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不柔弱一点,不优柔寡断一点?
老实说,劈腿被抓包他不是没遇过,但是女人都不会轻言离开他,纵然也有说狠话的,总是会因为他的再三保证而软化。
可是现在,素素的态度却很硬,这让他更加想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错过了她,他恐怕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女人了。
“其实,我曾当过某乐团的主唱。”他注视着裘素,说得认真。
如果不是谈判分手的气氛不对,她还真想笑,他果然是个恋爱高手,很懂得在僵持不下时,突围制造话题。“没有用的,不管你说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不是想引起妳的注意,我是真的当过某乐团的主唱,妳不想听就算了。”他叹了口气,眼神黯然,意兴阑珊的说:“昨天,我一个人开车到山里去,看到微雨飘过枝头,忽然间,觉得很落寞……素素,我真的很想再跟妳在一起,这些妳难道不明白吗?”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她还是只有这两句话回他。
“少岗,我们做不成情人,但还可以做朋友。”她没有受到他的感动,平静坦然的说道:“还是欢迎你到酒庄来,我有朋友要买车也会介绍给你,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他蓦然瞪大眼睛。“妳要跟我做朋友?”
她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苞他分手的女生不计其数,没有一个说过这种话,她们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恨死他了,谁会大方到还跟他做朋友?
“有什么问题吗?”她过去分手的男朋友,她也是每一个都把他们当朋友啊,只要有困难来找她,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她一定帮,所以彼此至今都维持不错的关系。
“没有、没什么问题。”石少岗喜形于色的看着她。
太好了,他做了那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还愿意把他当朋友看,这表示他还有机会亲近她、挽回她的心,真的是太好了!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拿起皮包,他不敢强留她。来日方长,不要急于一时,慢慢来,过两天再约她吃饭。
裘素不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她穿上高跟鞋走出包厢,蓦然看到对面回廊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不是方仰宁吗?
他和一名黑发披肩的女子定进包厢里,这个画面居然让她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如果不是手机响起,她不知道自己会发呆多久。
“我的大小姐,我们都已经到了,妳怎么还不来?人在哪里?”凌天微的声音传来。
裘素定了定神。“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又看了紧紧拉上纸门的包厢一眼,她甩甩头,毅然决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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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光了,凌天微、关紫歆和洪蔚冰都回去了。
裘素躺在温泉饭店的床上,她喝了很多酒,她告诉她们,她没办法开车,她要留宿一晚,奢侈一下,享受一晚六千多块的房间。
不知道方仰宁回宿舍了没?
和美女学妹约会应该没那么快回去吧?
可是,不由自主的,她还是拨了他宿舍的电话。
电话通了,响了,却没人接听,她重重吐了口气。他果然还在温柔乡里,在日本料理店里,他们一定也会喝一点日本清酒吧?酒后他们会做什么?
“喂——”
电话忽然有人接听,裘素先是吓了一跳又微微一愣。
他在?
“素素?”他认得显示的号码,但她为什么不出声音?“有事吗?”前两天她走得那么急,他一直很牵挂她,但他告诉自己,他就快离开台湾了,再见她只是徒增痛苦罢了,还是避免和她见面比较好。
“没想到你在……我喝多了,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她孤单得好想有个人陪,而那个人就是他。“你来好不好?你可以出来吗?”
如果,他的漂亮学妹在他屋子里……不管了,她已经醉了,醉了的人最大,就让她任性一回吧,她想见他。
“妳在哪里?在妳家吗?”她脆弱的声音让他马上没有了定力,一听到她的声音,他所有的坚持都消失不见。
“我在一间温泉饭店,就在……”她说了地址和房号。
他的声音异常的迫不及待。“妳等我,我马上就到!”
“我到底在干么?”挂上电话,躺在床上,她瞪着好像会晃的天花板,抚着发烫的额际,喃喃自问着。
她没有发烧,只是酒喝太多了,所以浑身发热。
只是,这并不足以成为她找方仰宁过来的理由。
今夜,她莫名的想见他,在他和别的女人离开台湾之前,在她去雪梨之前,她想再见他一面……
不知不觉,她睡着了,直到听到叮咚铃响,她模模糊糊的醒过来,眨了眨眼,意识到是方仰宁来了,她觉得头晕,摇摇晃晃去开门。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方仰宁蹙着眉。
他一进门就闻到酒气冲天,而她像个不倒翁,连路都定不稳,他连忙扶住她,关上门。
“很抱歉把你找来。”她朝他笑了笑。“你看这个房间漂不漂亮?迎宾水果很新鲜,你要不要吃,我削给你吃?”
印象中,她没削过水果给他吃,都是他削给她,尤其她爱吃苹果,他的冰箱里一定有准备苹果,每次她一去,他就去厨房削苹果。
“妳还是躺下吧。”他强押着她在床上躺下,她一个人无缘无故跑来住饭店,又喝了这么多酒,这并不寻常。“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他并不喜欢扮演哥哥或心理医生的角色,可是现在他也只能当这两个角色了,不是吗?
“我们分手了。”她唇角弯弯笑了笑,眸光迷迷蒙蒙的,他的内心却受到极大震撼,心狠狠一抽。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伤心到买醉解愁,她真的那么爱那个男人吗?他一直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如今亲眼看到她的伤心,算是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为什么分手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深沉的萧索感。
“其实,我一直想有自己的家庭。”她扬着睫毛瞅着他,答非所问的说:“我五岁那年,爸妈忽然就车祸去世了,我和叔叔相依为命,虽然我们之间很亲密,叔叔就跟我爸爸一样,但是两个人,总是少了那么一点家的感觉,过去曾经几次和交往的男人论及婚嫁却都无疾而终,问题在我,我太怕责任了……”
她真的一点也没办法接受出嫁从夫这种古老的观念,更别说那些男人都只会要求她婚后相夫教子,不要工作,还要服侍公婆、招呼亲戚,那些条件让她有失去自由的恐惧。
然而,就在她以为找到真命天子,找到一个绝对不会束缚她的男人之后,她又失望了,石少岗的出轨让这份感情落空,她又得重新开始另一段感情,更糟的是,方仰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台湾,她说不出有多么落寞。
“不对,是他们不懂得珍惜妳。”他深深地凝视她。
他很了解她是个不喜欢被拘束的射手座女子,如果她肯回头看看他,他愿意为她制造一个自由自在的空间,不让她有一点点绑手绑脚的感觉,如果她愿意回头看看他的话……
“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突然要走?”她直截了当的问他,“你要跟你学妹到国外去结婚吗?你一直没让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你究竟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他苦笑一记。
“我从来没有当妳是朋友。”
她是他的窕窃佳人,可遇不可求,他只敢默默地守护着她,连表白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