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的屏住呼吸,心跳加剧了。“别开这种玩笑。”
履行妻子的责任?他是说……是她想的那样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握住她纤细的柔指,用瘠哑的声音道:“因为自尊、因为自傲,忍不下那口被你父母瞧不起的气,冲动之下,答应会离开你,我一直很不好受,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理论上,我虽然是受害者,但是我深深的伤害了你。”
她紧紧一闭眼,沉醉在他的声音里。
他的体温久违了……一阵颤栗奔窜全身,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她知道自己已经臣服在他的眼眸之中。
“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吧!”他的黑眸,仔细而深沉的注视着她,一直看到她的眼里底层去。
她错愕的看着他。
他们的目光交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干涩,病房里的时间仿佛停住了。
这是梦吗?泪珠缓缓的濡湿了她的面颊。
他的嘴唇一下堵住她的唇,霎时一股强烈的渴望涌向她,他辗转吻着她,眼中浓情如酒。
她的自制力完全崩溃了,她迎合着他的唇舌,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他强壮的臂弯里。
仿佛经过几世纪那么久,有人在敲门,他们连忙分开,护士走了进来。
“要吃药喽。”
护士扶她坐起,她的心脏狂跳,立刻满脸臊红。
她根本不敢看陶宇飞,她的心因为他的话、他的吻而大乱,她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失败了,她的脑袋一团混乱。
我们重新开始吧?
可以这么简单吗?
重新开始,代表她将会分享他的一切……
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啊。
***
韩茱茱在医院住了一星期,陶宇飞寸步不离。
她说可以请佳蜜过来照顾她,佳蜜也说没问题,但他否决了,他很坚持由他留在医院里照顾她,她拿他没辙。
尽避曾是夫妻,但毕竟分开了多年,他们早就过着不同的生活,他怎么能对她照顾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做了一切丈夫会做的事,扶她去上厕所,用温毛巾替她擦拭手脚,把她抱到轮椅上,推到浴室去洗头,仔细的替她洗脸。
他不是很忙吗?他的工作呢?丢下公司这么多天,只待在她一个人的身边,这样可以吗?
虽然是住院,但她觉得好幸福,他们绝口不提分开后彼此的生活,也不提过去那段婚姻,像对寻常夫妻似的聊天气、聊物价、聊时事。
她抱着鸵鸟心态接受了他的照顾,一方面感到愧对他,一方面却是喜悦的,就像他们不曾离婚、不曾分开。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偶尔,她会兴起这样的想法。
当然不行。
她再无耻也不能有占有他的想法。
他的辛苦她没参与,他的成功她又怎么能分享?何况他身边还有瞿涵,瞿涵才是有资格分享他一切的女人。
今天就要出院了,陶宇飞办好了出院手续,她在大门口等他,他去停车场开车过来接她。
她上了车,又是久违的感觉,她禁不住悄悄地轻抚内装。
一辆很好的车,但拥有这辆车所付出的一切过程,她却不曾参与。
她想到从前。
从前只要她要出门,他一定空出时间接送她,后来她肚子实在太大了,他规定她只能坐在后座……
“我住在……”
“我知道你住在哪里。”他倒车,把车开出医院,同时开启音乐。
她以为他听的一定是自己公司某个歌手的歌,没想到却是一张轻音乐,是她怀孕时常听的,他特地买的,听了很舒服,有漫步云端的感觉。
“你还留着这张CD?”她轻声问道。
他走时,带走了很多东西,包括婚纱照和婚戒等,她一直以为他拿去丢了,连留给她都不肯,原来不是。
“所有跟你有关的东西,我都没有丢。”他看着前方,语气低微的说:“离开你不是因为讨厌你。”
下雨了,雨中的街景又勾起她许多回忆。
她喜欢看雨景,所以每当下雨,只要他有空,都会特意载她外出,在大街小巷绕着,让她看个过瘾。
不能再想了,每一个不自觉去回忆过去的动作都是危险的信号。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你说。”
“可以让我离职吗?”这几天在医院里,她想过了,她父母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让她自惭形秽了,知道一切的她,又怎么能继续赖在他的公司呢?
“你有一千万吗?”他冷不防地问。
她微微一愣,“啊?”
他看了她一眼。“据我所知,违约离职要付一千万,如果你有一千万,随时可以离开。”
她讶异的看着淡漠注视前方车况的他。
她就是因为没有一千万,才在这里跟他商量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公事公办,让她极度傻眼,而且也好羞愧,因为自己那愚昧的不情之请,瞬间觉得口干舌燥。
不过,他是在笑吗?
车身右转时,她发现他刚刚还十分严峻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微笑?
第8章(1)
夜深了。
韩茱茱几度躺下又起来,她睡不着。
这几天在医院里,都有陶宇飞陪着她,每当她睁开眼睛,总能看到他,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心中的失落不可言喻。
出院后,他直接把她送回花店,她没问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花店的,可能是看了人事资料吧!
把她送回花店后,他只交代她好好休息几天再上班就走了,她心烦意乱,心中极度的不平静。
为什么她原本已经平静的生活会起这么大的变化?一切是从哪里开始的?
似乎是从她走进精采娱乐应征的那一天起,一切就定样了,完全月兑离了她的规划,她遇到了前夫,既没有立场留在他的公司,也没有足够的违约金离开,跟着她又因公受伤住院,与他亲密的相处了七天……
叩叩叩——
“门没锁,进来吧!”
可能是佳蜜送牛女乃来给她了。
晚餐她没吃,一点胃口都没有,佳蜜叫她上楼休息,说晚一点再热杯牛女乃给她。
佳蜜无疑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贵人,但此刻能分担她心绪的却还是只有她自己。
她要如何对佳蜜说,她其实很想当个厚颜无耻的人,回到陶宇飞的身边,就连对佳蜜,她也说不出口啊……
门被打开了,她没有听到好友一贯的轻快声音,奇怪的抬起眼,心脏差点跳出来!
来人不是佳蜜,晕黄的夜灯下,竟然是她思念了一晚的人——
她吓得不知所措,脸红了起来。“你怎么……”
他的眼底出现笑意。“我请佳蜜让我上来的。”
她瞪大了眼睛。
所以,佳蜜和她母亲都知道他人在这里?
她们会怎么想?
叮咚!
她的手机传来讯息,她连忙去看——
茱莱!我和我妈去住陶宇飞安排的五星级大饭店了,把空间留给你们,想做什么不要客气哦!
天,佳蜜和她母亲出去了,而且是他安排的,为什么?错愕之余,她顿时感到坐立难安。
所以,现在这栋三层楼的透天厝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佳蜜说你回来之后什么也没吃,我买了蛋糕过来。”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
他关上房门,很自然的走进房里,在古老的书桌前坐下。
他扭亮台灯,打开蛋糕盒子,切了一大块给她。
她像被下了定身咒般的一动也无法动,他就在她房里,独特的男性气息是那么鲜明。
好像作梦,他是真的在她房里吗?
她的房间小到不行,单人床、一个小衣橱、一个五斗柜,还有一张古老到家的书桌,虽然她一直尽力把房间打扫得窗明几净,甚至还在窗边挂了干燥花包,但跟他的豪宅还是云泥之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