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微雨,这种诗情画意的天气实在不适合工作,她突然好想问问黑厉在干么哦,如果他有空的话,结束工作她想去北海岸晃一晃,跟他一起看海一定很不错。
“我比较喜欢B案,可是C案的小熊婚礼也很吸引我,我本身就满喜欢玩偶熊的,不可以两个案子结合在一起吗?”林小姐问。
“当然可以,我马上秀给你看……”白葵连忙修改设计稿。
林小姐突然站了起来。“抱歉,白小姐,我去一下化妆室,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要比较久。”
“哦,没关系,你请便,我在这里等你。”
林小姐去化妆室了,白葵专心的修改设计图,这是她的强项,所以只花了十分钟就搞定。
没什么事做,她撑着下巴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毛毛雨变成微雨,雨丝落在行道树上真的好美。
咖啡厅的正对面是一间爱情宾馆,墙面高挂着一幅三点不露的果女海报,一排高耸的椰子树充满了南洋风情,入口处有两颗大大的粉红色心形气球飘扬着。
设计得不错嘛,很有品味,宣传长布条上还写着备有丰富欧式早餐耶,好想和黑厉去住看看哦,她从来没有去过汽车宾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很有情趣?
可是如果由她向他提出这种要求很奇怪耶,但若肚子大起来才跟他一起去不是更奇怪?
不管了,就是这一间了,她今天就要向他提,保证跌破他眼镜,呵呵,他一直认为她是保守又清纯的那一型,殊不知,她的心也有狂野的一面啊……
想着想着,白葵神秘兮兮的微笑起来。
很巧,一部和黑厉同款同色的轿车驶向宾馆入口,更巧的是,连车牌号码也一样耶。
白葵瞪着那部车看,心里跳了一下,可是那部车很快开进去了,她想再确认一次已经来不及。
她摇摇头,不会,不会的。
一定是她看错了,虽然他的进口车为数不多,但毕竟全台湾不是只有他有啊,而且铁灰色那么普通,在大台北市里的好野人那么多,一样车型一样颜色的车一点都不奇怪。
可是车号……
车号一样就奇怪了吧?
是的,不可能有同车款同车号的车,除非他的车被偷了。
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老天,她甩甩头,不想臆测心中的念头,也不想加深对黑厉的怀疑,她干脆拨手机给黑厉。
第一通,他没接,第二通,他接了。
“你在忙吗?”早上送她出门时他说过,今天他要忙—件很重要的事,至于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因为就算跟她讲,她也听不懂,所以她没多问。
“嗯。”黑厉似乎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随即问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薇薇跟织慧不在?”
“不不,不是,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她想着借口,心一直狂跳。“只是想问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啦。”
黑厉那边顿了顿。“恐怕不行,事情还没处理好。”
“那……你的车有借别人吗?”她润润唇,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他似乎觉得这问题很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有,是、是薇薇想向你借车啦,薇薇星期天想向你借车,不知道可不可以?她叫我问的。”
“没问题。”他又顿了顿。“还有事吗?”
她好像打扰到他了,慌忙说道:“没事,那……那我挂了,晚点见。”
白葵迅速按下手机的结束键,双手按着胸口,感觉心脏好像快跳出来了。
他有接电话,这表示他没有在做坏事,表示他没有背着她跟女人上爱情宾馆,对吧?
可是,为什么他的车驶进宾馆通道的影像不断浮现在眼前?她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做事。
“怎么了,白小姐,你脸色很苍白。”林小姐回来了,她一坐下就发现白葵的脸色不对劲。
“没有。”白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修改过的设计给客户过目。
一个钟头后,林小姐满意的离开了,白葵瞪着爱情宾馆的出口和入口,发现自己一直处在慌乱和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黑厉到底有没有在里面?
如果那部车不出来,她要一直在这里等吗?
可是进去的真的是黑厉吗?
她张大眼睛瞪着出口,眨也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那部车子出来的时间,整个人神经兮兮的。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薇薇打来的。
“怎么样?谈得如何?林小姐满不满意我们的构想?”
“满意。”她没心情跟薇薇谈Case,一个多小时了,那部车怎么还不出来啊?她觉得胃好痛,奸像在痉挛。
“那你在哪里?”薇薇关心地问:“下雨了耶,你有没有带伞?没事的话搭小黄回来吧,你不是说黑厉今天比较忙吗?我们等你一起回去。”
白葵眼睛直瞪着宾馆出口,嘴里敷衍着薇薇。“不用了啦,这咖啡厅气氛很好,我想再多坐一会儿,我会搭小黄回公寓,你们要下班就下班吧。”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喽。”
“知道了。”
雨势加大了,服务生过来加水,她又点了杯热牛女乃,可是却一口都喝不下去,她知道自己血糖降低,该吃点东西了,可是却毫无胃口,手指头渐渐冰凉。
如果那部车再不出来,她会疯掉,她真的会疯掉。
突然之间,她看到那部车出来了。
她整个人跳了起来贴着玻璃窗。
是他!
真的是他!
驾驶座里的人是黑厉,虽然下着雨,他又戴着墨镜,可是那就是他没错,她不会认错的!
看到他旁边的女人时,她的心紧紧揪了起来,泪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
他带女人开房间……
背着她,带女人上爱情宾馆开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还可以拨手机给他,但她拨了,她想再次印证什么呢?他的背叛吗?
“你在哪里?”心碎了,连声音也很没有感情,可是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碎去装出热情的声音来。
“堂口。”黑厉毫不迟疑的答道。
堂口?
他说他在堂口?
大坏蛋!大骗子!含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白葵没再多问第二句,始直接挂了电话,直接拔掉电池。
她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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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葵一个人开车来到苗栗泰安的温泉区,入夜了,她看到一间名叫“山中玫瑰”的民宿,提着简单的行李,停好车,走进民宿大门。
“还有空房吗?我要住宿。”她询问柜台后一名绑着小马尾的男人。
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平板没有任何感情,躯体疲惫但脑袋静不下来,时时刻刻都浮现黑厉和那个女人相偕离开爱情宾馆的景象,她没办法不想他们在宾馆里办了什么事,用了哪些情趣用品,那些想象折磨着她。
今天早上,她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变成了全世界最可怜的女人。
她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要怀孕,如果没孩子该多好,她可以潇洒的把黑厉一脚踢开,可是现在,在踢开他之前,她却得先解决孩子的问题。
孩子是不能生下来了,她不要永远跟黑厉纠缠不清,所以拿掉孩子是最好的办法。
她记得和薇薇、织慧一起看过一出韩剧,里面有个很让人生气的女主角,怀了变心男主角的孩子却不拿掉,说要跟他划清界限却硬是把孩子生下来。
当时她和薇薇她们都指着女主角骂,不是骂她笨,而是骂她根本存心和男主角纠缠不清嘛。
她才不要做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