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从黑暗中现身,她还刻意清了清喉咙,看着佳绮展颜一笑。“还没走啊,佳绮,我好像看见大文在店门口等你哦,而且等了一阵子了。”
大文也是这里的服务生,佳绮才刚钓上他,没想到那么快又变心了。
“是哦!”撇撇唇,她总算松了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阿冕看着她。“谢谢你。”
“我有做什么吗?”姝妤装不知道。
“谢谢你替我解围,她已经缠了我二十分钟了。”
“你不喜欢佳绮吗?”扬扬长睫,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她是店里最辣的女生耶。”
“我对辣妹没兴趣。”他的表情有点嗤之以鼻。
“你一定是有女朋友了对不对?”姝妤自作聪明的猜测,还自作聪明的下结论。“对别的女生连看都不看一眼,当你女朋友真幸福!”
“我没有女朋友。”他的唇角泛起了一抹笑意,显得更俊帅迷人。
姝妤的瞳孔倏地亮了一下。
为什么听他说没有女朋友,她会觉得一阵高兴?
他有没有女朋友对她而言都没差不是吗?她根本没有爱人的资格,谁又会接受像她这样一个肩上压着那么多“东西”的女孩?
她摇摇头,牵起脚踏车,怅然地说:“我先走了,明天见。”
深夜的街道有点寂静,马路上的车也变少了,她沿着人行道骑,感觉比平常还吃力。
怎么搞的?饿了吗?
她老早习惯回套房才吃消夜的啊,就算肚子再饿,骑这二十分钟的路程还不是问题,这两个多月以来的落难生活已经将她锻炼得很“孔武有力”了,照理说,她不该这么娇弱才对……
“赫连姝妤!”
谁在叫她?
她按了煞车,机车呼啸而至,阿冕停在她旁边。
“你车胎破了都没感觉吗?”
“真的吗?”她大吃一惊,连忙把车停好,蹲下去检查。“真的耶,是什么时候破的啊?难怪我觉得越骑越吃力。”
看着她,阿冕突地拍了拍机车后座。“这么晚了,没人在补胎,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她懊恼的看着心爱的交通工具。“那脚踏车怎么办?”
阿冕嘴角一扬,笑睇着她。“你认为这台破破的东西会有人想偷吗?”
说的也是,三百块买来的中古脚踏车,还“破风”了,小偷应该不会那么有眼无珠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
“除非你家在垦丁,那就一定很麻烦我。”
姝妤嫣然一笑。“我家很近,你骑机车大概只要几分钟吧。”
他认真凝视她片刻,然后说道:“你知道你笑起来很秀气吗?跟别的女生不太一样。”
她脸一红,掩饰臊热地模模自己的脸。“是吗?我不知道耶。”他的意思是她笑起来很好看吗?是吗?
“下次留意看看,你笑起来像那种——嗯……”他搓搓下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看着她,“大家闺秀。”
“哈!”姝妤差点呛到。
大家闺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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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栋公寓前面让我下车就可以了。”姝妤在机车后座说。
阿冕在冷清的街道旁停下来,引擎没熄火,眸光扫过前方陈旧的五楼公寓,屋龄起码二十年以上,外墙斑驳得不像话,里面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头温暖柔软的娇躯已经跳下车了,刚才他故意风驰电掣,因为这样,她的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际,一刻也没有松开。
“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她微笑着对他摆摆手,走进旧公寓。
就在这个时候,一部机车飞快从她身旁掠过,骑士唰地夺走她手中的包包。
“啊!”姝妤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阿冕已经急催油门追上去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的“赛车”,真的像赛车一样,两个人都骑得很快,直到她完全看不到他们为止,她才意识到膝盖痛。
她的膝盖擦破皮了,伤口渗出血,而且手肘也好痛,好像是摔倒的力道太猛了,有点扭到的感觉。
蹒跚的站起来,双眸担心的看着空空的巷道。
不知道阿冕怎么样了?
包包里虽然有她的证件和一点现金,但他的安全比较重要,千万不要为了追劫匪而让他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千万不要啊!
许久之后,一阵车声由远而近传来。
看到熟悉的人影回来,姝妤这才放下心头悬宕的大石,脸上有了笑容。
他没事,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阿冕把机车停好,大步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她的包包。“你没事吧?”
在追劫匪之前,他似乎有看到她跌倒。
“没事。”她灿烂一笑。“那个劫匪呢?”
“是个青少年,求我不要送他进警局,所以我把他打了一顿,叫他滚。”他蹙着眉,看着她。“看来这一带治安不太好,你自己要小心。”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
“进去吧,我看你进去才走。”他实在很不放心,那小子该不会被他揍跑又回来吧?
“好。”她听话的走进公寓,可才走没两步就弯子,膝盖传来阵阵痛意,根本寸步难行。
“你受伤了?”他迅速把她扶起来,视线瞥向她的膝盖,看到殷红一片,脸立刻一沉。“你是怎么搞的?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说?开口求人很丢脸吗?”
“不是……”姝妤有点被他的怒气吓到,赶紧解释,“我以为只是破皮,没关系……”
她不知道是不是摔倒时刺到什么,伤势比她想像中严重多了。
“你这样根本不能走,我抱你上去。”不等她同意,阿冕就抱起了她。“你住几楼?”
“六楼……是加盖的。”她的脸在发烫,她从没被异性这样抱过,心脏怦怦地跳。“你扶我就好了,我自己可以走,我很重,你抱着我爬楼梯会很累。”
盯着怀中的她,阿冕语气很不以为然。“你最近秤过体重吗?你轻得像根羽毛,就算抱着你爬十层楼梯我也没感觉。”
她最近是没秤过体重,但再怎样也不可能轻得像羽毛,但她知道她最好顺着他,因为他板着脸。
如他所说,抱着她爬楼梯似乎真的很轻松,六楼很快到了,她把钥匙交给他,他打开了套房门。
“灯在左边。”
他打开灯,所有陈设一目了然。
室内有张木制单人床,床单陈旧,还有几样简单家电,除了简陋到不行之外,屋里还很冷。
一个年轻女孩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她的家人怎么能够放心?
他把她放在床上,很快发现室内没有厨房,虽然有个小小的流理台可以洗碗,但没有瓦斯炉,也就是说她不能开伙,想必这里更不可能有什么急救箱之类的。
“你休息一下,我去买些东西,大门钥匙我拿走。”
“你——”门已经关上了,姝妤只好闭上嘴巴。
他动作还真快啊,她都还没说完,他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她没有等很久,他才出去十几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药局的袋子和一个便利商店的袋子。
“把脚放平。”蹲在她面前,他把药局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消毒水、OK绷、棉花球和纱布,还有一条药膏。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腼地说。
阿冕一迳沉默的瞧着她,然后问:“你有胆子替自己的伤口消毒吗?”
她瑟缩了一下。
是的,她没胆。
扁是看到血就怕了,更别说消毒水滴在伤口会有多痛,她只能妥协的把脚伸平。“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