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时间,清影来到女篮社,换上轻便运动衫,头上如常扎着马尾,短裤下修长白皙的双腿羡煞其他的女社员。
教练宣布今天仍是男女队员共同练习,于是首先被挑出来担任女子队代表的清影自然又归到男子队那儿一起招呼聊天。
待教练选好队员,比赛随即开始。
男女各五名球员站好位置,由其中两位跳球。
清影面对的正是瀚宇,他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却没有往昔的热度。
教练球一抛,瀚宇轻松一跳便将球挑至另一位男球员的手中。
比赛的节奏非常快速,女社员被打得落花流水,根本跟不上男社员的速度。清影是勉强稍有表现的一位,她手脚俐落,为女子队截了不少次球。
此刻清影守的男社员又准备传球,她快一步截了下来,转身想传给另一位队友,却不料一个眼误,篮球直直往瀚宇身上砸去。
“瀚宇……”球场上响起一阵呼喊。
没人相信球技一向杰出的瀚宇竟连这个球也接不住,还被球打倒在地板上,清影更是惊慌莫名。一下子,所有男女队员和教练全部冲到瀚宇身边关心他是否受伤。
瀚宇昏迷不醒,教练马上吩咐两个男队员抬着瀚宇往保健室去。
清影强要跟去。
“你来也没用。”某个男队员这么说。
“人是我打晕的,我有责任。”清影坚持地跟在一旁。
来到保健室,校医却不知闪到哪里去了,大伙匆匆将瀚宇放在一旁的床上。
“让他休息吧,这阵子他因为失恋,精神非常不好,睡个觉也许会好些。”男队员就这么扔下瀚宇不管。
人都走光,清影不放心,痴痴地留下守在瀚宇身旁。
“对不起,对不起……”她为他盖好被子,脸上满是担忧。
虽说瀚宇是因为失去草莓学妹而心不在焉,连颗篮球都接不住,但清影还是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原谅我,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全天下的人里,我最不可能伤害你……”见他憔悴的神态,清影的心整个拧了。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心疼地凝视瀚字的睡容。
长久积存的爱恋倾巢而出,见四下无人,她低头亲吻他的手背。
“我爱你。”
“真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熟悉的语调。
清影猛然转身,却见屏风后的床上正坐着沈傲泉。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忘了保健室根本成了傲泉专属的休息区,那么方才的话,全都被他听进去了?
虽然没有道理,但她还是觉得惊恐,起身一步步往后退,返到瀚宇床位侧方的墙上,再也无路可走。
傲泉只是轻笑地看着她,笑意未达眼内,周身也是冰冷的气息。
“你说……你爱他?”
“我……”清影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浑身轻颤。
傲泉走近病床上的瀚宇,不知从何处模来一把薄薄的刀刃,将之贴靠在瀚宇的颈上。
“不!”清影骇然,急急轻吐出一声呼喊。
“你舍不得他。”傲泉像是了悟地点点头,而后将刀刃扔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反向清影靠近。
“你……”清影被逼入角落,“你想做什么?”
傲泉不发一语,来到她身前,突然伸手揪住她的马尾,逼迫清影仰头迎向他。
清影来不及发出呼喊,他的唇已贴附在她之上。
这并没有什么,她早是他的人,一个吻无所谓的。
但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吻。
傲泉强横地将清影压卧在病床上,和瀚宇的病床仅隔一个屏风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么?”趁着空隙,清影轻喊了句。
此刻,傲泉已撩高她的上衣,只手甚至伸入她的运动短裤内。
“不明白吗?”他笑得极为邪恶,“我要你,此时此地!”
“不!不行,我们已经分手──”清影疯狂地挣扎,他明知道瀚宇就在隔壁,怎么还能动起这么下流的念头?
“分手?”傲泉轻笑,“我还一直猜不透为何你会想离开我,原来是为了他!”
想起她的狡猾,傲泉的右手袭上她的胸使力一掐,清影紧咬住下唇,仍是逸出一声痛呼。
“不要这样,求你。”她的泪落了下来,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难堪。
“求我?为了他吗?你不愿意让他察觉你如此低贱的一面,是不是?”傲泉的怒气不降反升,语气却愈是轻柔。
“我不能……”清影哽咽着,“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够……”
“他是你‘唯一’的希望?”傲泉的力道下得更重,清影挣不开他的钳制,泪落得更凶。
“放了我,放了我……”她泣道。
“你不要我的亲近、不要我的钱,就是因为想趁刘瀚宇失恋之际,投向他的怀抱?”
“我……”清影被说中了心里的想望,眼睛猛然睁开。
她含泪的姿态楚楚动人,但不是为他,而是为着屏风后的刘瀚宇。
傲泉不能忍受这一切,心里的暴怒更甚。他粗鲁地扯下清影的遮蔽,仅是拉开自己的拉链便进入她。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不顾她的抗拒,傲泉再次强要了她,就在保健室里,就在……瀚宇的身旁。
☆☆☆
一切全都乱了。
草莓学妹的离开,教清影对瀚宇重燃爱慕之心。
虽然自己的身体已不再纯洁,但她仍抵挡不了亲近瀚宇的想望。
因为……爱。
那天在保健室里,傲泉强迫她接受他的侵占,当时她虽然觉得身体遭受到凌辱和迫害,但下意识地,她咬紧双唇,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吵醒瀚宇,这逼得傲泉更加生气,也更加绝望。
傲泉终于接受清影的心里没有他存在的事实。
从此,两人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时序入秋,后山上满是缤纷的落枫,清影和瀚宇在枫道上散步。
方才她自教室的窗户望见瀚宇往后出去,顾不得上课时间将至,她连忙冲到一楼,急急追上他,两人便一同跷了这堂课。
瀚宇一直静默不语,只是淡淡地笑着。
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清影很想打破沉默,但不知怎么的,说话的力气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脑子也挖不出任何合适的话题。
瀚宇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又转回学校的后门去。
他想回去了吗?清影惊慌地猜测,她就要白白浪费这次机会了?
走到后门,望着高高的铁门,瀚宇开口了,“在这里,我接到了自己的初恋。”
清影不解的望向他,“什么?”
瀚宇温柔地叙述着,“我的初恋──你见过的草莓学妹。那时,她就是从后门上掉下来,而我接住了她……”他的目光像在遥想过去,却不知清影被他伤了心。
“你和她……不是分手了吗?”她惶惶的问。难道瀚宇还挂记着草莓学妹?那她怎么办?
瀚宇不答反问,“你和沈傲泉也在最近分手了,难道你不曾想过他?”
“我……”清影说不出话来。她和傲泉根本不是正常的情况,这一切怎能说得明白呢?
没错,与傲泉分手后,她当然有几次想起过他,但很快就教她硬生生地截断思绪,因为她爱的人不是傲泉,她该“想”的人是瀚宇才对。
“你还是会想着他,对吧?”瀚宇说。“我不明白你和他为何要分手,但两个曾经交心的人,要忘记彼此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和他不适合。”清影只能这么回答。
“是吗?”瀚宇陷入思考,“适不适合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但我以为像他那么爱你,而且依照他喜欢掠夺的个性,他没道理会放开你。”
听见“爱你”这两个字,清影震了震,仍旧选择回避。“你呢?你那么喜欢草莓学妹,又为什么放开她?这是不是表示你爱她不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