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温小姐。”辜至雅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抬眸注视着她。“两位要一起坐吗?”
“不了。”吕宥齐板着面孔。“我们到里面坐,外面空气差,我不喜欢。”
女人真的很善变,三个月前,韩沅琋发现他劈腿时还哭得淅沥哗啦,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现在却这么快就跟男人在饭店过夜,让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是哦,不送喽。”韩沅琋一副满不在乎他们的模样,说完,她对着她的“男朋友”巧笑倩兮地说:“亲爱的,待会我们回房里去泡澡……”
奔至雅看着她,眼里有着宠溺。“好,你说什么就什么,一切都听你的,我已经吩咐饭店准备了一百朵玫瑰,泡澡的时候可以把花瓣撒在水面,晚上我包下顶楼的伽俐略星空餐厅,我们可以享用一顿不受打扰的晚餐,也可以跳舞。”
会知道这些,原因无他,都是从他的“经验”累积而来的。
自从他和兄弟们回到台湾之后,不管是媒体或社交界,都对他们辜家五个身价不凡的富豪很感兴趣,几乎每个周末或特别节日都有层出不穷的邀约,而透过关系想和他们兄弟五人约会的名门淑女、世家千金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辜至酷忙于集团的事,分身乏术,他只去商业人士的聚会,就是那种都是精英人士的聚会场所,而且都是男的。
奔至俊不用说,下班时间永远把自己关起来写稿,要叫他出门应酬是不可能的事,想都不要想比较实在。
奔至帅因为交游广阔,回台不久就迅速结识一拖拉库的麻吉,光是他自己的私人约会就已经占据了他所有时间,哪有空分给爱慕他们的千金小姐们?
至于辜至美,因为他才二十岁,还没到适婚年龄,而且超级超级排斥异性,又生性龟毛,他不肯赴约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综合以上种种原因,他就成了大伙的挡箭牌,经常代表辜家和联通环球集团出席应酬场合。
在应酬场合里,不免有各家千金小姐对他示好,他的个性向来是不会拒绝人、给人难堪的,久而久之,他就累积了非常、非常、非常多的约会经验。
为了约会需要,他向至俊借了一本《浪漫约会法则一百条》,只要跟淑女们有约会,他就遵照书上所说的,鲜花、礼物、烛光晚餐、星空漫步、海边观星,无一不做。
久而久之,那些跟他约会过,发现他居然照本宣科的对待她们每一个人的千金名媛们,从讶异到气愤,她们是如此的特别,都是自家养在深闺的一朵娇兰,他怎么可以对她们一视同仁?
气愤之余,她们私下替他取了“浪漫富豪”的别称,虽然消遣他的成份居多,但他知道后也只是笑过就算了,并不以为意。
“另外,周末我们搭私人飞机到苏美岛,你会喜欢那里的海滩,纯净没有污染,我们好好享受两天假期,如果你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多留几天,一切都依你的时间为主。”
他温柔的看着她。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会为她做所有浪漫的事,只要她开心。
“噢,亲爱的——”有一道感动的小溪在韩沅琋眼里流过去。“你对我真好……”
这男人好像懂得满多的嘛,连饭店顶楼有餐厅都知道,不知他是信口胡诌还是真的,若真有他口中的餐厅,包下来吃饭、跳舞铁定浪漫到家。
“你不是喊饿吗?还看什么?走啦!”实在听不下去了,吕宥齐拖着温郁琳,恨恨地走了。
见他们踅回室内区,还直接不吃,走掉了,韩沅琋紧绷的身躯才整个放松下来。
她揉揉后颈,眼光不经意的接触到吉女圭女圭那对大到快掉下来的大眼睛……
不妙,她怎么有种灾难才要开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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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格纹小型犬包包走进“浪漫香氛美容健身会馆”的玻璃大门,韩沅琋只期望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糟。
但怎么可能?
她昨晚穿着衣服睡觉,弄得皱巴巴,加上宿醉的头疼,还有一只即将要跟她一起生活的吉女圭女圭……
“安蒂,给我一杯黑咖啡。”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前,她吩咐秘书,看起来像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您手上提的——不是会狗吧?”安蒂心惊胆跳的问。
每个星期整理韩小姐家的钟点女佣,经常抱怨她实在把家里弄得太乱了,应该改成三天打扫一次才行,偏偏韩小姐不喜欢有人太频繁的出入她家。
现在,如果一个生活习惯很差的她,再加上一只无法控制的狗……哦,可想而知铁定天下大乱。
“没错,这是一只狗。”韩沅琋叹口气。“你替我找找有没有什么‘人类与狗相处之道’的书,替我画重点。”
看见上司已经一脸沮丧了,安蒂吞下满肚子想讲的话,点了点头。“是的,我马上找。”
“谢谢你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她进入办公室,把提包搁在距离办公桌最远的角落,想忘了有这只狗,但……
汪!
吉女圭女圭蓦地叫了一声。
“你也不想待在这里对吧?”遥望宠物包里的狗,她自顾自地说:“这样好了,明天我帮你拍张照片,贴几张爱犬招领启事在你走失的地方,看你的主人会不会来找你,到时把你还给你的主人,这样就不算违背诺言了,对吧?”
老天,这方法太好了,她怎么之前没想到呢?
找到狗主人是证明她清白的最好方法,等到辜至雅看到真正的狗主人,就会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叩叩——
门被敲了两下。
“进来。”她精神一振地扬声。
想到可以摆月兑狗,她精神全来了。
安蒂端着咖啡进来。“您的黑咖啡。另外,温小姐打过电话来,她今天要请假。”
韩沅琋皱眉。“又请假?”
她是会馆的执行总裁,温郁琳则是行政总裁,当初她们一人出资一半,办公室仅隔一墙,为了节省人事成本,共用一名秘书,就是她眼前的安蒂。
想当年,大学时,她们是最好的死党,同样都对美容健身这个行业有兴趣,也同样想拥有自己的事业,毕业后也才会合伙创业。
她的资金一半向银行贷款,一半则是用她现在住的房子抵押贷款,位在黄金地段、约莫四十坪的豪华公寓是她二十岁时父母送的生日礼物,也是为了让她在台北住得舒服、安全而购置的。
她的家境很富裕,父亲是中部赫赫有名的建商,母亲也是中部的望族千金,他们愿意提供她全部的资金让她创业,但她想靠自己,所以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温郁琳跟她恰恰相反,温家是一级贫户,温氏夫妇住在苗栗老家,温郁琳虽然是独生女,但她父亲酗酒成瘾,无法工作,母亲则拄着柺杖,平常靠做一些手工以及亲感的接济为生,她读大学的学费是向银行学贷而来的。
她们大学毕业那年,温父喝醉在路上被人撞死,对方是个大地主,只求息事宁人,大手笔的赔偿了六千万,温郁琳就是拿这笔钱跟她一起创业的。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去看过温母,只每月汇一点钱回家让她母亲过日子。
她知道温郁琳亟欲摆月兑过去和贫穷的心态,所以才会从她手中抢走吕宥齐,如果她真能嫁入吕家,做她的豪门少女乃女乃,那么她恭喜她。
如果吕家的长辈不接受她,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不但失去了当少女乃女乃的机会,还跟她这个好朋友为了男人而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