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聆歌这半个月来,一直身体力行“不过一个吻”的自我催眠法,原本感觉颇有疗效,但这样的累积疗效却在知道reaL即将上飞航娱乐时受到考验,虽然还未破功,但是感觉很不祥。
她不知道武焰为什么会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
后来,她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因为呆掉了,于是忘了要拒绝可是想来想去,就是觉得这个理由很薄弱……初吻耶,她一直觉得初吻是对方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微笑,然后捧起她的脸……没想到居然会一时大意“丢掉了”。
当时不知所措的她把黑色俄罗斯当矿泉水喝,醉了,醒来后却在武焰的床上。
虽然确定武焰并没有趁她喝醉时大占便宜,但那感觉就是很奇怪,奇怪到让人觉得讨厌。
不过是一个吻……但那是初吻……不过是一个吻……但那是初吻……不过是一个吻……但那是初吻……
难怪警察局会一直要民众小心窃贼,因为东西丢掉了就很难找得回来。
“何、聆、歌。”
“嗯哼。”
小杨的声音听起来很虚月兑,“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发呆?”
发呆?咦?何聆歌回过神来,刚好迎上他无奈的眼光。
“对不起。”她双手合十对着小杨揖拜,“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请原谅我。”
“再发呆一次我就敲你一顿大餐。”
为了reaL要上飞航娱乐,她跟着小杨在剪接室为晚上的专访做准备,朱姊要他们剪出他们出道至今的精华片段,内容包含第一首音乐录影带、第一支广告、第一次公开演唱、第一次售票演唱、专辑破百万庆功宴、登上红磡、欧美巡回、MTV不插电演唱会等等。
小杨经验丰富,剪接起来非常快,需要人帮忙是因为带子太多,要人过滤出较为精采的部分,也因为如此,让何聆歌得以看到出道以来的reaL.
看着看着,她突然笑了出来,原来武焰刚出道时是这个样子!
头发的胶水未免用太多了吧,还有,天啊,他居然从台上往观众的方向扑过去,真够疯狂的,啊,哈哈,被亦阳的吉他打到脸……
“reaL到布拉格要你拍,reaL来飞航娱乐也要你帮忙剪,你真不幸。”因为喜欢张宁宁而非常痛恨武焰的小杨一脸同情,“不过为了奖励你,过几天我会把刚拟好的计划给你看。”
“计划?”难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已跟小杨约好了要合伙做生意?
““揭穿武焰页面目暨督促张宁宁继续出唱片同盟会”啊。”小杨得意扬扬的说,“本会最高指导原则就是汉贼不两立,也就是说,要忠于张宁宁之余,还要想办法讨厌武焰,你做得到吗,副会长?”
“别提了。”她一副颓靡样。
“你不会是喜欢上reaL了吧?”
“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这个副会长已经被武焰夺去初吻了。
不过是吻嘛,又不是古代,被吻一下或是几下也不会怎么样……可是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觉得别扭。
武焰在旧城广场吻她那次,她正在喝橘子汁,回想起来,当时除了微凉的晚风与酸酸甜甜的橘子味道,就是……惊讶。
忐忑不安中,专访时间已慢慢逼近。
为了迎接这组份量很够的特别来宾,何聆歌只好赶紧在现场作准备。
“这个。”林振家晃了晃手上亮晶晶的彩带,“罗哥叫人去买的,据说是想营造出高贵华丽的感觉。”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好丑。”
林振家“嘘”的一声,“罗哥本人可是非常的得意呢。”
布置好后,原本只是感觉如坐针毡,但自从知道reaL已经进入休息室后,何聆歌的感觉就像是站在刺猬上。
终于,专访开始
“欢迎回到飞航娱乐的现场。”主播朱从真一脸甜蜜的笑,“欢迎今天的特别来宾,reaL.”
这时的何聆歌觉得自己已经掉进刺猬堆里了。
“请先跟我们的观众问候一下。”
一连串的问候,制式开场白,接着就是看朱从真穿针引线的功力,现场一下大笑,一下拍手,气氛十分热闹。
“这张“圣塔蒙妮加”是以新浪潮为音乐类型,跟上一张后庞克合起来算是一套概念。”面对着摄影机及满棚的工作人员及平面记者,武焰侃侃而谈,“我们先前并没有特定要做什么类型,一旦开会决定了,编曲与录音便十分顺手,预备的时间长,但当我们进入了录音室,所有的事情自然回到轨道上。”
三号机旁的何聆歌一脸杀气看他满面愉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那个橘子味道的吻呢,在小巷中握着她的手,在咖啡座上乐此不疲玩着她的头发的人跑去哪啦?
她回来紧张失神了好几天,他呢?他怎么还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好吧,即使她有点小题大做,但,那是她的初吻耶。
他吻她时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吻完又云淡风清,看他一脸春风得意,就知道他常做这种事情。
可恶、可恶、可恶!
当宣传用语已经讲述完毕,朱从真话题一转,“听说武焰跟伦敦著名的时尚珠宝定了项链?”
武焰微微一笑,“是的。”
朱从真扬了扬眉,似乎意外他会答得如此干脆,但毕竟是功力深厚,现场气氛并没有因而中断,“可以透露是送给谁的吗?”
武焰的眼神转向站在三号机旁的何聆歌,“目前保密。”
何聆歌气他没事一直瞄向三号机做啥?但更气的是,自己居然颇为在意他的所有反应。
何聆歌,你不是在春天出生的,振作一点啊!
“接下来我们回几张传真好了。”朱从真笑着从一个满满的箱子中随便取出一张,“可不可以告诉大家,这次录制过程中有趣的小笔事?靳炜。”
看得出来朱从真碰了软钉子后,改采安全策略。
亦阳太过恶口,莫烈又像土豪,武焰虽然不错,但那是后天绅士,只有靳炜是天然的王子气息,他很温和,不会让人下不了台阶。
靳炜微微一笑,“这次最有趣的事情是武焰改掉下床气了。”
现场有不少人“喔”了一声。
“虽然我们已经出道好几年,可是我想一定还是有人不知道,武焰的下床气一向很大,清晨工作对他来说是最痛苦的。”靳炜别有深意的说,“这次到布拉格拍摄旧城时光的音乐录影带,我们几乎天天都在半夜三点开工。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睡眠不足还神清气爽,我想是因为他找到了这些年来一直想要的东西。”
朱从真又漾出招牌甜蜜笑容,“凭武焰现在的人气地位,还有什么东西要不到的?”
武焰一笑,“只要是人,总有要不到的。”停了一会他又说:“我想我很幸运。”
第七章
何聆歌的心情越来越微妙。
自美国刚回国时,她看到沛意对reaL的热情时,还有点嗤之以鼻,可是才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已开始步上沛意的后尘听reaL的唱片,看reaL的录影带,阅读reaL的报导,很想剪贴报纸上的新闻,连剪贴簿都买回来了,但却因为抢不过沛意而作罢。
记得她们第一天抢报纸的对话是
“你要剪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就没什么了还问我是什么……”
在一旁吃玉米片当早餐的何沛文听了,笑到牛女乃都从鼻子喷出来。
这个身高一八五的大帅哥捧着肚子大笑不止,从餐桌笑到客厅,再从客厅笑到玄关,笑到后来已呈现一种痛苦的表情,“拜讬你们不要一起耍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