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傅靖翔嘴角带着一抹致命而且美丽的微笑,挑高尾音。
“你不能这样就走!”缉晚也赶紧三步并作用步的奔上前,追魂警告他已犯了一次错,竟傻呆呆地帮泌夫人把风,如果再不将功赎罪替阎王留下爱人,那他的下场会比死还惨!
“那我要怎样才能走呢?”她假笑道。
“先过我们三个这关!”夺灵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
“拜托!你不讲话会死呀!”缉晚急忙一手圈住夺灵的颈项,头凑在她耳边很小心、也很小声地说:“人家是枪神耶!而且再过不久就是你主子的老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找死呀!”
他现在是有罪在身,都不晓得来不来得及补救赎罪,这女人还在这里发脾气,想害死他不成!
“夺灵,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要死也不要拖我们两个下水!”催命也附在她耳旁没好气的斥责。
“凭你们留得下我吗?”傅靖翔讽刺道。
“阎王留得了你吧,月狐!”段箭清朗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暗靖翔闻言,诧异地回过头,瞪着一群迎面而来的人。
蛟狼鹰豹、阎战、追魂和唐泌七人排成一列站在不远处。
阎战见她滴血不止的手臂,两道浓眉揪得好紧好紧,心被扯得好疼好疼。
“为什么会这样?”他急急抓住她受伤淌血的手臂,心焦地问道。
“猫哭耗子假慈悲!”傅靖翔用另一只手冷冷地推开他。
“是谁伤你的?”他不解。
“拜你之赐!”她冷眼看他,责怪道。
阎战沉声道:“我没派人对你动手。”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阎战强硬地拉回她的手,撕下衬衫下摆,皱着眉包扎她的手臂。
“你还装傻!”她不耐地大吼,这男人究竟要耍她耍到什么时候?“谁要你假好心!”她赌气地剥下衬衫。
“月狐,阎王不是装傻。他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追魂开口替主子辩解。“他被人下蛊了,不信你问唐泌。”
唐泌扬眉昂首,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
“她连木乃伊都操控得了,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阎战心底也大约有了谱,满眼净是教人淌泪的至诚。
“但木乃伊是死的,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你够爱我、意志力够坚定,哪有那么容易就遭人下蛊。”这才教她伤心,傅靖翔故意忽略他眸里的真诚。
“倘若你真要这么说,那也全是拜你之赐!”段箭也忍不住替他澄清。
“拜我之赐?”她睁眼大叫,蛟竟然不顾情谊,胳膊向外弯!
“你知道唐泌是如何控制他的吗?”欧阳辰开口了。
“别把话题扯远。”傅靖翔大吼,无法忍受伙伴们—一倒戈。
“这才是问题核心!”孙文麒决心点醒她。
“哦!”她嗤之以鼻地问:“我是怎么该死的害他受人操纵啊?”
“大小姐,你在上海那晚送了他一枪不是吗?”雷奕眼看兄弟们都—一站在长发怪人那边,他也只好点破。
“阎王回到岛上就医,唐泌趁一片混乱之际偷走那颗带血子弹,她就是以此下毒咒的。”追魂押着唐泌,紧接着说。“而那是最可怕、最骇人的血咒!”
“哈!你射了他的左肩,他破了你的左臂,扯平了!”夺灵嗤笑道。
“夺灵!”阎战冷眼一扫,警告意味十足。
“是啊,扯平了嘛!以后咱们俩各不相欠、毫无关系。”傅靖翔自尊心极强,哪有这么轻易就言归于好。
“月狐,你又任性了!”段箭敛容斥道。
“他是真心爱你的,月狐。”欧阳辰劝慰的声音多了点责备,“放下你的自尊吧!”
“月狐,我和阎战同窗四年,虽没交谈过,但是我太明白他的身手了!”阎战是孙文麒在牛津时最欣赏、最注意的顶尖人物。
“他如果真要置你于死地的话,在我们尚未到前,你这只小狐精早就一命呜呼了!”雷奕讲话很毒,但也很老实,因为他自信身手一流,今晚阎战竟能毫发无损地躲过他的暗镖,由此可知阎战绝非泛泛之辈,不可小衬。
“你们竟然都在帮他说话!”傅靖翔不满的叫嚷。怎么这下子好像是她在胡闹,但是她被砍伤耶!“要是他哪天突然又被人下蛊、又疯起来杀我呢?”
“不会的,唐泌不可能再有这个机会了!”追魂扯着唐泌的臂膀,恶狠狠地说:“内奸必须接受邦规的惩戒,处以极刑!”
“哈哈!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唐泌笑道,笑声好不凄凉。“在我二十四岁遇见阎王时,我已经下地狱了!”
“我知道父亲对不起你,我这个做儿子的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阎战低声说,语中饱含歉意。
“往口!”唐泌微微颤抖,眸里泪水打转,她死命地咬紧下唇。“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我赔出去的青春和感情弥捕得回来吗?”破碎的心,怎能再将它完整缝合,就算勉强拼凑起来,也不再完好如初了!
“你还真不知好歹!”缉魄虽然还不大能接受唐泌是内奸的事实,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竟利用他,他就一肚子火。
“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一切到此为止,所有的事一笔勾消。”阎战以平淡的口吻道,淡到两人从此真的形同陌路。
蛟狼鹰豹四人静静地站在一旁,这是阎邦的家务事,他们不便插手,但对傅靖翔来说就不是了。
“你别赶她走,她是阎邦的人,阎邦永远是她的家!”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唐泌眼里深刻的悲哀,她同情唐泌,唐泌只是个没得到爱人真心的可怜女人罢了!
“唷!阎邦未来的女主人说话罗!”催命咕哝着。
泪水终于流下,唐泌怎么也想不到傅靖翔会替她说话!
“靖翔,我没有要赶她走。追魂,泌夫人犯了什么错吗?”阎战故意转头问向一旁板着脸的追魂。
原本嘴里喊罚的追魂也不得不顺着主子的意思道:“大家记性都不好,忘记泌夫人做过什么了?”
唐泌白皙的面庞泪水泛滥,想说些什么,张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暗靖翔对她笑着摇摇头。“什么也不用说,该你得到爱了!”
夺灵不禁也红了眼睛。“泌夫人,虽然老阁主已经过世了,但有我们爱你啊!”
唐泌泪如雨下,梗在胸口的苦与恨,随着不断涌出眼眶的泪水,一点一滴的消失。
“你也快回屋里去,我帮你好好包扎伤口。”阎战看着副靖翎淌血的手臂,忍不住皱眉道。
“我要回台湾。”傅靖翔在他眼前粲然一笑,很美丽,但却令人不安。
“你还在僵持什么?”阎战皱眉。
“跟我说对不起。”她娇笑如花。
“回房再跟你说。”他拉起她的手,想转身就走。
“我不要!”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先在这些人面前向我道歉。”
天杀的!他怎么会爱上这只顽劣的狐狸?阎战心想。
“对不起!”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
“嗯!很好!再说一句‘月狐,我爱你’。”傅靖翔再出一记狠招。
除了啜泣的唐泌之外,众人闻言皆爆笑出声。
“在这里?”阎战大叫。“在他们面前?”
暗靖翔骄傲地点点头。“没错!让他们都听到阎王发自内心的爱的宣言啊!”
阎战决定了,这骄傲的女人要是回到房里,他发誓他一定会在床上狠挫她的锐气!
“月狐,我爱你!”他在她耳旁大叫。
唐泌这回也破涕为笑,所有人都捧月复大笑。
“现在,跪在地上向我求婚吧!”傅靖翔抚抚右耳,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