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靖翔感到好笑,怎么男人谈起恋爱就像个孩子,她岂是那么容易就变心的女人。
而阎战给她的新面皮是非常精良的,经过他的介绍,她才知道这阎王岛上的设备不输给先进国家,矿藏亦十分丰富。
这天,傅靖翔与其他三位护法分坐在吧台边饮酒、闲聊。
三个男人垂头丧气的,只有傅靖翔面露微笑地啜着酒。
丙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沉浸在爱河里面的女人最美丽、最幸福、傅靖翔愉悦的心情和他们有如天壤之别。
“喂!你们再不喝,酒就快蒸发掉啦!”她伏在阳台上,高脚椅一旋,对着三个一副了无生趣的男人喊话。
“夺灵,你现在和阎王甜甜蜜蜜,逍遥快活得不得了,是不会明白我们内心的感受。”缉魄死气沉沉地开口,他才没她的好兴致。
暗靖翔觉得好笑。缉魄和夺灵的相处方式像极了她跟天鹰,彼此关心却又拉不下脸来,因此傅靖翔也爱与他抬杠。
“你要是嫉妒我过得太开心、美满,大可以去抓个女人来爱呀!”她又没阻止他追求幸福快乐。
“我没大小姐你好福气,有那个闲气逸致去谈情说爱!”他与她杠上了!
“哇!口气那么冲,难不成找不到女人爱你?”傅靖翔笑道。“没关系啦!长得这副骇人模样又不是你的错,看开点,总有一天会出现个欣赏你尊容的女人……”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虽然缉魄没有雷奕来得俊美倜傥,但怎么说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她的话委实夸张了点。
“我才不担心,连你这种教人退避三舍的女人都有人爱了,我不愁找不到伴!”组魄抽搐着脸回嘴。“我担心的是阎他地超深度近视,恐有眼盲之虞,否则怎么会挑上你!”
暗靖翔心想,缉魄说得也太离谱,夺灵虽不及她美丽治艳、性感,好歹人家亦生得清清秀秀,哪有他形容得如此不堪。
暗精翔一点也不以为意。反正他说的人又不是她,她骂了人又能不挨骂,稳赢没输,划算。
“你们两个别再扯一大堆无聊天趣无意义的事,讲一些有营着的好不好?”催命搬出老大哥的架子,忍不住开口。
“我们现在没心情看后生小辈舞刀弄棍。”追魂懒懒地抬眼斜视他们,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了嘛?”傅靖翔不解地把垂落胸前的长辫子甩向身后。“一只像疯狗,只会乱吠,两只像老牛,好像奄奄一息。有事痛快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商量嘛!”
催命吞了一大口烈酒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几天来我们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也揪不出内奸。”
“内奸一日没抓到,我就无法安心。”追魂十分失望的把头枕在吧台上,两眉下垂,话里充满沮丧。“没想到这一代的护法功夫如此不济,连内奸也抓不到,可耻!”
“你们非常仔细的查了吗?”傅靖翔正经地问道。
“下至七岁幼童,上至百龄老人,我们一个也没放过。我怀疑会巫术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离开阎王岛了。”缉魄也没心情再耍嘴皮子,垂头丧气地说。
“也许他擅于假装。让你们以为他构不成威胁,实际上他邪术高深呀!”她思路清晰地—一推想。
“他假装的功大再好,施展巫术的祭坛可是必需品,我找遍整座阎王岛,启动密布全岛的追踪器,动员所有防卫队,也没查出祭坛所在。”催命力疲地说。
“追魂,该不会一开始你就推理错误,那个人根本不会什么下蛊或降头之类的巫术。”缉魄十分不愿意怀疑伙伴,虽然追魂媲美侦探的推理一向很精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为了阎邦安全,他不得不这样怀疑。
“但是我认为追魂的推理相当正确。”傅靖翔反对缉魄的疑虑。“霍国书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斤斤计较,哪有可能轻易自杀。”
“我也觉得追魂的推理并没有错误。”催命也出声支援。“更何况有内奸存在,霍国书会不想被救吗?”
“只是那内奸伪装与湮灭证据的功夫太好了!”追魂苦笑。
“如果推理无误的话,对方比我们想像中要厉害许多。”缉晚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是你们不够矩细靡遗,就是你们压根儿没查过那个人。”傅靖翔声音清亮地说。
她的话狠狠地敲进追魂的脑袋,他灵光一闪,兴奋道:“你认为那个家伙不曾令我们起疑?”
“不可能呀,除了望枫阁,咱们什么地方、什么人没搜查过?”催命挥舞着双手大喊。
“对!除了望枫阁,你们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搜查过了!”傅靖翔击掌欢呼,笑眯眯地说。
“望枫阁?”缉魄剑眉微蹙地喃喃。
“你是怀疑泌夫人?”追魂凝声低问。
“岛上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是吗?”她笑。“也许不是泌夫人,而是望枫阁里的佣仆、小厮,很难说。”
“没错,一定有人躲在望枫阁里作怪,咱们要赶快把他揪出来,以免他伤害泌夫人!”催命猛点头。
“嗯!要是他拿泌夫人来威胁阎王,那就惨了!”缉魄涨红着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的反应看在傅靖翎眼里,她敛眉不吭声。
“可是阎王不准咱们惊扰泌夫人,追查的范围不许靠近望枫阁半步啊。”追魂一只手磨蹭着下巴,苦恼地说。
“这还不简单?”缉魄用手肘横撞傅靖翔,嘻皮笑脸地说:“叫夺灵去向阎王撒撒娇不就得了!”
“说得也是,夺灵和阎王正打得火热,只要抛抛媚眼、撒撒娇就把阎王搞定了。”催命眼神暧昧地说。
“再不然就靠夺灵的真本事,盖上棉被游说罗。”追魂吃吃笑道。
暗靖翔决定原谅他们三个,谁能指望狗嘴里会吐出象牙?
第七章
暗靖翔惬意地坐在护栏上,出神地凝照阎战豪迈的马上英姿。
阎战一勒缰绳,奔驰的马霎时停顿下来。
“过来!”他伸出手,俊帅的脸孔在阳光下越发神采奕奕。
暗靖翔轻盈地跳下护栏,巧笑倩兮地朝他走去,伸出玉臂与他十指交握,一脚踩上马灯。
阎战轻而易举的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前,然后伸手紧捉缰绳,俊挺伟岸的身子圈住她。
“坐稳了!”他低喝一声,抖抖缰绳,骏马长嘶后扬尘飞奔。
“战,我发现……你对捉内奸这档事并不热中。”傅靖翔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嗯。”他哼了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让我……”她稍稍停顿一下,低语道:“让我认为你根本不想揪出内奸。”
阎战闻言,使劲拉紧缰绳,骏马前蹄高举,“你认为我有意隐瞒?”
“难道不是吗?”她转过头,对上他森冷的眸子。
两人僵持了良久.他忽地低头轻笑,纵身下马。“是!”他伸手将她抱下马。
“想必那人来头不小,连阎王也想为他掩饰罪行。”傅靖翔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笑意却未达瞳心。
阎战不理会她话里的讥嘲。迳自把马匹带至榆树旁,一手轻抚红亮马鬃。
“不要折腾你忠心耿耿的下属,他们为了阎邦不知花费多少心思,全力在捉拿内贼。”傅靖翎斥责。
阎战沉默地背对着她,拍拍骏马的颈子,马儿抖了抖脖子,低下头吃青草。
“有谁能让阎王如此极力掩护呢?”她冷冷地牵动嘴角。依她敏锐的直觉,答案呼之欲出。
“别查,好吗?”阎战忽然开口。
这种语气听在傅靖翔耳里相当刺耳,她曾经非常渴望听到阎战低声下气的讨饶,但如今她却气闷得想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