“没办法啊!我老早就跟豪门绝缘了。”蜜丝佛陀小姐摆摆手。
她跟跑业务的男朋友从高一就开始交往,而且今年年初已经订了婚,预定年底结婚,早已注定要走入双薪家庭,跟闲闲的少女乃女乃无缘。
“因为我们都没办法苦己心志、劳己筋骨,所以我们可以寄望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到有钱人的公司上班,多在公于哥面前现身,说不定哪天他们就能看到你的好。”尤梓吟跟着摇头晃脑的补充。
“不行!这太冒险了,当亚香堤的专柜小姐也不错啊,薪水跟福利都还可以,又能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我才不想跳槽。”姚佳佳目前完全没有换工作的打算。“而且在有钱人的地盘现身,也未必会被看上,像华斯百货的卢董事长不也常跟总经理儿子来视察,我们也没跟他们出去吃过饭啊!”
“有道理,就算被看上,顶多是被人包养当小老婆。”兰蔻小姐也觉得这样的机率太小。
毕竟发生在那位兰蔻小姐身上的幸运,不会发生在每一个兰蔻小姐身上。
“我才不要当人家的小老婆。”姚佳佳发出真诚的呐喊。
当人家的小老婆哪会有什么极致的浪漫可言呐!那种偷偷模模的浪漫既短暂又不真实,小老婆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孽,她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别人老婆的事。
“不用绝望,我们还有第三种方法可行。”尤梓吟试图为她打开另一扇窗。
“什么方法?”听过以上两种烂方法,姚佳佳对她也不抱什么信心了。
“买乐透、中大奖,要是你中头彩的话,什么样的罗曼蒂克买不到?”尤梓吟眨眨擦着紫色眼影的眼睛说道。
“嗟!”大伙还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样的好办法,一听尤梓吟说出口,马上就当面嘘她。
“喂!干么嗟我?”尤梓吟不服气的嚷嚷。“你们没看乐透彩的广告吗?谁晓得下一个被雷打到的会不会是你。”
“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被雷打到啊!”姚佳佳突然觉得手痒,想扁她一拳。
“头彩还没中,你就被雷公劈死啦!”资生堂小姐哈哈大笑。
“喂!喂!不要聊了,经理下来了。”兰蔻小姐看到经理的身影从远方的电扶梯一层层往下降,赶紧挥手拉警报。
于是每个专柜小姐纷纷从亚香堤的柜台作鸟兽散,姚佳佳也赶紧放做忙碌的收拾桌上的DM。
姚佳佳边整理的时候边想,也许真的可以买一张彩券来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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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世英开车载刚回国的卢世朗在台北的街头四处逛逛。
“台北变好多,变得更干净,变得更杂乱。”卢世朗简直把整张脸贴在车窗上了。
“真矛盾的说法。”卢世英转头看着这个刚从美国回来的小弟。
“市容变得更新颖、更现代化,可是走在路上的人、跑在路上的车、五光十色的招牌店面显得杂乱,就像纽约的雏形。”
“你在纽约持太久了。”卢世英笑道。
“我讨厌纽约、讨厌美国人。”卢世朗把身子坐正,两手枕在头下。
“你就是这么任性的人,难怪爸常说你被宠坏了。”卢世英看着他,摇头失笑。“不久前,你不还说你爱死纽约这座大城市,虽然自由开放,却不失自制能力,当美国遭受攻击,你又深深被互助的纽约人感动,甚至加入平民救难队,全力救助你现在口中讨厌的美国人。”
“此一时彼一时。”卢世朗年轻脸上有些黯然。
“在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时候,我就对美国人完全改观,总觉得这是场可以避免的战争,他们却执意开打。”
“歌手罗大佑看每个人都不顺眼的时候,觉得自己该死了,你呢?看美国人不顾眼就跑回台湾,这样说来,爸妈还真该感谢美国政府,要不是他们执意攻打伊拉克,你也不会被逼回台湾。”
“哼!在我看来美国会这么样开发进步都是建立在某些国家的血泪上。”卢世朗忿忿的说。
“别太愤世嫉俗,我知道你是个彻底的反战派。”
卢世英开明的笑笑。
“哥,我想去伊拉克。”卢世朗轻轻的说。
其实卢世朗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他这次回来台湾只是想跟家人聚聚,过些时候,不管战争结束没有,他也要飞去中东协助人道救援。
“你别太异想天开,反战不一定要飞去当人肉炸弹。”听到他的话,卢世英差点紧急煞车。
“我不是要去当人肉炸弹,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这道理我还懂得。”他就知道哥哥一定会反对。
“我只不过想去参加人道救援。”冲着自己年轻气盛,他并不想退缩。
“我可以跟着国际人道救援组织。”卢世朗年轻气盛,他绝不退缩。
“我知道你不怕危险,但是你想想爸跟妈好不好?”卢世英知道分析道理他听不进去,于是搬出家中二老,希望能镇住他。“妈知道你要回台湾,不晓得有多高兴,爸也是,已经在华斯为你安插一个职位,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硬朗,你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就乖乖的待在台湾,让他们享享天伦之乐好吗?”
案母牌的确奏效,卢世朗想到久别的父母,心里一阵激动,也不再在口头上跟兄长辩驳下去。
“说到天伦之乐,哥,你都已经三十五岁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让爸妈享享含饴弄孙之乐?”卢世朗转头看着这个长他八岁的兄长,促狭的说道。
“我哪像你长得一张女圭女圭脸,都二十七岁了还像大学刚毕业一样,女人可无法抗拒你阳光般的笑容。”
“哥,别妄自菲薄,白白胖胖的也很可爱,女人抱起来一定觉得很舒服。”卢世朗望着身形略微壮硕的兄长笑着说。
“说到哪里去了?”卢世英也跟着爽朗的大笑走来。“怎么不加上一句冬暖夏凉?”
“不行,冬暖是勉强说得过去,因为你脂肪多不怕冷,但是夏天你一身油腻腻的汗,像滚水烫好的猪肉,热得要死,哪凉得起来。”
“敢损我!”卢世英伸手握拳,敲了卢世朗的头一下。
“哈哈……”
虽然兄弟俩相差了八岁,却没有代沟,也不会为了家产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称不上兄友弟恭的严谨,但是互敬互爱的真实情感,却更显得难得。
“爸,猜猜我是谁?”
卢建华站在红木书柜前,背对着办公室的正门,他正低头翻找资料,却忽然被人从身后蒙住了眼睛。
“你都已经叫爸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吗?”卢建华心脏一阵加速跳动,但他仍极力压抑着惊喜,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如往昔般平静。“小兔崽子,还不放手!”
“不好玩。”卢世朗放开手。“爸,你也配合一下嘛,要是妈的话,一定会东猜西猜,最后才猜到我。”
“都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你妈就跟你一样是小孩子脾气,才会跟你玩得不亦乐乎。”
卢建华转过身瞪着他,也没有久别重逢的拥抱,就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爸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约翰.赫伊津哈说,游戏是人类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人类社会也靠游戏来组成。”卢世朗笑着把玩着父亲眼前的纸镇。
“也就是说,游戏有规则,有自成的秩序,蕴含着竞争跟冲突,形成紧张跟刺激,却又包括了诙谐与美感,构成了一个可爱又美丽的世界。”
“你那不是游戏,是胡闹,是毫无规则跟秩序的胡闹。”卢建华伸手拿下他在手中转来转去的纸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