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种感觉,原来他一点也不瘦弱。
书卷气浓厚的外型只是种假像,他居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一个一百六十公分的女人,疾步行走的步履还那么迅捷,她是不是也不够了解他?
第三章
“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第一次用那么凶的语气对我说话。”
虽然已无大碍,但院方在得知病人的身份之后,还是安排了洪蔚冰在病房里休息。
裘素和方仰宁为了不打扰病人睡眠,他们在病房的走廊外坐着,裘素买了两杯外带咖啡,两人在等洪家的人过来。
“不过我喜欢。”裘素俏皮的对他眨眨眼,如果不是认识太久了,她或许会有
点心动哦。
“对不起,时间急迫,我没办法先向妳解释。”他歉然说道,有个走过的俏护士忽然回眸看他,不过他没留意,裘素倒是看到了,她心中一动。
她再一次的打量起他。
他的眼睛很深邃,像两口深幽的井,深不可测,因为是文人学者的眼吧,所以总像蕴藏着什么宝藏似的,不知道要去挖掘什么,还是静待别人来发掘。
他的鼻梁像西方人,嘴唇就过份了,好看的像某个好莱坞的电影明星,整齐的黑发服帖在脑后,举止间总是流露着一股内敛和温雅,声音也不错,浑厚低沈。
原来在外人眼中,他是个会让女人再回头看一眼的男人啊,她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呢?
“应该是我对你说声感谢吧,方大教授?”妍笑在她唇角逗留,笑着笑着,她猛然想起一个人。“糟了,你把你朋友自己留在餐厅里,她会不会生气?”
“我怎么忘了。”方仰宁直到这刻才想起徐名珊被他丢在餐厅里。
她兴灾乐祸的数落他:“看吧,你这个不用手机的怪胎,现在有没有觉得这项科技产品有其产生的价值呢?起码你可以马上找到她的人,对她解释一下,现在怎么办?”
方仰宁摇摇头。“没关系,她不是个不讲理的女孩子,改天再向她解释好了。”
“听起来你对她很了解哦。”她打趣地问,却猛然有个体悟。
他对另一个她不知道的女子很了解,这也是她不了解的部份,她真的以为他都没异性朋友,看来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是我大学的学妹,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她一怔,不知道那道忽然滑过胸口的释然是什么。“这么说,她不就也老大不小了?真看不出来。”
照他高龄三十五来推算,他的学妹,至少三十二。
知道人家年纪不小之后,她整个人忽然感到轻快了起来,这是为什么?
“她是天才少女,从国中就开始跳级,大学毕业那年才十九岁。”他娓娓道来。“念完博士班时二十一岁。”
“你这个人讲话干嘛不一次讲完?”她有点火大,这样算一算,搞不好对方还比二十七岁的她年轻哩,真叫人泄气。
“妳怎么了?”他侧头打量着她。
这不像平常的她,她一向很好相处,随时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今天却有点浮躁。
“没什么,可能累了吧。”她也不懂自己哪根筋不对,想甩开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她下意识对长廊尽头张望了一眼,正巧看到几名衣着考究的男女快步走近。“那应该是洪蔚冰的家人吧?”
“请问是裘小姐吗?”为首的年轻人斯文俊俏、气宇轩昂。
“我是。”裘素和方仰宁一起站起来,这才发现来的何止数人,是数十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精明,而且学有专长。
“谢谢妳送总裁到医院来,我是她堂哥洪裕明。”洪裕明的目光停留在裘素身上,深深的盯着她。“裘小姐是总裁的朋友吗?”
裘素点了点头。“我们认识不久,我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
“虽然不是大病,但发作起来却会吓坏人,对吧?”洪裕明的注意力忽然之间全在她身上。“总裁没什么朋友,不知道妳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心灵课程。”裘素嫣然一笑。“不过我们都觉得那个课超级无聊,我以为只有我睡着过,原来她也睡了好几回。”
洪裕明也笑了,露出会让异性相当有好感的整齐白牙。“会去上心灵课程,裘小姐也是上班族吗?看起来不像。”
裘素马上拿出名片。“我在酒庄工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她真的很容易就和陌生人攀谈起来,而且两三下就熟识了。
“原来是名闻遐尔的大裘酒庄。”洪裕明庄重的将名片收进皮夹里。“我一定会抽空去拜访裘小姐,到时就劳烦妳替我介绍几款送礼自用两相宜的好酒。”
裘素灿烂一笑。“没问题,那是我的专长。”
“执行长,我们还是赶快进去看总裁吧!夫人还在伦敦等我们的消息哪!”见他们好像没完没了,长脸秘书忍不住提醒道。
“对呵!你们赶快进去!”裘素如梦初醒,聊的真愉快,她真的差点忘了他们是为何而来的。
“那么,后会有期,裘小姐。”洪裕明又深深的看了裘素一眼,对方仰宁点头致意后,一行人鱼贯进入病房。
“排场真大啊,好像皇家公主。”裘素啧啧称奇着洪蔚冰过人的背景,在温室里长大的她,怎么会得这种怪病呢?
“喂,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还在自顾自的奇也怪哉,看到方仰宁不发一言的走了,她连忙跟上去,觉得他怪怪的。
“要走也不叫我一声,真不够意思,是不是急着回去找你学妹?”
方仰宁没说话,他在心里叹气。
她不是花痴,却常会不知不觉的电到异性,像刚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个叫洪裕明的年轻人明显对她有好感,她也和人家聊的那么高兴,真的很容易让人以为她对他也有意思。
这就是他至今不愿对她表白的原因,如果她不去意识到这一点,控制自己对异性的态度,她如何安定的下来?
她非常追求自由,不喜欢规矩这一套,如果没有经过时间的历练,她没有认定他是她的真命天子,他是驾驭不了她的。
即便是,他已经在感情上征服她了,她这个射手座的女子,也不可能为了爱他而无条件的接受他的一切,而他的一切,不是凡人都能够接受的
“方教授,你一直不说话不是办法吧?”两人驻立在医院门廊下,她笑着调侃他,外头已然细雨纷飞。“下雨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大学?”
她想到晚上和石少岗的约会,七点前要赶回酒庄,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有恬静的湖光山色和迷蒙月光,光是想象就好美。
“妳先走吧。”虽然他极度渴度每分每秒与她相守,但他必须克制自己的,不叫自己越陷越深。
“好吧,那么再连络!”她对摆摆手,上了帅气的红色房车,扬长而去时,示意的按了两声喇叭。
他凝视着车影,直到它消失不见,雨丝飘扬,像他的心情,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咿喔声,还有几部电视台的采访车快一步来到。
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人物入院了,医院大门口,情况有点混乱。
“先生,请问您是不是方尖集团的………”一名胸挂记者证、手拿相机的男子忽然趋前询问他,语气很兴奋,像是挖到宝了。
“抱歉,你认错人了。”方仰宁打断对方的问题,连让人家把话问完的机会都不给,他转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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