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么希望有,而且最好名字就叫颜心暖。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抱太大希望,毕竟都已经那么久了,他甚至可以为了复仇而把结婚当武器,又怎么会记得渺小的她呢?
“连晨悠,妳今天废话很多。”
易朗起身,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账单,走人。
那个在他记忆深处的人,是任何人都无法碰触的神圣禁地,当他孑然一身的待在渔船上时,只要想起她温柔甜美的笑容,他就有了再拚下去的意志。
他相信已婚的她过得很好,他不会打扰她,这是他爱她的方式,而连晨悠,她什么都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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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咖啡,易朗伫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已经十几分钟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洒落整个室内,而外面的花园里,太阳底下,有个女人蹲在草地上辛勤的除草。
他所认识的连晨悠绝不是个会在星期日起个大早,还亲自动手整理庭园的人。
他知道对于连晨悠来说,这楝房子的定义是什么,这里只是一个她暂时的栖身之所,一个她迫于无奈而住下来的地方。
她尽量隐形起自己,希望有朝一日,他会放了她,跟她离婚,到时她绝对会毫不留恋的走。
所以她故意天天加班,早出晚归,往往利用星期天补眠,就算她醒了,也情愿躲去书房吃她自备的面包牛女乃,一整天就靠面包牛女乃充饥,待在书房里看书、上网,总之,就是尽量避免和他在屋里碰个正着就是了。
在这种心态之下,她又怎么可能会想要动手整理庭园呢?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但今天,才九点,她却在花园里除草,草地上一堆幼苗,敢情她是打算自己种花?
他深沉的盯着她那忙碌的身影,无数的问号浮上来。
她为什么不再躲着他了?为什么在家里看到他,她的反应不再有如惊弓之鸟?
她的眼神为什么不再充满压抑的忍耐?
她出院之后的表现,一直让他如坠五里迷雾,他猜不透她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会不会,这是一场她精心设计的反复仇计划?
一天一天的亲近他,卸下他的心防,引诱他爱上她,等他上钩了之后,她再对他进行残酷的复仇计划。
如果不是想要报复他,她讨好他是所为何来?为了钱吗?还是如他所想,她想过舒服日子,所以对他低头了?
不管如何,她的屈服都令他不悦,他不要她这副轻松怡然的样子,不要她过得一天比一天写意,唯有她度日如年,他才会有快感。他必须找出她转变的原因,而且他最好抽个空跟律师见面,把遗嘱立好,以免她害死他之后,得到他所有财富。
虽然,他一直认为连晨悠没有向他复仇的本事,但一个人的能耐是很难说的,他不会低估人的爆发力,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谁会想到,他可以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
他在美墨边境经历过多少次的死亡关卡,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连晨悠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如果她有心复仇,他必须现在就有所防备。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一丝来自她的敌意?
她对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真挚温柔,她看他的眼神温暖得像太阳,柔和得像月亮,有时甚至是崇拜和爱恋的。
有次他在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她蹑手蹑脚的在为他盖被子,她的动作非常轻柔,怕吵到他,如果这些都是演戏的话,那么她真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他啜了一口咖啡,同时看到她摘下宽沿帽来褊凉。扬了几下,她站了起来,先伸伸懒腰,再把右手举高,转动了几圈之后换左手,蓦然间踏起了脚尖,双手翩然高举会合,像在跳芭舞一样的旋转起来,舞得非常轻盈,转得极为美妙,像是一团柔软而轻飘的云。
他惊愕的看着她堪称曼妙娴熟的舞姿,一瞬间,像被人敲中心脏似的,血液加快了运行。
有次,他心情特别低落,那天是他爸妈和弟妹的忌日,他什么话也不肯多说,连饭也不想吃,搪瓷女圭女圭径自在他面前跳起芭蕾来,而他也被她舞姿吸引了,转移了心情。
她就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在他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
而现在,连晨悠就跳着跟她一样的芭蕾舞,是他的错觉吗?她们的舞姿竟那么相像。
转到了面对落地窗的这一面,她看到了他,立即露出一记清恬的笑容,还朝他挥挥手。
他的眉心蹙了起来。她到底在干么?以为自己在参加选举吗?他立即转身走开。她学过芭蕾吗?或许吧,在连家家道中落前,连晨悠也是家里的千金小姐。尽避如此,他也不该把她和搪瓷女圭女圭的舞姿联想在一起,这无疑是污辱了搪瓷女圭女圭,连晨悠绝对没有跟她比拟的资格。
“总裁,”明姨走了过来,恭敬问道:“您今天要在家用晚餐吗?有没有特别想要吃的?”
“我不回来吃饭,还有,”他严肃地看着管家。“夫人不知道庭院有园艺公司会固定过来整理吗?她亲自整理庭园成何体统?叫她不要再碰庭院了。”
“是的,我会转告夫人,不过……”明姨欲言又止地说:“夫人好像突然对园艺很有兴趣,她说庭园太单调了,想种些植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夫人现在又没有工作,不如让她整理庭园,打发时间……”
易朗锐利的看了管家一眼。“妳这是在替她讲话吗?”
他和屋里的管家、帮佣、司机全部签有合约,他们必须对他和连晨悠的婚姻状况视而不见,且不得对外泄露半句。所以在他们面前,他不必扮演深情的好丈夫,而他也让自己对连晨悠的鄙视表露无遗。
“不是,我不是替夫人讲话,只是想说既然夫人难得有个兴趣……”
“不是就不要再说了。”他一点也不想听下人们维护她,转身上楼回房换衣服。
他再度下楼的时候,连晨悠刚好走进客厅,两颊晒得红红的,像村姑一样,他真怀疑自己之前怎么会把她和搪瓷女圭女圭联想在一起。
“你要出去啊?”颜心暖微笑看着他,她好想跟他一起出去,不过他不会想带“连晨悠”出去,她很明白这一点。
“妳在问废话。”他穿了高尔夫球装,难道他在家里打高尔夫?
她不以为意,偏首打量着他,微笑问道:“你要去哪里打球?很远吗?”
她多想告诉他,其实她也会打高尔夫,那是她母亲要求她学的,说是名媛淑女必学的应酬方式,所以她可以陪他一起去。
“妳不必知道,反正妳对高尔夫一窍不通。”他冷淡的说完,走人,完全不想在星期天跟她待在同一个屋子里。
心暖目送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因为可以这样送他出门而感到开心不已。
她不禁想着,连晨悠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否也正因可以送冉卫出门而幸福的微笑着?
连晨悠喜欢当颜心暖吗?
如果反过来问她这个问题,她喜欢当连晨悠吗?
她的答案是——是的,她喜欢。
她想永远当连晨悠,陪在易朗的身边,为他分忧解劳,并且在他开心的时候,分享他的喜悦,让他知道,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他有她。
可是,如果连晨悠不想当她呢?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出院都已经两个星期了,连晨悠都没有连络她,她不禁有些担心,连晨悠会不会伤得比较重,还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