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早餐啊,看不出来吗?”韩邦洁转过身,把平底锅里的荷包蛋拨入盘中。
她这个厨痴费了好大工夫才学会煎蛋煎热狗,天天找时间去家里让郭晓芙恶补,几天下来,总算小有成果。
“这不是清粥小菜。”官有炫看着盘里的土司、蛋和热狗,甚至还有拌好的生菜沙拉,一份道地的西式早餐。
“答对了!”她的笑容灿烂无比。
“你喜欢清粥小菜。”他指出事实。
“但你喜欢西式早餐啊,偶尔让房客礼遇房东一次可以吧?”她热络的替他拉开餐椅。“请坐。”
他毫无理由拒绝她的好意,坐下后,韩邦洁喜不自胜的为他倒了杯咖啡。
煮一杯好咖啡的技巧是秦嘉弥教她的,嘉弥对咖啡兴趣浓厚,常嚷着要开间咖啡厅。
“味道怎么样?”当他开始吃之后,她很紧张的看着他的反应,生怕他会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她渴望结果是好的。
“很不错。”官有炫云淡风轻地评论,然而事实上,他觉得很感动,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吃到她亲手弄的食物,而味道也确实挺不错的,她是什么时候学会下厨的?
“那你多吃一点。”她打蛇随棍上地问:“你下午有空吗?是这样的,我有两张电影票,我朋友送我的,因为快过期了,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他好像没理由拒绝,于是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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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片?
漆黑的电影院里,直到电影开演了,官有炫才发现他们看的是鬼片,而且是一部超级恐怖的东洋鬼片。
“你怎么会选这部电影?”他低声问她,实在不解,因为她的胆子很小,从来不看鬼片。
“我也不知道啊。”韩邦洁给他装傻到底。“我朋友明明说送我的是喜剧片……”
嘿嘿,这当然是她设计好的。
恐怖鬼魂出来时,她连忙抓住机会往他怀里钻,但——
“呃——”看着自己手中整杯爆米花倒在他身上,她的表情粉尴尬。
她原本是计划紧紧拥住他,让他好好感受她体温的说,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
计划——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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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好了,一切都准备周全了,韩邦洁在胸口围上白色浴巾,在心中默数一、二、三,然后冲出去。
“蟑螂——蟑娜——有蟑螂啊——”她没命似的喊,从房里冲到了客厅,准备快、狠、准的扑进官有炫怀里,然后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杀他个措手不及。
“洁儿?”看到这一幕,端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官太太愣住了。
当然,韩邦洁也愣住了,她急急煞住脚步。“呃——伯、伯母——”
辟有炫在客厅里没错,但他母亲也在,怎么会这样啦?她这才闻到一阵浓浓的中药味,莫非他母亲是来送补品的?
“哪里有嫜螂?”官有炫起身。
她胡乱摇着手。“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
她火速逃回房里去,计划——当然又宣告失败啦。
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毫无进展,唉,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靠在他的怀里,尽诉她对他的心疼?
“电梯!等等!”
一名健壮的阳光肌肉男抱着中型盆栽冲进来,韩邦洁下意识将开门键按住,让肌肉男顺利进入电梯。
“谢谢你!”肌肉男咧嘴而笑,露出一口健康闪亮的白牙,白色棉质背心下的双臂呈现迷人的小麦色。
“不客气。”她看着他手中的绿色盆栽,好奇地问:“这是要送到总裁室的吗?”
肌肉男惊奇的瞪着她,“你怎么知道?我额头上有写吗?”
她更惊奇的回瞪着他,“昨天夜间新闻有预告,你不知道吗?”
肌肉男笑了,他感兴趣的眸光停驻在她身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一定是宋秘书?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这么可爱,你打电话来订盆栽时,语气十分老练,我以为你是个中年女人。”
韩邦洁摇摇头。“你错了,我不是宋秘书。”
肌肉男眼里的笑意扩大,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管你是不是宋秘书,我都想跟你做朋友,我叫麦仁杰,小麦稻米的麦,仁义的仁,木火杰,你可以叫我阿麦,可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吗7?”
“我的名字也有个洁字耶,我叫韩邦洁,城邦的邦,纯洁的洁。
麦仁杰双眸亮晶晶的。“很高兴认识你,韩邦洁,我现在抱着盆栽没办法跟你握手,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背对背,碰碰,这是非州高尔唯雅民族的见面文化。”
她笑了,对他连续作揖。“原来你有该族血统,失敬失敬。”
他也抱着盆栽点了两下头。“好说好说。”
两人身后,官有炫不悦的蹙着眉,他的眸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轮流审视,看到他们不由自主的对对方报以微笑,这算是在打情骂俏吗?他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是一早的上班时间,他的专用电梯无预警故障;所以他才会和韩邦洁一起搭一般职员电梯,想不到她随便和个陌生人都可以相谈甚欢,把他完全晾在一边,好像他是透明的。
他认为自己不该反应过度,她原本就比较外向,她的个性很容易和陌生人打成一片。
对于早上这个小插曲,他是如此告诉自己的。
可是——
“阿麦说,牛肉面加辣豆办酱很好吃耶,你要不要也试试看?”这天帮佣做了牛肉面,韩邦洁兴匆匆的翻出一罐辣豆办酱,加了一汤匙。
辟有炫挑起眉毛。“你不吃辣。”
她又加一汤匙,表情依然很兴奋。“所以我想学啊,这是可以学的吧?阿麦可是个吃辣达人哩,我也不可以太逊,不然带我出去吃饭,他会丢脸。”
这一餐,她咳得要死,却还是坚持把那碗辣牛肉面吃完,连汤也倔强的喝得一滴不剩。
看到空碗和她涨红的双颊、直飙汗的额心,官有炫的胸口在压缩,心中的不悦在扩大。
那家伙真是无聊,吃很辣算是一项才艺吗?有何值得拿出来夸口之处?他也不懂坐在他面前硬要吃辣的女人干嘛那么崇拜麦仁杰,他听在耳里实在觉得很刺耳。
又过两天,韩邦洁拿着一部租借的影片回来。
“阿麦说,这部电影感人肺腑,很值得一看。”
然后一整个晚上,她就投入那部电影里,看完还打电话跟麦仁杰讨论个不停,两个小时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挂上电话。
辟有炫很烦躁的发现,自己在跟一个送花小弟吃醋,因为韩邦洁开口闭口都是他。
她变了。
她晚归,她笑容满面,她手机讲个不停,她假日就不见踪影,她不再哀怨的把再婚的父亲挂在嘴上,也不再计较有个年轻的小后母,她就像任何一个沉醉于爱河中的女人……
大门有了动静,官有炫思绪纷乱的回过神来,胃部一阵不适的翻搅,应该是邦洁回来了。
今天是星期天,她一大早就出去,现在已将近十二点,他没有打电话找她,她当然也投有半通电话打给他。
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打电话找她,她是个自由的单身女郎,他们的关系是上司跟下属、房东跟房客。
纵然如此,他还是不断猜想她和阿麦去了哪里?猜想阿麦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事,猜想他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还是朋友,或已是恋人?
“哇,你还没睡啊?”韩邦洁兴高采烈的走进来,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脸颊红扑扑的。
“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官有炫胡扯着,视线紧紧审视着她,由上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