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切一切。”他懒懒地勾唇,要求得理所当然。
“好。”她一点反抗也没有就接受了他的安排。
他把玩着空酒杯,深邃炯然的瞳眸一直盯着她,她切牛排的手势好细腻、好女性,长发垂下来,眼睫也因低头专心切牛排而半垂着。
“好了。”她把盘子端还给他,还冲着他一笑。
他的心蓦然怦动,真是见鬼,每次她冲着他笑,他就没招架余地,她的笑容像天使,世界上最美丽的白衣天使就是她……
“怎么不吃?”盼蕾发现他一直在看她,而且眼光很奇怪,好像在分析她,至于分析些什么,她看不出来。
“谁说我不吃?”为了掩饰失态,他一连叉起三块牛排往嘴里送。
她噗哧一笑,“你这样塞满满的怎么吃?”
她又笑了,她的笑容令他屏息,他根本不想吃什么牛排了,他想吻她的唇,火眸骤然染上一层动情色泽。
盼蕾什么也没发现,牛排煎得很好吃,她小小口慢慢地吃,但还是没办法全部吃完,因为她食量本来就不大啊。
一抬眼,看到他的盘子已经空了。“你够不够?要不要我的给你?”
他酷酷的说:“拿过来。”
事实上——他喜欢这种感觉!
好像她是他马子一样,那些弟兄们的马子也是这样,自己吃不完的东西尽往自己男人胃里塞。
餐后,侍者送上甜点,还有两张电影票。“这里的帐小斗鱼先生已经结好了,这是他吩咐交给两位的。”
看到火惹傲皱起眉头,盼蕾以为他又不高兴了。
“如果你不想看,我们回去好了,我没关系……”
“谁说不看?”他收起那两张电影票,撇撇唇,故作轻松。“电影票都买了,不看白不看,不要便宜那小子。”
今天倒是挺值得纪念的,因为这将是他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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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走出影城已经快十一点了,盼蕾双眼红通通的,谁叫她在电影院里哭了一个半小时。
火惹傲在她激动落泪时,发现自己身上连包面纸都没有,只好任由她哭,至于电影在演些什么,他压根没注意。
懊死的小斗鱼,选这什么烂片?害她哭得肝肠寸断,明知道他只看动作片,却挑部文艺爱情悲剧,回去一定找他算账!
“你觉不觉得苏菲亚真的很可怜?”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盼蕾问。
苏菲亚?谁啊?“她怎么可怜了?”他打开车门。
盼蕾吸了吸鼻子,坐上副驾驶座。
“她被未婚夫抛弃,好不容易遇到真爱又发现他已婚,等她下定决心离开那个男人时,那个男人偏偏出车祸死了,留给她无限感伤,过了两年,就在她终于可以再爱上一个男人时,又发现自己得了阿兹海默症,这样还不可怜吗?”
火惹傲发动车子。
嗯,听起来是满可怜的,但,关他们什么事?这个苏菲亚究竟是谁啊?
“你觉不觉那首歌很美,也很感伤?”盼蕾又问。
他往出口驶去。“那首歌?”是他音响CD正在放的这首歌吗?小猪的精武门,不至于感伤吧?
“就是苏菲亚什么都忘光了时放的那首歌啊。”电影里最突出的一首配乐,每次一放,她就鼻酸。
“苏菲亚到底是谁?”他终于皱起了眉心。
盼蕾眨眨眼睛,她没听错吧?“苏菲亚是女主角啊,难道你没有在看电影?”
火惹傲看了她一眼。撇撇唇。“拜托,你一直哭,叫我怎么看?”
她脸颊迅速染上红晕。“我哪有?我只是难过的时候掉几滴眼泪而已。”
他哼了哼,不跟她辩。“最好是只掉几滴泪而已。”
车子才弯出停车场,马上就在十字路口遇到塞车,火惹傲相当没耐性。“妈的,都几点子还塞车?这些人没事这么晚不回家睡觉跑出来干么?”
对于他这么没耐性,盼蕾是好气又好笑,哪有人脾气这么差的?好像他老大一出现,马路就得自动净空似的。
“你不要发火嘛,搞不好有车祸。”她柔声安慰。
“连辆警车都没看到,车祸个鬼。”他还是没好气。
事实上,平常遇到塞车他都火得要命,今天他只是嘴巴上发发火,心里并没有十分不爽,原因无他,因为有她陪在身边。
车子走走停停,许多驾驶人早已失去耐性的大按喇叭了,其实平常那也是他火惹傲的作风,但今天他却没有那么做,原因也只有一个——丁盼蕾在他身边。
他可不希望她觉得他粗俗,她那个什么学长的是医学院的读书人,说不定她就喜欢斯文的读书人。
他不喜欢读书就算了,万一举止又不合她的意,那他岂不是不必三振就得出局了?
所以他隐忍着不发火,可是——
她居然睡着了!
可能是哭得太累的关系,就在他瞪着前方动也不动的车阵长达十几分钟,一回神想跟她聊聊天时,发现她垂着螓首靠在座椅上,一双美丽的星眸早已闭上。
他没叫醒她,胸口莫名生起一股想保护她的,也因为她安心地睡在他身边,他心里掀起不可思议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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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蕾醒来时,很惊讶的发现自己睡在车子里,身上盖着火惹傲的皮衣,而驾驶座上的火惹傲睡着了,车子未熄火,就停在天火帮的停车场里。
显然她先睡着,他没有叫醒她,最后他自己也累得睡着了。
她轻轻地把自己身上的皮衣盖到他身上,也让他睡吧,不要吵醒他……
“什么人?”沉睡中的火惹傲竟反射性地擒住她纤细的皓腕。
“啊——”盼蕾痛得小脸煞白。
“怎么是你?”他睁开眼皮,一时之间尚在状况外,等发现是她已经来不及了。
长年受的训练使他即使在睡梦中,感觉到异样也会反击,没想到这个自我保护的举动却弄伤了她。
“有没有怎么样?”他心一窒,急得要命。
他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某次和樱冠羽决斗时,他折断了樱的手骨,让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三个月的石膏。
“痛……好痛……”盼蕾额上冷汗直淌,痛苦的小脸苍白无比。
他心疼不已又自责不已,明明想要好好保护她,弄伤她的却是他。“你忍忍!我马上带你去给义父看看!”
他下车,迅速把她抱出车外,她轻得像片羽毛,抱起来毫不吃力,他飞奔进屋,直奔黄药师所居住的“药师居”。
“义父!”
人未到,声先到,黄药师徐徐从内堂转出来,看到火惹傲抱在怀里的盼蕾,眉心警觉地一凛。
“帮主怎么了?”
“我折断了她的手骨!”火惹傲小心的把盼蕾放在诊疗床上。“是右手,义父,你快帮她看看!”
“帮主,属下无礼了,你忍忍。”黄药师屏气凝神地抬起盼蕾的右手,一瞬间,她又痛得脸色发青,粉白的唇逸出一声声惨叫。
“义父!你小心一点好不好!”火惹傲看她额际沁出豆大汗珠,心疼她疼痛,拳头也跟着握得死紧。
黄药师抬眸瞥他一眼。“我已经很小心了,骨折本来就会很痛,你自己不也受伤过好几次吗?”
火惹傲没好气。“我是男人,另当别论,可是她那么细皮女敕肉,哪忍得了你折来折去,有没有别的办法,涂涂药膏就会好的那种方法?”
黄药师熟练的接骨动作不曾停下。“有的话,你义父我早就发财了,这药卖到全世界都会受欢迎,我何必留在这里被你这小毛头嫌东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