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有八块漂亮的榻榻米,算是很宽敞了,两扇窗户垂挂着雅致的窗帘,一张圆型和室桌,房间还有干湿分离的浴室和电视、小冰箱等,她甚至自备了小瓦斯炉。
所以喽,一回到房间,除非有必要,她说什么也不肯走出去,因为她跟大家实在一点都不熟,跟他们没话讲,待在房里比较安心、自在,也从来没人会来打扰她,除了眼前这个人以外……
火惹傲表情异样地看着惊惶失措的她。
棉布碎花连身裙的睡衣,吹干的头发蓬蓬松松地披在肩上,眨着一双无辜又迷蒙的大眼睛,光着雪白的脚丫子,双手紧紧握住宝咔咔的零食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清新的似欲渗出水来,可爱的叫人不忍多苛责半句。
白天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她有一双这么美的星眸?
怎么没注意,她的樱桃小嘴这么柔软丰润,还带着淡淡的天然粉红色?
怎么没看到,她的身材这么纤细娇小?还拥有一身他认为女人就该有的雪白肌肤,不但娇女敕、细致,还散发出健康红润的光泽。
老天!我在想什么?
她是狐狸精!我怎么可以莫名其妙的觉得她可爱?
“你在干什么?做什么坏事这么慌?”火惹傲眉尾上扬,沉着脸,努力培养对她生气的情绪。
盼蕾的心怦怦怦的狂蹦着,她鼓起勇气回嘴,“是你……你自己没敲门好不好,敲门是基本礼貌,进别人房间之前都要敲门的……”
利眸倏然一眯。“你又在教训我?”
小小螓首马上摇得像波浪鼓。“没有!”
“最好是这样,你根本没资格教训我,懂吗?”他走到她面前,一副想揪她领子的样子,但没真的揪起来。“因为你夺走了我的帮主位子,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迷惑我爷爷,为什么他会传位给你?”
虽然他已经从玉耀绫那里知道来龙去脉,但疑点还是很多,充其量,她只不过个小护士,跟爷爷才认识一个多月,依爷爷多疑的个性,又怎么会随便把一生的心血交给个外人?
所以他认定了,爷爷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握在这小丫头的手里,所以才不得不交出帮主之位,一定是这样!
“我没有啊!”盼蕾涨红了脸,他这么说,分明是污辱她!“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老爷爷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责任交给我,我一直叫他托梦告诉我,可是他都没来……”
“不要再说谎了!”火惹傲终于擒住她一只手,冷脸隐隐含煞!“大家都说,你经常有机会跟我爷爷单独相处,有时候甚至会待上好几个钟头,说你们没奇怪的关系谁相信?”
“你血口喷人!”她激动的喊,“那是因为老爷爷血压不稳,我才不敢随便离开!常有机会相处是因为我每天都要送药给他吃!这些大家都知道!你这个坏蛋!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你骂我是坏蛋?”为什么看她快哭了,他会有种心疼的感觉?但他仍倔强的命令自己不许同情她。
“在我眼里,你才是掠夺别人东西的小偷!”他无情地批论。
泪水在盼蕾眼里打转,终于落了下来。
“呜……你太过份了!”她用一只粉拳挝打着他的胸膛。
她为什么要接受这种污辱?她老早告诉四大长老和四位堂主,说她不要当什么帮主。
可是他们说,如果这个时候她不当帮主,将会引起很大的风波,不但上万天火帮的帮众会为了争龙头之位而自相残杀,别的帮派也会趁火打劫,到时老爷爷的心血会化为乌有,天火帮也会因为她而解散,所以她不能当罪人,不能辜负老爷爷对她的“倚重”。
天知道老爷爷为什么谁不倚重,偏偏要倚重她这个小护士?
除了帮病人打针、量体温,她什么都不会,早知道就不要一时心软答应留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笨好笨,或者是从来没有聪明过才会做这种傻不愣登的事……
“你干么哭啊?”火惹傲任凭她打,双眉紧紧的打了结。
丙然,她哭了,也果然,那串晶莹如珍珠的泪水触动了他的铁石心肠。
他并不想惹哭她,他只是想弄个明白,这小女人居然就没用的哭了,她这样要怎么当天火帮的龙头老大?
“呜……呜……”她只是哭个不停,压根无法说话了。
“你——他妈的你再哭?”他的心被她的泪水搅得好乱,他似乎真的有点过份,好吧!苞她道歉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以杀死仇敌,但不应该把女人弄哭
“呃!”盼蕾蓦地打了个嗝。
接下来,她开始打嗝打个不停,不但嗝声响亮,还一个接一个,源源不绝。
“丁盼蕾,你还好吧?”换他不安了,她的样子很不寻常,而且看起来也很不舒服。
“帮我呃、拍呃拍呃、呃、呃、呃、呃、呃……”
“哦!好!”他大梦初醒的替她拍起背来,她的背心看起来没几两肉,他不敢重拍,放轻力道的拍。
“用呃力点呃呃呃呃呃呃……”
“哦!好!”他连忙加重力道。
“五百呃下呃呃呃……”
他急问:“你的意思是要拍五百下才会好?”
盼蕾忙不迭点头。
从小,她只要吃完东西马上大哭就会这样,读了护校之后,她自己科学的计算过,不多不少,用力拍背五百下就会好。
“知道了。”他无奈的当起拍背工,好像有种被要的感觉,可是她打嗝是事实,又不能丢下她不管,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莫名其妙!他又对她心软起来了,爷爷一定是被她这招给骗的!
“496、497、498、499、50……”
突然,嗝声真的奇妙的停止,但另一件恐怖的事却也同时发生了,他把她身上的某样东西给拍松开来……
盼蕾也吓了一跳,她泪迹未干又晕红了脸,顾不得他有什么想法了,她仓皇逃进卧室里,迅速拉上拉门,说什么都不肯再开。
拉门外,看着那抹仓皇逃离的纤细身影消失在眼前,火惹傲还保持原来姿势动都没动。
但是,他一张俊脸慢慢烧红,红到耳根子去:僩里也似有团火熊熊的烧。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是来指责她的吗?为什么把她惹哭之后又同情她,同情她就算了,还替她拍背,这些都罢了,惨的是,他居然把她的内衣扣环给拍松月兑!
“丁盼蕾,你出来,我们谈一下。”他润了润唇,觉得口干舌燥。
拉门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丁盼蕾!”他索性走过去拍门,浓眉蹙得深紧。
他不知道拉门里的盼蕾羞窘欲死,她紧紧拉着门沿,好怕他会闯进来。
快走吧,快走吧,她真的没脸见他……
许久之后,一道闷闷的声音传来。“我走了,门我会替你关上,你可以出来了。”
又过了许久之后,他好像真的离开了,盼蕾拉开一咪咪的门缝,外面空无一人,她松了口气,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瘫软在地板上,脑袋好像还在旋转,粉脸热烘烘的,一点退烧的迹象都没有。
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他现在这么恨她,一定恨不得她出糗。
他会告诉别人吧?真希望他不要说出去,哦!天啊!她好想撞墙!
手机铃响吓了她好大一跳。
“小蕾,是我,大姐啦。”彼端的丁盼花很兴奋。“你今天有没有走桃花运?有没有遇到什么白马王子?”
“什、什么白马王子?”莫名其妙的,她脑中跳出火惹傲那张桀骛不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