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所给兰翩的缓冲时间,已经够久了,而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继续这样对他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比其实很清楚,如何行事才能让她不得不再注意到他;而他正打算这么做。
“顺便要他们给我烧一桶热水,我要沐浴净身。”他的眸心升起了诡谲的精光,投射向兰翩的背影,不着痕迹地提高音量。“对了,海潮,等会儿过来替我刷背。”
“替主子刷背?”海潮一愕。这个吩咐倒是新鲜得很,听都没听说过。
“刷背?”已经走到房门口的兰翩,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转身过来,一脸的不赞同。
“怎么,你有意见吗?”谷好整以暇地望着一阎翩,眼中有着挑惹的意味。
她可对他有反应了!比的心底掠过了得逞的笑意,俊颜上却瞧不出半分端倪。
自从听见兰翩自述过往之后,这个固执的小女人便再也没有理会过他。被他听去秘密的困窘,使她只顾着保全自己的骄傲与面子,却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爱着兰翩的他,日日夜夜都在渴望着拥她入怀,可她却时时刻刻都在回避他。谷无法忍受冷落,一心只想再度引起她的注意,就算是这种心态像透了思春期未满的少年郎,他也毫不在乎!
他只要兰翩好好地面对他,此时、此刻!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店家为主子准备。”海潮兴冲冲地往门外冲。
“慢着,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就在海潮要与她擦身而过之际,兰翩眼明手快地拉住海潮,怀疑地问着。
“我当然高兴啦,以前主子入浴,可从来都不让我伺候呢。”海潮愉快地说着,像只亟欲讨好主人的小狈狗。“能蒙主子重用,这到底是好事一件嘛。”
兰翩不以为然地掀掀眉。以前都不让海潮伺候沐浴,那为什么现在就改变主意了?兰翩强烈怀疑谷别有用心,他是不是想对海潮出手了?
“海潮,别理他。”她紧张地说道,将海潮揪得死紧。
海潮瞪大双眼,十分惊愕。“可他是主子耶!”
“主子?得了吧!”兰翩一针见血地轻喊着。“平时可没见你对他有多尊敬。”
“是吗?”海潮皱着眉,对她毫不客气的反驳百思不解。“我不是一直都对主子毕恭毕敬、有旨必遵的吗?”
“两位,吵够了没有?”谷环着双臂,悠然地轻笑。看到兰翩否决得那么激烈,他知道他的小小伎俩就要成功了。“我的身子黏答答的,巴不得立即洗个热水澡。海潮,究竟谁才是主子,就该听谁的话,了解吗?”
“完全了解。”海潮甩月兑兰翩的箝制,飞快地跑出了房间,衔命而去。
“你休想对海潮不轨!”兰翩誓死不退让地喊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谷眼中一闪而逝的诡谲光芒,也全然忘却了之前不想搭理他的冷然。“要刷背是吧?何必劳动海潮,我来帮你不就得了吗?”
她保证,这项工作旦由她接手,他铁定不会失望,因为她会狠狠地为他刷掉一层皮,痛惩他的色心!
比俊朗的面容扬起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既然你自告奋勇,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有劳你了,兰翩姑娘。”
第六章
一直等到足以容纳两人入座的大型浴盆被抬进谷的房问,一桶接一桶烧热的清水注满了那巨大容器之后,满室袅袅轻烟,兰翩才赫然发觉,她为自己揽了一个什么样的麻烦。
罢才为了保护海潮的清白而自告奋勇做的事,摆明了就是要看谷的果身嘛!
兰翩晕眩了一下。果果果……果身?一簇烈焰真火冲上她脸颊,轰的一声开始燃烧,她开始不争气地想要背弃曾经说过的话,偷偷地溜走。
“把门关好吧。”待来来去去的仆佣都布置妥当,各自退下,房里只剩下他和兰翩两个人这后,谷说道。
“把门关好?”兰翩重复了遍,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开始不正常地飙高。她确定,真的要和果裎的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是呀,不关上门,难道要招待由此过往的人们,见识我美男出浴的景象吗?”他邪气地笑了笑,别有深意的眸光几乎蛊惑了她的理智。
“哦。”兰翩反应迟钝地照他的话去做。
当她扣上门扉,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谷已经将骨节分明的大掌握在衣襟上。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藏着邪肆的笑意,像是很享受她此时的不安,打算要恣意欺负她的模样。
兰翩简直花容失色,再也撑不起丝毫平静的面具,他的手部动作让她的心儿愈跳愈急,几乎要从喉间跃出。“你在做什么?”
“宽衣。”谷露出一个别具魅惑力的性感微笑,决心要勾起她最羞赧的反应。“洗浴之前,不是都该宽衣吗?难道你都是身子、衣袍一起洗,一举两得的吗?”
“当然不是了,谁会那样做啊?”她胀红着脸反驳道。
“那你都是怎么洗的,可以告诉我吗?”他沙哑轻笑,挑着危险的话题。
“不可以!”兰翩低吼,真想痛斥他的下流居心,但是她的眼神却左右回避,不敢瞪住他,怕触及他手中的动作,不过眼角余光还是瞥见了他将扣子一颗颗解开。“我……我先回避一下,等你坐到浴盆里去之后,再进来伺候你好了。”
她慌慌然地转过身,心跳从来没有如此飞快过,一心只想逃离现场。
但,她的手还未触及门把,谷便随手握住衣带的一端,呼的一声甩了过来,缠住她的楚腰,将她硬生生地卷回他面前,还让她稳稳地站定。
“啊——”兰翩简直怕死了他这一手吓人的功夫,老是把惧高的她整治个头晕脑胀。
“不用回避了,为何不干脆在这里等待呢?伺候我入浴,不也是你自告奋勇的吗?”谷的桃花眼里写满了调侃,切切地凝视着她。
兰翩窘迫得很。“我……我……”她支吾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当初之所以会那么做,是顾及到不让谷欺负海潮,倒没想到居然把自个儿送到虎口去了。这辈子,她甚至还未看过男人的身体呢,如今却要伺候一个大男人入浴,为他浇水擦背,等于是某种程度的体肤亲近;饶她再是大胆,又怎能不羞恼万分?
如今,她只想逃走;但是,只要一想到狼狈出逃恐怕又得再次经历那被抛高拉回的可怕经验,她就着实无法勇敢地采取行动。天知道,她有多痛恨这种落居下风的感受,但她的勇气就是溜得一点也不剩。
比盯牢了她的眸仁,缓缓地扯开衣襟,每个动作都带有深刻蛊惑的意味。
细小的汗珠已沁在兰翩额际,她紧张地说道:“我不出去,但我转过身总可以吧?”
“这么养眼的情景,你确定你真的想错过吗?”谷低笑着,声音暗哑。
“你少臭美了!”兰翩背向着他,几乎跺起脚来,发急地嚷道。“快把衣服月兑掉!”
“是的,谨遵你的命令,把衣服统统月兑掉——一件都不剩。”笑意在谷的唇畔扩大再扩大,那模样竟是如此地邪恶逗人。
兰翩简直要申吟出声。听听他的话!他说得好像是她硬要月兑掉他的衣裳似的。天哪,她哪是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啊?
兰翩颊似火燎,却坚持不还嘴。谁晓得冲动地还嘴之后,他又会想出什么可恶暧昧的话语来让她难堪呢?
直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确定谷已经进入浴盆之中,兰翩才缓缓地回过头,正视摆在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