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恨恨地踩着步伐离开经济舱。
男空服员敏感地迎了上来。"小姐,有什么需要吗?"这名超神经质的女同性恋不知又要疯什么了。
"上、厕、所!"严俊停忍无可忍的咆哮。
都怪他办事不力,害得她随时都得提心吊胆,不知何时会丢掉性命。
"请!"他愣了一下,退了开来。
上帝还是未遗弃她的!严俊停正满脸感激地望着正好有人如厕的盥洗室,但当她瞥见那三个特务的其中一名正朝她走来时,她立刻转头对男空服员急急叫道,"啊……
哎呀!我的肚子好痛啊……"她装模作样地蹲,抚着肚子哀号。
她又在玩什么花样了?怎么从一上飞机就状况连连?
"小姐,你又怎么啦?"男空服员用极度怀疑的眼神低头望她,有点意兴阐珊。
"我……我肚子好疼,我忍不住了!"她转身就想冲进头等舱。"拜托,头等舱的盥洗室借用一下!"
男主服员眼明脚快地挡在她面前,以警告的口吻说:
"小姐,你不能进头等舱。"
"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都快痛死了!"
严俊停回头看了眼越逼越近的褐肤男人,她焦躁地叫嚷,
"你再不让开,我可能会忍不住当场拉肚子哦!"
"头等舱有重要贵宾,绝不容人打扰,你再忍耐一下,那名小姐应该马上出来了!"男空服员沉声说。又不是没处理过那种尴尬又污秽的场面,他就遇到不少老人或小孩当场泻肚子,忍不住就拉了啊!反正丢脸的人又不是他。
"我要是能平安下飞机,一定向擎天航空投诉你见死不救!"她伸出手气急败坏地直指着挡在面前的男人,耳闻身后的脚步声接近,情急之下她弓起膝盖,猛然极向男空服员最脆弱的胯间。
"啊!"极其惨烈的痛嚎声响起!男空服员双手掩着受创部位弹跳起来。
严俊停乘机飞快的把他推向身后的男人,然后火速冲进豪华舒适的头等舱。
☆☆☆
贝多芬的交响乐激越地回荡在四周,整个头等舱只服务一名白衣男子。
笔挺的凡赛斯白色西服衬出他的英伟,黑亮的发丝整齐地流向脑后,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丰采翩翩,修长漂亮的手指正翻阅一本电脑杂志。
当有人进入头等舱的那一刹那,孙文麒俊逸斯文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心想又是那些热心的空姐前来服务了。
他停止了翻阅的动作,也没回头,细长的手指轻敲光滑的彩色内页。
老天!整个头等舱内竟只有一人?严俊停微咬下唇,环视偌大的机舱,有些难以置信地瞪视着背对她的黑色头颅。
她下意识地揪紧胸前湿透且贴上肌肤的衬杉,驾驶舱就在头等舱前,她必须先通过这仅伺候一人的诡异机舱。
卢俊停不禁抓疑,这整架飞机上的人该不会都是N国特务吧?虽然各色人种皆有,但是很有可能都被收买了也说不定……不会啦!她应该没那么衰,而且她亦曾耳闻过擎天盟的威名,他们是绝不向恶势力妥协的。听叔叔说过,大毒枭拜斯道格能人赃俱获,完全是擎天航空的总裁的功劳,FBI啥也没做。想必擎天航空的员工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给收买去,她大可放心,别再杞人忧天。
严俊淳暗骂自己大惊小敝,她吁了一口气,顶着一颗发疼的脑袋,慢慢地走向前。
在来人经过他身旁时,孙文麒挑起漂亮的浓眉,狭长的黑眸凝梯她。她不是机上的空服员!
究竟是什么样的贵宾,大牌到整个头等舱只伺候他一个人?严俊停好奇地回眸一瞥,对上了两泓探索的深潭。
她从未见过这么高贵优雅、丰神俊逸的男子,他是华人吗?严俊停不自觉地停下步伐,出神地与他对视,他看起来就像个王子!
她是个拥有亚洲人血统的混血儿,这是孙文城第一眼时她的研判。
一俏丽的齐耳短发,有几激凌乱的贴在粉腮,令她看起来别有一番撩人的风味;轮廓很深,富有个性美的五官,她的脸蛋称不上绝顶美丽,但却足够吸引男人的目税。虽不及"地狼"欧阳辰的鹤田齿婉的柔美,也没有"月狐"傅靖翔妩媚冶艳,以及他小妹孙文麟的娇甜可人,可是她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已经可以教男人为之疯狂了。
"小姐,有事吗?"孙文麒笑问,举止轻柔地合上杂志。
温和的男中音窜进严俊停的耳里,一颗心因而怦然不已。他说中文,他是华人!
她略显无措的将垂落腮旁的发丝塞于耳后。"没什么,我想找机长谈谈。"这个男人好可怕,他的脸孔俊美无害,但是他深速幽黑的瞳脾却危险得蛊惑人心,像是拥有一股幽柔的魔力,能于无形之中收眼人的灵魂。
"不如和我谈谈吧!"温凉的眸子闪过一丝热度,他淡淡地望了眼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眼神绝不唐突,但是唇角勾起的弧度教人兴味。
懊怎么形容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呢?孙文麒在心里低笑着,基本上,他认为自己就像一只豹。
黑豹睥睨群维、矫健优雅、冷静高贵,拥有不可一世的凛凛神态,令人不敢高攀,教人望而生畏。平时温和无害,阴柔的眼神很轻易的夺人心魂,恍惚问征服人心;但是一旦有人触怒他时,体内的邪恶因子便彻底苏醒,脉搏里流动的血液瞬间狂肆沸腾,他会阴狠凶残却仍不失高雅的以极刑惩处对方。
他是个绅士,却是一个拥有恶魔灵魂的绅士,但他喜欢自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翩翩"伪"君子啊!
"啊……"严俊停舌头打结,她错愕地瞪着满面春风的男人。
突地,三名男空服员诚惶诚恐地走过头等舱,又急又气地忽视她一眼,再连忙向孙文麒鞠躬陪罪。
"对不起……"
孙文麒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
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他的头抬也没抬,轻轻柔柔地下达命令。
"呃……"三名男人服员胜目结舌地对望数秒,然后急急弯腰回应,"是!"说完,他们安静又迅速地退了出去。
老天爷!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轻缓的语调、构不成命令的口吻,却教那三名男主服员岂听计从,这男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或许把实情告诉他比跟机长说更有用。
可是……天哪!她的头真的好晕好疼,八成是晕机了……其实没心脏麻痹已经算很不错了……
"你的脸色不大好,坐下再谈吧!"孙文麒彬彬有礼地站起身,让出一个空位。
"谢……谢谢!"扶着椅背,严俊停吃力地仰首道谢。身在高空让她觉得不踏实,一颗心浮啊沉沉,尤其者男人挺拔的颀长身材教她目眩神迷,她脚步一个不稳——
孙文麒伸长手臂搂住她倾倒的身躯,女人窈窕的曲线胆而易举勾动体内潜藏的恶质因子,他若有所思的笑着扬扬眉,很少有女人能如此不露痕迹地激发他邪恶的灵魂破解前,不是很少,几乎没有,她是第一个!
看来这趟长途飞行还真有点意思了。
严俊停喘着气伏在他胸口,这真是一道坚实温暖的堡垒;它能轻易抚平痛楚,让惊悸的灵魂得以乎静地栖息。
现那间,一颗浮沉不定的心缓缓落了地,她的呼吸渐趋平.稳,像个溺水的人紧紧抱住赖以生存的浮木,牢牢地抓紧对方。
"你还好吧?"不能再这样搂着她了,一只恶豹出柙会爆发不可预期的骇人冲击,他必须保持温文儒雅韵形象。孙文麒松开了收束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