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她叔叔!”
元韶锜大步走到那两个一直在猛咬耳朵的女生面前,没好气的骂道:“你们两个!有人讲悄悄话讲得那么大声的吗?你们懂不懂怎么讲悄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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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恩从一走进餐厅,一坐下后就猛喝水,她已经喝掉了一杯,服务生又为她添了一杯,她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没错,她没把事情问清楚就摆了个大乌龙,都是她的错,她怎么会想到丽沙是疯子暴君离家出走的侄女,这世界果然是无巧不成书的。
现在怎么办呢?
她把疯子暴君的车子撞坏了,虽然只是刮伤和凹伤而已,可是她还是没钱可以赔给他,据说那部名车光是换一个灯泡也很贵,现在偏偏是月底,她手头最紧的时候……
“这就是中国人说的,不打不相识,小叔叔,别这样板着脸,笑一个嘛。”丽沙——中文名字是元美贤,她嘻皮笑脸的啜着果汁打圆场。
照她看来,事情没那么严重,她是很倒楣被小叔叔歪打正着没错,可是刚刚在车祸的现场,她才一装可怜,说她自从离家后没好好吃一顿饭,小叔叔就立刻心软带她来吃饭了。
所以喽,摆得平啦,她一定会安然过这关的。
“都二十几岁了还离家出走,你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你存心要气死你爸妈分遗产吗?”元韶锜扯松束缚着他颈部的领带,感觉从在校门口看到美贤那一刻开始的紧绷这才解除不少。
他喝了口水定神,视线落在对座的童祈恩身上。
美贤离家出走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女生的友谊再好也才顶多一个多月,她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太熟的朋友搏命演出吗?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她到底懂不懂怎么保护自己啊?
“小叔,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车子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吧,好不好?”美贤开始使出她的绝招——撒娇。
“你的面子?”元韶锜不留情的痛拍她额际一下。“你告诉我啊,你有什么面子?你有什么面子可言?说啊!”
“好痛!”她抚着额心,嘴里小声咕哝着,“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祈恩姐会跑掉……”
当然,她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近乎只用嘴型抱怨,因此没人听得到。
“我会负责的!”祈恩忽然在两人争执中开口了,她眼神坚定的看着元韶锜。“您放心,我会赔偿您的损失,从我薪水里扣好了。”
“不行!”美贤忙不迭否决。“不能从你的薪水里扣,谁不知道你的薪水只刚好够你付房租、学费和吃三餐而已,如果扣掉了修车钱,你是打算饿肚子还是睡在马路上?”
真是急死人了!偏偏她也没有钱可以帮祈恩,她从家里带出来的钱几乎都花光了,其实她正打算这几天向家里投降的,没想到先被小叔给找到了。
“我没关系,您就从我薪水里扣好了,其他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总有办法的。”祈恩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愿。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们两个别吵了!”元韶锜叩了叩桌面,他思忖了下,抬起眼来看着祈恩。“你每个星期六到我的公寓来打扫两个小时,工资比照一般钟点女佣,直到你付清所有修车费用为止。”
“太赞了!”美贤第一个赞成。“我小叔叔家里很干净,他是个洁癖狂,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所以你每个星期去一次,根本不必太费力,冰箱里还随时有上好的熏鲑鱼和女乃油蛋糕,当然最好的香槟也是少不了的,你就只管吃喝吧,累了就到客房去睡一下,我小叔很龟毛,他的寝具也是一流的……”
元韶锜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哈哈,没有啦。”美贤打着哈哈,她轻快的招来侍者。“既然事情都圆满解决了,我们来喝红酒庆祝吧!”
“还真大方。”元韶锜嘀咕着,他知道这两个丫头都没钱,付钱的当然是他。
“我们姓元的都很大方啊!”美贤嘻嘻笑着点了最贵的红酒,然后就“顺便”点了最好的牛排,再“顺便”点了最棒的甜点。
三个人品着上好红酒佐炭烤五分熟的牛排,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直到三人合力喝完一瓶酒,元韶锜结完帐,三个一起走出餐厅,刚刚还好端端的祈恩忽然像根煮熟的面条瘫了下去。
“祈恩!”美贤大叫,手忙脚乱的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是醉了的她,体重起码增加了一倍,她实在拉不起来。
“你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吗?”元韶锜责难地问,他们合力把她扶起来,但是看她的样子,好像已经呈现死尸状态了,连动都不动一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又没跟她一起喝过酒。”她无辜地说。
两个人好不容易把她弄上车,又面临另一个问题了。
“她住哪里?”他扣上安全带,发动引擎。
“她住哪里?”美贤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我没去过她住的地方……”
“你不知道?”元韶锜没好气的踩下油门。“不知道人家的住处,你到底怎么当人家同学的,枉费人家还为你出生入死,如果不是你这个酒鬼提议喝什么红酒,她也不会醉成这样,你要负全部的责任……”他一直啐啐念.
她看了他一眼。“小叔,你老了。”
第五章
手机设定的闹钟把祈恩给吵醒,该起床准备上班了。
还没睁眼之前,她本能地想模索手机的所在位置将闹铃给关掉,但没模到,于是她睁开了眼睛要找手机。
视线从淡黄色的天花板顺着墙移到窗户。
她看到玫瑰图案的窗帘,阳光从稍微启开的窗帘渗入房间,室内有张可供两人坐的米白色布沙发,上方有幅油画,深色的木质地板,大床的正前方有只白色的木柜,里面陈列着一部电视和音响,梳妆台的花瓶里插着淡雅的兰花……
祈恩眨了眨眼,感受到连包覆着自己身躯的白色床单和被单都非常轻柔温暖,这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棉料,这个房间简直跟索尔饭店的顶级套房没两样,这里是哪里?
陌生环境使她迅速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衣着整齐,她用了房里附设浴室里的未拆封盥洗用具梳洗了一番,然后打开房门走出去。
“该死!”一个恰好被开启门板撞到的吃痛男性嗓音猝然传进她耳里,她连忙停止开门的动作。
对方随即发出脾气欠佳的低吼,“你要出来都不会先问一下外头有没有人的吗?”
认出声音的主人,祈恩忍耐着不回嘴。
这个疯子暴君真的很没修养,有谁会在开门前先问一声外头有没有人刚好要经过的啊?
门被人从外头拉开了,祈恩看到一身狼狈的元韶锜,他的手里拿着一只马克杯,一看就很高档的白衬衫溅到了咖啡液体,看来是洗不干净了。
这男人应该吃点瘪,看到他那么不爽,她却异常的感到很愉快。
“醒啦?”他撇了撇唇打量她。“酒醒了吗?你酒量很差。”
为什么他觉得她好像在笑?
他下意识的模模自己的脸,他有什么好笑的吗?
“恩哼。”她的酒量是不好,平常也不喝酒,但因为昨晚的红酒太好喝了,她才会不知不觉喝过量。“丽沙呢?”
“还在睡。”他看了她一眼。“她说不知道你住哪里,只好把你带回来,这是我家,你未来周末要来打扫的地方。”
“恩哼。”不必他提醒,她没忘记那个协议,她将要做他的钟点女佣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还清修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