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不然很快会融化……”他叮嘱着,还没讲完,手机响了,那一头传来维里兴奋的声音。
“亨利出现在机场!”
他的精神瞬间振奋了起来。“消息正确吗?”
“百分之九十八正确!”
他摩拳擦掌的说道:“知道了!”
亨利过去是他相当信任的财务经理,没想到一年前卷了巨款下落不明,他一直在追查此人的行踪。
查了整整一年,总算有好消息了,他要亲自去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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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恩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机场,元韶锜丢下车子跳下车,她也跟着下车,他们在入口处会合了另外三个人,然后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在机场里迅速移动,他们好像在找人。
“这次绝对不会有错,前几天有人在亨利的老家见过他,然后他投宿在市区一间小旅馆里,早上直接过来机场……”
元韶锜边走边听维里更详细的回报,他的血液在沸腾,他的拳头想揍人,对于此生第一个背叛他的人,他的感受真的很强烈。
亨利是他亲自从银行挖角来的,他待他不薄,给他优渥的待遇,还配给他公寓、车子,没想到他却如此回报他,那一阵子,他几乎无法再信任任何人。
“在那里!”维里的手下发现了亨利的身影,他提着一只旅行袋低调的在买咖啡喝。
“好家伙!”
祈恩看到元韶锜大步朝某个男子走过去,他双手揪起对方衣领,猛力挥拳,那人手中的咖啡泼洒了出来,群众纷纷走避,一切像是电影画面。
祈恩旁观着一切,她真的觉得很惊讶,他急急赶来这里就为了要打人吗?
“什么叫你知道错了?我听不懂!”他根本不听对方说半句话,换左边脸颊,挥拳再来一记,痛扁着那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总裁,这样够了,把他交给警方处理吧。”维里过来调解,他深知上司的性格,不让他亲自出口气,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吧!”元韶锜松了手,他整整自己紊乱的袖子和衣领,恶狠狠的对亨利警告道:“不要耍花样,把你从索尔饭店带走的钱全吐出来,不然我会让你在牢里蹲一辈子!”
没好气的一回身,他愣住了。
祈恩看过去,有个典雅的华裔美妇正冷冷的看着他,不知道已经站多久了,想必刚刚精彩的那一幕,她全都瞧见了。
“夫人——”维里头皮发麻地称呼。
韶锜感觉到喉咙干哑,在他使坏时,那是他最不愿意撞见他坏样的人。“大嫂。”吐出这两个字犹如千斤重担,他懊恼已极,这种事交给维里处理就好,他为什么偏偏要自己来?
“我来参加卡斯特夫妇独子的婚礼,为了维护家族声誉,我要住在你的饭店里,请你安排一下。”许静方说。
言下之意,若不是怕外人诸多揣测,她是不会选择住在索尔饭店的。
“是的。”他默默承受着来自他大嫂的冷淡,对于刚才的事,她一句责备也没有,他却同样难受。
“
“我自己到饭店去,你不必跟来了。”许静方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去,随行保护她的黑衣保镖多达六人,另外还有一名女性助理,那是只会中文的许静方,出门必带的贴身翻译。
“我嫂子的保镖好像变多了。”看着一行人离去的阵仗,韶锜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小变化。
维里立即向前低声说道:“近日有不肖的离职员工威胁要对元先生和夫人不利,因此他们目前全面戒备,不希望有意外发生。”
“有这种事?”他搓着下巴思付。“我嫂子入住后,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她,我要她二十四小时都受到滴水不漏的保护,这里交给你了。”
他回头找祈恩,看到她沉静地站在一旁,他牵起她的手,而她居然没有反抗。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
第八章
祈恩察觉到自从那个元韶锜称呼大嫂的美妇人出现之后,他的情绪就不太平静,一路上开车都嘴角紧抿。
他似乎刻意在压抑着阴暗的心情,但成效不彰,她还是感觉的到车里不稳定的气息,他的呼吸格外急促,几次超车都险象环生。
当他将她送到她住的旧公寓楼下,窗子已经修好了,是他找人来修的,不知道这个理由足不足以让她请他上去喝杯咖啡?
她下了车,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旁,她好像有话要说,他降下了车窗。
“有事?”
“恩哼。”她微微点头。“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他直勾勾的望着她。
老实说,他情绪很糟,他一点都不想一个人,当然也不想要维里或奥立佛陪他,他们的关心都只会让他更烦,如果有她陪他,应该会好一点吧?
“好!”他下了车,跟她一起走上嘎吱响的旧楼梯。
这里的租金很便宜,房东太太人还不错,有时她手头紧,延个一两个礼拜交房租也行,所以尽避不太安全,她一住就是一年。
祈恩拿出钥匙开了门,他对这里算陌生,也不算,因为他曾不请自来过一次。
那次他没时间打量格局,今天看清楚了,才发现这里小遍小,寒酸归寒酸,但却布置得很温馨,是她一双艺术家巧手的杰作吧?
“随便坐,我去泡咖啡。”
伴下包包,她进了厨房,他则在室内唯一一张小沙发椅里坐下,不久闻到咖啡香,她端一杯咖啡出来。
“真的只有一杯,咖啡粉没了。”她笑了笑,把马克杯递给他。“是冰咖啡哦,天气这么热,我做了冰咖啡,可以吧?”
他实在有点惊讶,从没有人会在他要咖啡时,给他一杯冰咖啡,她实在别出心裁,常出人意表。
她自在地盘腿在木质地板坐下,就坐在他的面前,她迳自开了一罐饮料喝。
“说吧!”她直视着他。
她愿意听他讲话,她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说什么?”他下太自然的啜了口咖啡掩饰心情,却差点吐了出来。
他瞪视着她,她却哈哈大笑。这能算是咖啡吗?这明明是黑糖水吧?
“很甜很好喝吧?”她拿了个抱枕放在膝盖上,这样很舒服。“先生,你心情不好,所以让你尝点甜头。”
他真的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亏她想的出来。
“我的心情不好有这么明显吗?”为什么他都快三十岁了,还会在乎那些儿时得不到的东西?
“机场的那位妇人,你叫她大嫂,你讨厌她吗?”这是她的感觉,但不太明确,因为她觉得他对他大嫂不是讨厌,至于是什么,一时间她也找不到形容词。
“讨厌?”他苦笑一记。“天知道我连讨厌她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是她和我大哥将我扶养长大的,我若是有良心的话,应该一辈子为他们做牛做马,报答他们才对。”
她扬了扬眉毛。“恩哼,听起来像反话。”
他直言,“我承认那是反话,我非但不感激他们,还反而在大学毕业那年就立即离开了家,与他们划清界限。”
“为什么?他们对你不好吗?”就像她继母和两个拖油瓶姊姊那样,将她逼得无法在家待下去。
“他们孩子有的,我都有,吃的穿的没有一样短少。”蓦然间,他的俊脸蒙上一层阴影。“但是他们从不给我爱,我大哥忙于事业,我大嫂则……”他转开头,看着窗外,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落寞。“她从来不看我半眼,她很冷淡,当我和同龄的侄子一起回到家时,她的眼中只有她自己的孩子,她只对她自己的孩子笑,她一直吝啬于给我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