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十几万套,想当初我要推他们的时候,连宣传都不看好……”
叩叩,有人敲门。
东静精神一振。上帝,终于有人进来了,不管是谁,只要能让刘格致结束老
人话当年都好。
“我进去了。”莫烈的声音。
她扬起眉,来了?嗯,很好,很好,她今天可是细心打扮过的,绝对会美得
让他悔不当初。
“进来。”刘格致按下内线电话,“晶晶,再送一杯咖啡。”
东静转过头,哇啊,莫烈今天……很好看。
两人视线对上了。
“我来替你们介绍一下。”刘格致一脸喜孜孜的开口了,“这位是谢东静小
姐,北京新锐女作家,曾得过历史小说首奖,莫烈,reaL的鼓手兼团长,负责大
部分的混音与部分词曲创作。”
两人都没有动作。
莫烈在笑,东静也在笑。
莫烈笑得有耐心,东静笑得有古怪。
“咦?我刚刚是不是没说清楚?”自始至终都在状况外的刘格致看看莫烈,
又看看东静,润润唇,“这位是谢东静小姐,北京新锐女作家,曾得过历史小说
首奖,莫烈,reaL的鼓手兼团长,负责大部分的混音与部分词曲创作。”一样的
话讲第二遍,感觉还真奇怪。
不会吧,刘格致瞪大眼睛,他们两人还是没动作?好歹握个手,然后说久仰
久仰,怎么会你看我我看你的却不说一句话?
清了清喉咙,他三度开口,“谢东静小姐,北京新锐女作家,曾得过历史小
说首奖……”
“幸会。”终于有人打破诡异的气氛伸出手,“谢东静。”
莫烈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继而恢复若常,与她相握,“幸会,不介意我喊你
名字吧?”
她眯起眼,这家伙是故意的,昨天不准他叫自己名字,所以他干脆在第三人
的面前故作自然,不答应也不行。
“不介意。”不介意才怪,但有第三者在场,她不想失态,“我将要侧写reaL
这三个月来的纪录,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他别有含意的回答,“这是一定的,东静。”
莫烈看着东静眼中淡淡的狡狯,心想,时间果然过了很久,久到以前那个动
不动就脸红的小女生能面不改色的对他说幸会幸会。
“不赶时间的话,到录音室看看我们工作的情形吧。”
“你们工作那……”东静硬生生将“有什么好看”吞下肚子,“那一定有助
于文字书的深层部分。”
***
reaL的录音室一向是闲人勿进的重地,更甚者,可以说是生人勿进,原因当
然是那里有个很不好惹的头头,莫烈。
莫烈脾气之差众人皆知,录音室是音乐人的炼丹房,连总裁都不能进的,何
况是闲人,也因此,当有外人出现时,即使只是在走廊上,难免会引起旁人侧目
这些理由,东静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们为什么这样看我?”
“因为我没带女生上来过。”
“不说就算了。”东静完全不相信,“等一下我问武焰。”
莫烈又好气又好笑,“好,你问他。”
大门推开,武焰跟亦阳已在里面,没见到靳伟,但多了一个夏沁雅,五个人
一照面,一阵乱七八糟。
“莫烈,我刚好今天没排通告,我问过亦阳了,他说可以过来听二版要加送
的隐藏轨。”
“东静?好久,不,十二年不见了。”
“谢东静小姐,久仰久仰,我叫亦阳,我有女朋友了,不过还是很荣幸认识
你这样的古典美女,晚上有空的话可否赏脸吃顿饭?”
“你好,哎,武焰?真的是你?”
“莫烈,这位小姐是?”
叽哩呱啦,叽哩呱啦。
配有千万设备的高级录音室顿时成了菜市场,每个人都在讲话,每个人都只
讲自己想讲的话。
嘈杂中,一个适中的声音传出,“停。”
一个字,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却让全场安静下来。
说这个字的人,是莫烈。
“子安,你带沁雅去那边,把隐藏轨找出来让她听,亦阳,你再跟谢东静塔
讪,我就告诉司雨。”
一下解决了两个人。
气势所致,原本应该在这里的工作人员纷纷避到外面,虽然是隔着玻璃的主
控室与走廊,但也算是隔开的空间,不会那样尴尬。
武焰露出俊秀的笑容,“东静。”
“你上次叫我的名字是十二年前。”
“好久对不对?”
东静的眼睛凝出一抹怀念的温柔,“嗯。”
莫烈突然间有些不快。
昨天去接她,路上装睡,到了住处又说累,就算有说话也都是夹枪带棍,今
天装作不认识,在刘格致面前说幸会……完全没有给他半分好颜色的她,现在看
到武焰,居然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
就算武焰认识她比自己先,也不行。
“我没有想过能再叫你的名字。”
“我也没有。”东静涩然一笑,“我的意思是,虽然之前在报章杂志上有看
到你的报导,可是总觉得那是一个留在奥克兰的回忆,你是跟帆船、大海,还有
leave连在一起的,不是reaL,我对你的记忆还是以前的时候多。”
武焰还想再说,看到莫烈几呼喷火的眼神后,笑了,“东静,我想你还是对
某人笑一笑,算是帮我们灭灭火吧。”
莫烈会忍耐着没打断他们的对话,不是因为他这个兄弟,而是因为她。
显然有些习惯是可以跨越时空的,例如:不忍扫某个人的兴,或是对某个特
定的人千依百顺。
东静不笨,转念已然明白,“灭火的话,应该是要找女朋友吧,夏小姐就在
外面。”
“她喜欢莫烈是真的,不过这里只有你能灭火。”
东静心中忍不住要为武焰鼓掌,说得真好。
虽然他说得如此顺耳,但是,人不可以太骄傲,所以她选择了谦虚以对,“
你太高估我了。”
武焰笑,“别低估你自己的影响力。”
“我和他都十年没见了,别开玩笑了。”奇怪,是空气太干吗?怎么觉得说
话有点困难。
“我像在开玩笑吗?”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恶作剧。”
武焰一脸啼笑皆非。
他看着莫烈,送出一个“我尽力了”的讯息。
这些年,他跟莫烈一起做音乐,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这样的想着另外一
蚌无消无息的人。
爱,且相信着,一定能再在一起。
大概在两、三年前,他曾问过莫烈,“你有没有想过东静结婚的可能?”
“有。”
“如果她真的结婚了呢?”
“如果她幸福,我不会打扰她,如果她不幸但仍爱着丈夫,我会安排一个朋
友出现在他们身边,适时的给予帮助,但如果她是处在一个不能继续的婚姻。”
他记得当时莫烈的神情是多么决绝,“不管对方是谁,我会倾尽所有帮助东静离
开。”
莫烈只说到这,但凭着多年相交,武焰知道他还有未完的一句,那就是——
即使东静自由后没有选择他,他还是一样爱她。
就像莫烈不了解东静这些年可能经过的辛苦,东静也不会了解莫烈这些年来
背负的感情枷锁。
而身为两人的朋友,他不会说,这是他们的心结,不该由他插手。
“星期天有没有空?”
“你要请我吃饭吗?”嗯哼,不是错觉,空气真的很干。
“我们。”武焰笑说:“我女朋友来过圣诞,她昨天见过你之后,一直吵着
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她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最讨厌人家说她是洋妹,她一
直想学穿旗袍。”
东静笑了,“好。”
武焰的五官还是那么好看,转过头,莫烈的……呃,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