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喝?”约瑟夫挑起一边的眉毛。
是根本就没喝过,她从小到大连香槟也没喝过一口。
看着她僵硬涨红的脸他就知道答案了!
想在法国的上流社会混居然不会喝酒?!
约瑟夫捏捏鼻梁,“在中国旅行的时候,我在四川时听过一句话,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言下之意,就算是诸葛亮也很难教得会她?
这男人无论什么都是最顶级的,就连损人的功夫也是一流。
伊蝶漾捏紧膝上的餐巾,怒意开始在胸口积聚。
“在这三个月里你必须学会当一个品酒家。”约瑟夫不耐烦的自鼻子里呼出一口气,长手一伸,拿起桌上的酒瓶,用开酒器拔开软木塞,然后放在鼻子下嗅一嗅。
“Cabernetsauvignon,原产于法国波尔多,酒的产色深,后劲强,酒体浑厚强健,这是红酒的一种,适合陈放数年使用。”看到她略显困惑的眼神,约瑟夫惊觉自己说得好像有点深了。
没办法,毕竟他是在酿葡萄酒的环境中长大的。
“总之你记得,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内,今天的主菜是烤小羊排,所以要配红酒。”
伊蝶漾看着他先摇晃酒杯,然后稳定住手部的动作,他注视着酒杯,然后好像是满意的微微挑高唇角,再凑近杯口嗅了嗅……
约瑟夫每一个动作都相当熟练优雅,让人光是看到品酒的神态就忍不住痴了!
但是,这个男人是妄自尊大的,她想,要不是柏克莱夫人要他训练她,他连看也不会想看平凡的她一眼,能入他的眼的应该都是像贵族般的豪门千金吧!而她一个飘洋过海的穷酸女人,从他家门口经过他也嫌脏吧!
“你到底有没有在专心听?”约瑟夫瞥见她的出神,他放下酒杯,心情糟得连品酒的兴致也没有。
“啊……有。”伊蝶漾拨了拨柔顺的长发,心虚的闪开打量他的视线。
“是吗?”约瑟夫点点头,然后存心找她碴的笑道:“为什么红酒要配红肉,白酒要配白肉?”
“这……”她无措的皱着眉。
“你该不会想说,因为红酒跟红肉是同样的颜色,所以这样配吧?”约瑟夫好笑的说。他就是看准她日答不出来才问的。
“我就是不会才要你教。”就算他是天之骄子也不能这么看不起人,老是摆出一副比天高的架子来压她。
他还没生气,她倒先动怒啦!
“问题是,我教的时候你有在听吗?”
“我有。”伊蝶漾扬起下颚与他对峙。
居然还有女人敢跟他一句来一句去的!
她是他见过最狂妄的女人!
这世界上有哪些女人能蒙他亲自教授交际礼仪?又有多少女人渴望与他朝夕相处三个月?
这个伊蝶漾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有为什么还答不出来?”
“因为你刚才根本就没对我解说。”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我要是知道又何必要你教?”
眼前这个男人比天神宙斯还要高傲骄纵!
“大少爷,我知道的东西你未必知道。”伊蝶漾的脾气在他狂傲的眼神下爆发了。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她知道而他不知道的?“哦?那好,我就来听听你知道此在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大少爷,就从你最熟悉的法国问起,请问你在露天咖啡座喝一杯卡布奇诺要多少法郎?”
“露天咖啡座满街都是,我怎么知道你说是哪一家?”她根本就是存心找碴!
“平均的价格约八到十五法郎之间。”
“我不在大马路边喝咖啡!”他胸中的怒气开始飘扬。
“那好,地下铁的票价一张多少?”
“我有车,不用跟穷人挤地下铁!”约瑟夫的俊颜在怒火中焚烧。
“一张要八法郎,一次购买十张,只要五十五法郎。”伊蝶漾的脸上已漫着胜利的笑意。
“这是穷人应该要知道的东西,我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约瑟夫拉高音量。
“对!交际礼仪是有钱人应该要知道的东西,我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她得意的扬高优美的下颚。
约瑟夫怒火中烧的站起身。
在法国餐厅里,悠闲的享受美食是最高享受,没有教养的人才会在餐桌上动怒,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却让他想把手中的葡萄酒泼到她脸上,泼掉她脸上得意的微笑。
不!他不会为了一个这样穷酸的女人失去教养!
“用完餐后,餐巾必须折叠好放在桌上才能离去!”约瑟夫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把餐巾放在桌上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呵……”伊蝶漾低头轻笑。
她看着对面桌上折得歪七扭八的餐巾,她在想,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折得最不像样、最不整齐的餐巾吧!
第三章
愉悦的用完餐后,伊蝶漾走出餐厅,约瑟夫已经不知所踪,她的身心好像完全放松,他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在浴室里泡着舒服的热水澡。
坐在浴白里,看着这间比她在台湾的房间还大的浴室,和豪华的卫浴设备,她又不忍不住挑剔起这男人的挥金如土。
约瑟夫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她对他大打折扣。
沉默的时候,他那受过正统教的优雅举止,她不否认,约瑟夫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迷倒一票女人。
或许只要一阵轻风拂起他金黄色的发丝,那闪亮的光泽就足以让女人痉孪的手心,克制不住触模的。
或许只要月亮的光华照在他半边的俊脸上,那俏动得更显立体的五官,更令女人为之晕眩。
也或许只要他一个呼吸的翕动,就会有成千上百的女人愿意倚在他怀里,感受他热息的胸膛。他是个很迷人、很迷人的男人!
迷人……除了这个形容词,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了!
只可惜,他就像一片没有定性的海洋,平静无波时,人们总是忍不住沉溺其中,投入蔚蓝大海的怀抱,但是只要他一个不高兴,波涛汹涌,怒潮翻滚时,就能在瞬间吞噬掉人们的魂魄与。
这真是他美中不足的地方,或者世界上就不会有完美的东西存在,她又何需歉吁?
但他……俊美得让她叹息啊……
围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离开浴室,当她走到房间时,赫然发现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人!
“啊——”伊蝶漾两手抢着嘴尖叫。
“啊——”对方也尖叫,然后,他看着她身上的大浴巾掉了下来!
“哇——”伊蝶漾持续尖叫,她扑到电话旁边想报警。
“好美哦!”亚伦·皮耶拍着手,两只小拇指还翘起来。
伊蝶漾这才惊觉自己现在是身无寸缕的在这个男人眼前,她匆匆放下电话,然后飞奔捡拾起地上的大浴巾,围住扁果的身子。
“你是谁?”她瞠着眼睛质问。
“我是亚伦·皮耶,在法国算是还小有名气的造型师。”他说话的声音非常、非常娘娘腔。
“你进来我的房间做什么?”伊蝶漾睁大美眸,脸色依旧苍白。
懊不会在用餐时恼羞成怒离去的约瑟夫,跟阿贝斯家的人一样,派个人来教训她吧!
“是约瑟夫叫我来的啊!”他细着声音说话。
丙然,再良好的教养也只是欺骗外人的把戏,其实骨子里还是腐败的坏水!
“你别过来,否则我……我会撞墙,不然……会咬舌自尽!”伊蝶漾花容失色的大叫,双手则是紧紧揪着胸前的浴巾。
“我不过去要怎么做?”亚伦尖着嗓子说话,怪声怪气的像鸭子,又像正在发育期变声中的男音。
“你……你想要做什么?”她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