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恶。
那个眼神,那个表情,什么意思啊?
她不像女人,他就很像男人吗?
眼睛那么桃花,超级勾魂眼,要不是他身高够高,肩膀够宽,表情够冷,收入也不错的话,那根本就是一个娘。
楼下的王巧欣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她可不会。
她是有理智的人,光是四次的短兵相接就已经知道这人不可接近,讽刺过后居然还用那种嘲笑的眼神打量她,混帐!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也就老实不客气的回看。
哪,哪,那模样分明是在对她的女人身分质疑。
被挑衅的人完全忘了琪姊三令五申的礼貌原则,哗啦啦的教训起他来,“你不要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不懂礼貌,身为一个人,该说请的时候就要说请,该说谢谢的时候要说谢谢,该说对不起的时候就要说对不起,不可以因为职位高就老是那样,你可以命令的是工作,不是人格,别人没有忍让你的义务,你也没有要别人忍让的权利。”
呼~~爽快!
呼……啊,惨了,完了,毁了。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她应该要忍耐的,不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短期老板,而是因为她昨天跟叶子见面的时候,叶子告诉她说,琪姊前阵子收的两张票居然都跳掉了,加上新买了一批婚纱,现在手头卡得非常紧。
她这三十万虽然不能打平,但也是不无小补。
而且据说,那天许君泽说的三十万是最低价,如果到时候他们获利更多的话,相对的也会把给幸福婚纱的租用员工费用加高。
也就是说,她可能不只三十万。
琪姊一直对她很好的,可是她刚刚做了什么事情?若她把幸福婚纱的救命稻草踢飞了,将来她要拿什么脸回去?
许君泽虽然恶劣,但也不是太烂,她该忍耐的。
呜呜,不知道现在跟他道歉来不来得及……
一旁,许君泽看她从原本的火力全开,到现在一脸沮丧到不行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意外的也有点新鲜感。
或者应该说,这是少数被女人忽略的经验之一。
从小到大,他因为长相可爱又品学兼优,习惯被长辈宠爱,习惯被同辈讨好,忽视对他而言,是极少遇到的情况。
不过莫佳旋显然对于这点很擅长。
这一个多星期来,其实他也算常下楼,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办法不看见他,不是装作没看见,是真的没看见。
想来想去,她好像是第一个把他忽略得这么彻底的人。
靶觉,唔,倒也不是太坏。
事实上,他对于王巧欣那样时时刻刻注意他动静的行为反而有点不喜欢,不过这是工作场所,她在工作方面也一向表现颇佳,所以他没有要她走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不假以词色,她就算再想怎么,也不敢越轨。
而莫佳旋……
他唇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明天下午三点,在高柏精品前面等我。”
“高柏?”
“不知道在哪?”
“我哪那么没常识啊,只是……”
他看着她明显的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莫佳旋在肚子里想。
她骂了他老半天,能扯的不能扯的全部拉进来,他没有要她看看他的厉害,还约她去看精品?
看她一脸古怪,许君泽倒是没想这么多,一径的下了命令,“下午三点,不准迟到,我不喜欢等人,妳可以出去了。”
如果要说投资眼光的能力分级,高柏精品的负责人楼宇晶,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大多数人还在观望经济极限的时候,她已经看准台北人的消费能力,在信义计划区租下大楼改装,除了邀请各大名牌进驻之外,也自行引进欧美精品,针对名媛的喜好风格,大打限定包,限定服,在同行不看好的情况下,杀出一条宽阔的康庄大道。
也因此,高柏成了台北女人都知道的一个地方--就像全世界的有钱女人都会知道LV,全台北的女人也都知道高柏。
此时此刻,莫佳旋正在这个全台北的女人都知道的地方等待许君泽。
他叫她不要迟到,不过自己却没时间观念,都已经三点二十了,人没来,电话也没有。打电话过去,他关机。
不过她现在算是上班时间,所以也不能擅自移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用力的等,努力的等,卖力的等,莫佳旋最晚预备等到六点,那是她的下班时间,六点他不到,她就走人。
四点十分。
吼,她的MP3都快没电了,他是来不来啊?!
就在她第N次看表后,许君泽终于来了--然后对自己迟到的行为没有丝毫道歉表示,很轻松的说:“进去吧!”
“喂。”莫佳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讲什么?”
“什么?”
“道歉啊,你叫我三点要到,可现在是四点四十分,我足足等了一百分钟,下管你有什么理由迟到,都该跟我道歉。”
许君泽看着她,后者也毫不客气的回瞪,大大的眼睛渐渐勾起他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情绪。
也许因为第一、二次见面她都毁了他的衣服,所以他很自然把她归类于冒失型女生,后来在幸福婚纱看到她,也只是基于一种想捉弄的心理--结婚工坊前前后后走了二十几个助理,原因都是压力太大,不堪负荷,他想看她手忙脚乱后自认无能的样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手忙脚乱,也没有自认无能,她适应得很快,也学得不错。
而且,非常自得其乐。
苞别的助理不一样,她们总是注意他,而她,常常看不见他。
约时间后因事情耽搁让她们等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过从来不会有人刻意提起,如果是他自己多问了几句,她们也总是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而现在,她很正经的要求他一个道歉。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道歉,但是他很清楚,他不道歉,这女人会跟他继续卢下去,而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Sorry。”
然后一切如他预想的,她满意了。
“可以进去了吗?”
“嗯。”
他们只在高柏待了三十分钟,他刷了五次卡--小礼服,鞋子,包包,耳环,项链。
一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周末要加班。
不是在结婚工坊加班,是去宜兰!
为了自身权益,她很严重的抗议了,当然,对那种视劳基法如无物的人来说,抗议无效。
他一样给了她日期,给了她时间,然后一样丢下一句:不准迟到。
“就是这样啊。”莫佳旋在电话中跟小纱抱怨,“那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耶,一副所有的人都要听他话的样子,妳知道吗?我跟他说礼拜天我跟朋友约了要去看表演,他居然回答,『打电话取消』,好像只有他的事情是事情,别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一样。”
“反正只要两个月嘛。”
“我也是这样想,要不是琪姊真的对我不错,不好意思拆她的台,不然真不想干了,大变态。”
说变态还算好听了呢,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长相是非常上等,但品格却是非常下等。
他也说不上是自恋,但就是有办法嫌弃他看到的每一件事情,即使明明知道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也一样。
“还有还有,他在高柏里面没水准得要命,他认识楼宇晶,我们进去的时候楼宇晶已经选了七八套礼服在那边了,礼服本来就很难穿月兑,加上要小心不要扯坏,没人帮我,速度当然会慢,然后他就嫌说,妳动作这么慢,是怎么在幸福婚纱待下来的?陈小姐看起来很精明,怎么会雇用妳这么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