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震东看到女儿被恐吓后还堆了满脸笑,虽然不明所以,他也跟着傻愣愣的微笑,只要女儿开心他也开心,心中所有的不悦立即一扫而空。
“原来她要设计的对象不是你。”倪辙把嘴凑到倪镜的耳边道,口气竟有些失望与腕惜。
“可怜的隽。”倪镜双手环胸,唇线高扬,劫后余生的喜悦占满黑眸。“他总是我们四兄弟当中最倒霉的一个,外公指定他继承家业,现在又要被那女人整,哎!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是同情他。”从倪镜说话的快意语气听来,完完全全没有字面上同情。“愿上帝保佑他。”倪照撇着性感的唇道,完全忘了自己是个无神论者。“阿门!”三兄弟异口同声道。
第五章
淋浴饼后,浴室里雾气弥漫,苏尔芬站在防雾镜子面前,出神的端详着自己。
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那么放得开的时候,她竟然会答应倪阿姨的荒谬要求,拍起果照来了!
唉……一切只是为了倪隽不是吗?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摇头失笑,她真是疯狂,为了倪隽,她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只因为她深深、深深的爱着他!
突然,一阵又急又长的电铃声响起,催得苏尔芬随手捞了件浴袍套上,便匆匆走出浴室去应门。
***www.转载整理***请支持***
从不知道尔芬可以这样妖冶性感,可以这样挑逗人心。
倪隽站在门外,惊愕的凝视双手掬取的诱人春光。离开倪宅后,他一路飞车过来,直至现在才将内袋中的照片拿出。
褪下高雅大方的套装,尔芬拥有一副令人想像不到的好身段。
浅笑盈盈的她伫立在紫色薄纱之后,美丽无瑕的胴体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白皙的脸蛋泛着腼腆的红潮,如秋水般清澈的瞳眸,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镜头,吹弹可破的肌肤、微启的红滟软唇,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倪隽恍惚之间,渐渐迷失了心魂……
红色的铜门在此时打开,隔着镜面铁门,一对男女怔愕的对望。
苏尔芬在看清来者何人时,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她咬了咬下唇,打开铁门。
倪隽错愕地抬眼瞧她,略显仓卒的阖上手中的资料,抬手顺了顺黑发。
不知怎么搞的,在看到苏尔芬时,他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甚至呼吸急促!
倪隽深呼吸一口气,但是,扑入鼻息的净是苏尔芬身上清雅宜人的青草香。
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他有点狼狈的看着她,她的从容、她的娴静,相形之下,他狂乱的心跳实在太没道理可循。
倪隽很少登门造访,距离上一回造访的时间大约是三年前,这间房子依旧如他记忆中的舒适、雅致。
苏尔芬望了墙上的钟一眼,故作轻松的打趣,“九点钟吃晚饭算迟,吃宵夜又嫌太早了。”
倪隽走进门,坐在单人沙发上,将捏得发皱的资料搁在桌上。
“为什么要拍这种照片?”平缓了惊蛰的心跳,他略带责问意味的开口。
“我……”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心脏狂跳,脸颊绯红。
“那女人逼你就范的是不是?”倪隽冷声道。
“不是!”苏尔芬绕过他坐在沙发上,语气坚决的否定。
“你说什么?”他抬起头,一双俊目瞠得老大,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
“我说我自愿的。”苏尔芬清晰有力的说。
她对着他笑,但心脏正微微自怜的抽搐,他还是没半点感觉吗?
“尔芬?”这真的是和他相处多年的苏尔芬吗?这真的是他所熟悉的温婉女子吗?
“不好看吗?拍得不够美吗?”苏尔芬逞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她拿起桌上的资料,指尖虽然颤抖,仍然摊开来大方欣赏。“不会啊!我觉得倪阿姨拍得很好,或者你嫌弃的是照片里的模特儿?”为什么?就算她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倪隽依然无动于衷?
“为什么自愿拍这种照片?”倪隽大惑不解的问,英挺的剑眉深锁。
拍果照?!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尔芬为何突然失常至此?
他一直认为她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名媛淑女,根深蒂固的认为。
“想为自己的美丽青春留下点纪念。”她面无表情的回答,突然觉得好累。
“那么留下来自己欣赏就好,为何登上我大哥的相亲簿?”倪隽口气很冲的月兑口而出。
只要一想到尔芬向老大毛遂自荐,倪隽就会无法克制的肝火上扬。
她绝无仅有的牺牲全然白费,他没有动心,只有动气,看来她和倪阿姨都是白忙一场。
“好玩而已,放心,我不可能变成你的大嫂。”她撇唇回讽。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两人之间出现火药味!
“我根本就不曾担心。”他握紧了拳头,却隐约感受到口是心非的心虚。
“也对,因为女人在你们倪家四兄弟眼里根本就不是东西,只能供玩弄,其他无一可取。”她说话的音调平板无波,就像小学生背诵课文。
“尔芬!”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下颚抽紧。“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就像是火车突然月兑了轨。
她怎么突然之间变了样?变得好陌生、好遥远,倪隽诧异至极的盯着她,难以接受她的无法捉模。
“对不起,我觉得好烦、好累……而且好苦。”她闭上眼不看他,在心底轻轻的叹息。
“尔芬,发生什么事了?”倪隽不自觉的放软音调,他是真心关心她。“你遇到什么难题吗?”她在烦什么?累什么?苦什么?他都想知道。
“别问。”苏尔芬缓缓的睁开眼,美眸氤氲。
“说出来心里会好过点。”他轻声的说。
一般女人休想这样吊他胃口,但是,尔芬并不是一般女人,她是他的……是他的超级秘书!对!就是这样没错,尔芬是他默契良好的工作伙伴,他有义务为她分忧解劳,让她能再全心投入工作。
所以,他会这么关心她、紧张她,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只怕你承受不起。”她一径的摇头,不肯说破。
这份感情又浓又厚,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认为倪隽负荷得了。
“我以为我除了无法改变倪潋滟是我生母的事实,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难题。”肝火又升,他说话的口气不自觉的强硬起来。
不知怎么地,当他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竟令他无端端地胸腔窒闷,怒气盈胸。
“你对倪阿姨的成见太深。”苏尔芬转移话题。
秘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满载爱意的心虽然紧绷,但是尚未弹性疲乏,她还能撑一阵子,忍无可忍的那一天还没到来。
“二十多年的成见,很难消除。”他哼了哼,很成功的被转移注意力。“总而言之,你少跟她来往。”
“你这是在限制我交友的自由?”冰冻三尺的母子关系,她怎会异想天开会有尽释前嫌的一天。
“她只会教坏你。”倪隽基于朋友的道义,衷心的劝告。
但是,他却没发觉,自己说话的口吻着实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我喜欢倪阿姨,如果你想以上司的身份命令我不准与她来往,我只有辞职。”她知道倪隽不会这么蛮不讲理,所以才轻易说出辞职两字。
倪隽闻言注视她良久,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尔芬辞职!
“我不是以上司的身份命令,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建议,随便你要不要跟她来往,你高兴就好。”他软下气势,缓缓松口。
“或许……我真的该庆幸自己是世界上唯一让你器重及尊重的女子。”她自嘲又自怜的扯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