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柠浓话未完,关母已随手带门离开。
柠浓委屈的躺平,有些埋怨母亲的狠心,但随即想起今日与傲泉的接触,她又漾起甜蜜的笑靥,明日上学,她要向晓夜炫耀她的好运……
砰!
什么声音?柠浓自怀想中惊醒,她侧头一望,右侧的落地窗已被推开,真澄大剌剌的步进她的卧房。
“你……你……怎么会……”她撑起身子,几乎说不出话。
“我来看你。”他说,并向她走近。
“我……我……你……”柠浓慌了,她的房间除了方才的傲泉,从未让男人进来过,就连过去交往过的赵、林两位学长也不曾进来,而真澄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闯入她的私密空间。
“这是我家,你要找我,也该从正门来……”
“我不想惊动或麻烦你的家人。”
这是什么话?又不是做贼,有必要这么偷偷模模吗?
“你的伤还好吧?”他贴着她坐在床沿。
柠浓不习惯的往旁挪了挪,“你问就问,不要靠近我。”
他正伸手想拂去她肩上的长发,听了这话,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我的靠近又怎么了?上回我亲吻你时,你可没有反对,再上上回在学校,我抱着你,你也是柔顺的服从着。”
“住口住口。”柠浓脸红的推着他,“那几次是你逾越,而我被你吓傻了……”
“只是吓傻?不是因为你倾心于我?”他直视着她的瞳眸,教柠浓无从逃避。
“我……我承认,我确曾心仪于你,但现在,我不要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方才粗鲁、不懂怜香惜玉、你会伤害我,教我被‘真澄后援会’的学妹们攻击──”
她的话止于他突然的亲吻。
他的唇轻轻贴着她,只是贴着,没有缠绵的舌液交流或是吮舌忝。
柠浓的心跳几近停止,她屏息着,身子轻颤。
“你好吵。”他在她唇际说着,跟着伸舌轻舌忝她的唇型,“这么美丽的双唇,该是用来亲吻、用来发出美妙的歌声,不该是用来抱怨、伤人。”
“伤人?”
“你一直指责我,我的心被你伤了。”
他……他真是无赖。
柠浓推开他,“我才是受伤的人,你怎能颠倒是非、胡言乱语。”
“对不起。”他诚心的道歉,又教柠浓一阵愣征。
怎么会?他明明不是谦逊的人,那又为什么如此轻易的向她认错道歉。
真澄将傻愣的柠浓揽进怀中,“我也可以温柔的,你感受得到,对不对?”他轻抚她的背,“沈傲泉能的,我也做得到。”
般了半天,真澄对她的温柔,只是为了证明他不输傲泉。
柠浓几乎要晕倒,实在拿他没办法,“放开我。”她轻道,觉得他有些无聊。
“茱丽叶?”
“不要那样唤我,我是柠浓。”
“没有差别,柠浓就是我的茱丽叶。”
他与她对视着,比着谁的意志力坚强。
半晌,她轻叹一口气,“随便你,我要睡了,你走吧。”
“明天放学我再来看你。”
“不用了。”
“我坚持。”语毕,他再度低头亲吻她的唇,仍然只是轻触,没有深吻。然后,他由“原路”离开。
***
因柠浓脚伤未愈,早上便由父亲护送上学。
必父也特别向学校报举傲泉昨日的义行,行政主任立刻传唤傲泉与关父见面。
傲泉朗朗的风采颇得关父的喜爱,两个男人聊得愉快,关父当下便邀请傲泉晚上来关家用餐。
“方便吗?”关父笑着问傲泉。
“没问题。”傲泉伸手与关父一握,两人一同离开行政室。
柠浓还不知这消息,正在教室里与好友谈论著自己膝伤的由来。
“真的吗?沈傲泉救了你,还送你回家?”晓夜不可思议的问柠浓。
“幸好有他帮忙,否则要我自己带伤回家,我大概会挂在半路上。”
“我猜你正在走桃花运,否则不会惹了严真澄又招来沈傲泉。”
“只是碰巧。”柠浓这么说,但笑容却掩不住得意。
“也未免太巧了吧,怎么我一个都碰不到?”晓夜抱怨着。
柠浓但笑不语。
晓夜以肘拐拐她,“后续呢?”
“后续?”
“对呀,真澄和傲泉这两个好男人现在都没固定女友,你较喜欢哪一个?”
“我喜欢哪一个?我才和他们第一回接触……”
“严真澄年轻有活力,坤采飞扬迷人;沈傲泉帅气稳重,成熟优雅的气质如皇室贵族……”晓夜托着颊,“要我选,还真难下决定呢!”
柠浓笑了开来,“你呀,愈说愈离谱了。”
“快点嘛,说说你的看法。”
“嗯……让我想想。”柠浓笑着撕下两张测验纸,随手在第一张描绘真澄的脸庞,“真澄给人的感觉很猛,好像跟在他身边,可以享受绝顶刺激的快感。”
柠浓三两下画完真澄的脸形,将纸扔给晓夜,而后又在另一张画起傲泉的形貌,“傲泉做事瞻前顾后,体贴又教人安心,是个可以倚赖的对象。”
贝勒完最后一笔,柠浓停笔,却没把纸张递给晓夜。
晓夜盯着挚友微笑的脸庞,“所以,中奖者是……傲泉?”
“还不知道人家对我的感觉如何?想想他以前交往过的类型都是冷艳派的大美女,我这样的女子,可能还入不了他的眼。”柠浓淡笑如风。
“你就决定是他了?”
柠浓笑望着纸上的傲泉,轻轻点头,“对,就是他了,真澄与傲泉,我要后者。”
第四章
柠浓跌跤时只是伤及浅浅的皮肉,但在伤未痊愈前,太常扯动伤口,总是会延缓痊愈的速度,甚至留下疤痕。所以今日一整天,除非要小解,否则她都乖乖待在位子上,以免起身走动会扯动到膝伤。
现在时值放学时分,晓夜原要搀扶柠浓回家,但意外的,傲泉接替了这项工作。
“我送你。”傲泉说。并伸手接过柠浓。
晓夜和柠浓正为他的出现而讶异。
“不好麻烦你……”柠浓客气的说。
“不麻烦,我和你父亲有约。”
“我父亲?”柠浓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你不知道?”傲泉轻笑,“你父亲约我晚上吃饭,你没问题吧?”
“当然,我很欢迎。”柠浓和晓夜交换一眼,从朋友眼中读到满满的欣羡。
“走吧。”傲泉扶着柠浓,配合著她的脚步缓缓离开。
两人越过操场,经过后院广场时,柠浓不经意朝右侧一望,正好见到弓箭社的团员在练习,其中真澄的身影很快攫住她的视线。
身着杜服的真澄手持弓箭,浑身散发着俊挺醉人的风采,他专注地直视靶心,张弓、射箭。当箭射中靶心,他的脸上挂着自信飞扬的笑容。
柠浓不自觉驻足观赏,许久许久,直到真澄放下弓箭休息为止。
望着真澄帅气的笑脸,柠浓叹息一声,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话。
“很精彩。”
“啊?”柠浓猛然回头,身后的傲泉也正凝视着弓箭杜练箭的情景。
柠浓红了脸。“对不起,我……”她竟忘了傲泉的存在,这真是不可饶恕的失礼行为。
“你对射箭有兴趣?”傲泉笑问。
“射箭,不……”柠浓紧张的挥挥手。
“那就是对严真澄有兴趣了?”
“啊?”柠浓傻眼,没料到自己竟中了傲泉的陷阱。
傲泉笑笑,没再为难她,“走吧。”
柠浓糗极了,生平第一次尝到无地自容的滋味。
回到关家,柠心出差去了,傲泉受到关父关母的热情欢迎,柠浓回房搁下书包,也换上一身家居服出来和大伙聊天。
说是聊天,但她几乎插不上话,原来傲泉对商业方面的知识颇有涉猎,和经商的关父聊得颇为尽兴,中间他穿插和关母及柠浓说个几句,倒是周全了整场的气氛,不致冷落两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