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看起来很伤心,将军,你快去追她吧!”同样是女人,江杏儿知道自己的肚子刺激了她。
“秋月,照顾杏夫人!”他命令随侍婢女,迅速上马追去。
她可终于表露她的情绪了!
这是好事,但在雪地上骑马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很危险!
“皇甫初雅!”长长的官道上,他追上了她,然而她却扬鞭一挥,再度超越了他,急往城郊飞驰而去。
“停下来!”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们得敞开心房,因为她是他最在乎的女子。
但是她一意孤行的快马加鞭,这样一定会出事的,他心急的大喊,“停下来!妳停下来!我一定给妳一个解释!妳快点停下来!”
不!不要听!她已经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了!
靶觉自己的速度跟风一样快,她的眼睛湿辘辘的,但莹亮的泪水很快便被风给甩月兑,她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终于失去了控制,她的身影在他面前被甩上天,好像变成一个静止的画面,在他眼前不动了。
第十章
幸好她醒过来了!
令狐狂看着缓缓掀动眼皮的皇甫初雅,她的眼睛睁开一点但又半阖了起来,这个动作反复了好几次,众人都屏息以待。
饼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皮又动了动,才缓慢的掀动眼帘,吃力的睁开双眼,这回她总算没有再闭上了。
“初雅……”单纯的白妆丞喜极而泣。
“世子妃……”春香也很激动。
“老天爷!吓死人了,妳总算醒了。”顾衣儿吁了口气,嫣然一笑,“妳都不知道妳面子多大,妳昏迷了一天,我们这伙人也在这里守了一天。”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令狐狂瞬也不瞬的瞅着她,她永远不会知道,当他看着她在自己眼前落马时,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
“她应该会浑身酸痛个好几天,从马上摔下来耶,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可能会失忆哦。”顾衣儿笑呵呵的说,随即转身牵起无名的小手,让小人儿来到床畔前,她温柔的说:“来,小无名,妳娘在这里,她没事,她会一直保护妳,直到妳出嫁为止。”
“娘。”无名乖顺的叫了声,澄澈无邪的眼瞳看着皇甫初雅。
“唉,初雅,都当人家的娘了,怎么还那么喜欢耍帅呢?”宋兮冽微笑端详着好友毫无元气的面孔,“把马骑得那么快做什么?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需如此啊,以后千万不要再冲动了,妳还有个小无名要照顾呢。”
“兮冽说的对!”纱纱猛点头。“像我从来就不会骑马,忍也不许我骑马,要出门一定得坐马车,初雅,妳以后也跟我一样好了,这样比较安全……咦?她怎么都不说话啊?而且还这样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纱纱眨了眨眼,忍不住在好友脸前挥挥手。“初雅──”
她好像被这个举动吓到了,蓦然瑟缩了下。“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这下子,每个人都目瞪口呆了。
“我……我又是谁?”她迷惘的眸子看起来好无助,“我为什么在这里?”
白妆丞摀住了嘴。“老天!初雅失忆了……”
“妳到底在说什么?”令狐狂惊愕之余,一把将她拉起,完全不愿意接受这种荒谬事。
“走开……”她闪躲着他要碰触自己的双手,“你走开……”
“你吓到她了!”顾衣儿连忙把她从令狐狂手里抢救下来,同时瞪视着他。“这位大爷,你先不要这么激动,说不定过两天她就没事了,很多人重伤之后都会有暂时的失忆现象,这很正常,不要大惊小敝好不好?你这样她会很怕你知不知道?”
一席话总算让令狐狂安静下来,或许真如顾衣儿所说,只是落马的后遗症,过两天就会好。
他深吸了口气,退开到一旁。
都怪他不好,如果他早点向她解释清楚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初雅,妳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纱纱难过的说:“我是纱纱,柳扬纱,妳的好朋友,我们是在翠微府认识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妳伸脚绊倒我,让我整个人滑稽的跌到妳身上,我羞得满脸通红,因为妳穿男装,我当时以为妳是男的,这些妳还记得吗?”
“对啊对啊,我是妆丞,白妆丞!”妆丞也仿效纱纱,连忙向失忆的好友自我介绍,“我们也是在翠微府认识的,我坐在妳前面,妳上课的时候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从不专心听讲,也从不带笔墨砚台,需要什么就拉拉我的辫子向我借,不过通常是有借无还的,所以我都准备两份,这些妳记得吗?”
“这方法还挺不错的。”顾衣儿颇为满意的微微一笑,“兮冽,换妳吧。”
“我是宋兮冽,第一次见面妳就要求跟我比文采,想当然耳,妳当然是我的手下败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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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皇甫初雅没有恢复记忆,一个月过去,她仍处在失去记忆的状态下,她连小无名都不认识了。
“不管用多少时间,我一定会让妳想起以前的事。”
令狐狂带她去很多地方,她生活了几年的端奕王府、她自幼长大的丞相府、她读书的学堂翠微府、她最惯常去的一叶知秋楼,还有他们一起第一次吃药的西门赌坊,甚至是……
浑香楼。
“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令狐侯爷啊!”杜雪色一见他恍如人中之龙的人品就眼睛一亮的黏过去,才要耍花痴,却在听闻皇甫初雅失忆后,迅速哭了起来。
“初雅!妳怎么会失忆了呢?”她万般不舍的抱住皇甫初雅,哭得梨花带泪。“妳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老头子才会得的怪病呢?我真替妳不值,真是替妳不值啊!”
她的入幕之宾里,就有这样的例子,以前还认得她,忽然之间就不认得她了,最后还白痴白痴的,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她的初雅以后该不会也这样吧?
“好了没有?”皇甫初雅两手伸得直直的,一脸尴尬。
“抱歉,我们先告辞了。”
令狐狂迅速把两人分开,把皇甫初雅带走。
他一定是急疯了才会乱投医,杜雪色根本对初雅的病情毫无助益。
“还记得这里吗?”
离开浑香楼后,他福至心灵的把她带到松飞林。
她在林间走着,只对偶尔飞窜而过的小动物有兴趣,没有被唤醒任何记忆的样子。
“我想要那条鱼。”她忽然凝视着雪融的树桠,对他提出要求。
“鱼?”疑惑不已的顺着她专注的眸光望去,他差点没吐血。“那是松鼠!”
她耸了耸肩,不太在意。“好吧,我要那条松鼠。”
他无奈的再度纠正她。“那是一只松鼠。”
她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抓不抓?”
看了她一眼,虽然记忆消失了,但她的性格倒是一点也没变,简单的说,不像个已婚女子。
“如果妳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替妳抓。”看得出她喜欢那只松鼠,他也趁火打劫。
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什么条件?”
他对她赖皮的笑了笑,“让我牵妳的手。”
现在的他,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所以他当然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
他们不但分房而睡,他甚至不敢随便碰她的手,因为她的反应都很大──瞪大眼睛,一脸发指的看着他,那种把他当登徒子的反应,让他很不舒眼。
“好啊,如果你抓得到的话,我就让你牵。”她答应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