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在早餐的时候一边看报,却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杯,烫到自己的手肘,偏偏在这个时候美丽报的主编打电话给她,告知没有收到她的专栏文章,而那篇文章赶着明天出刊。
最后一件衰事是,当她开机准备重传一遍稿件时,居然当机了,最后她只好跑到书房去借用霍极鼎的电脑。
冯家全体与奚瑞骏的午餐之约定在中午十二点,地点在冯馆主最爱的“梅花楼”,那里有道地的川菜,她爸爸准备让去国多年的奚瑞骏好好品尝家乡味。
所以说,她只要在十一点以前出门就行了,而霍极鼎今天一整天都需要待在公司处理一件昨天半夜发生的紧急公事--好像是有名瑞典民众吃了霍氏制药的药而引起了不良反应。
总之就是类似那样的事,她不懂他的工作,他们约好晚上直接在餐厅里碰面,替他庆祝生日,到时她会与美桑一块儿去。
时间的安排上很完美,现在只差她的工作了,幸好她有备份的习惯,只要开机之后重传一遍就行了。
她顺利地将稿件重传了一遍,如果她的好奇心不那么强烈,那么一切都将没事,她真不该对那个命名为“屏”的档案好奇的。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了那个档案,看到一篇篇像日记一样的文章,执笔人是霍极鼎,而最近的一篇日期并不远,恰恰是两个月之前,她看仔细了,居然是她来到霍园的同一天。
文章里有满满的爱,也有浓浓的恨,爱,她可以理解,至于那股恨意……大概是恨她太早撒手人寰,让他斯人独憔悴吧。
绿芽飞快阅读着那些文章,蓦然想到霍美桑对她挑衅的话。
“我爹地直到现在都只爱我妈咪一个人,妳不相信吗?他书房的抽屉里还收藏着她好多照片呢!”
她太想看了,于是醋意再次战胜道德,她打开了抽屉,取出相本。
那是一本精致的厚皮相本,一页页都是舒屏巧笑倩兮的照片,当然也有她跟霍极鼎的亲密合照。
他们真的很恩爱,也很相配,照片里的他们是个幸福的小家庭,当时美桑还小,和母亲站在一块儿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一张霍极鼎在山坡上拥吻着舒屏的亲密照,他的手搁在她的纤腰上,她的双手揽着他的颈子,两人额抵着额,唇与唇密密胶合……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心被刺痛了。
蓦然之间,她的手机响起了,她定了定神,接起电话。
手机里传来她大姊叮嘱的声音。“该出门了,小妹!记得穿漂亮点、性感点,不要保守得像个修女喔。”
她看看表,原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早上只吃了片吐司的她,居然没有半点饥饿的感觉。
她关上电脑回到房间:心情还是无法平复。
文章里他写道:他永远不会再爱一个女人像爱舒屏那么多,也不会恨一个女人像舒屏那么多……
那么,她算什么呢?
如果他没办法再深爱另一个女人,那么他何必来招惹她?
那些文章令她无法心乎气和,纵然她知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但她还是介意,非常非常的介意。
她赌气的换上衣柜里唯一的一件低胸洋装,那是去年她三姊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从来没穿过。
现在洋装穿在她秾纤合度的身上,透着一抹曼妙和性感,她戴上一套夺目的钻石首饰,在佣人的惊讶眼光中走出霍园大门。
这天的饭局绿芽表现得很月兑轨、很不得体、很丢冯馆主的面子,席间她喝了酒,大量的,酒精使她意识不清醒,也使她一直胡言乱语。
“你说你在加拿大那么多年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她摇着头,乱笑了起来。“我不相信,你这么帅气,还是个全球闻名的运动员,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嘛。”
“因为那些女人都不适合我。”奚瑞骏对她微微一笑。“我父母都希望我的结婚对象是华人,最好是一起长大的,这样比较了解对方的一切。”
“一起长大的……”她朝着他烂漫一笑。“听起来好像我,我们就是一起长大的不是吗?”
“这就是我之所以回来,并坐在这里的原因。”奚瑞骏索性在众人面前大胆的告白,他希望她听懂他的暗示。
绿芽嘻嘻地笑。“我懂了,我真的懂……”
看到她发酒疯虽然挺不象话的,可是在座的冯家人却觉得很欣慰,绿芽的“想婚宣言”想必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她真那么爱那个霍极鼎,现在怎么会频频对奚瑞骏放电呢?而且还毫不拘礼的靠在他的身上。
最后,餐厅中午休息的时问到了,冯家人都走了,就她死赖着不走,一直缠着奚瑞骏发酒疯。
“我不要回去!”她固执地说。
“也好,伯父伯母都回去了,我们找家咖啡店喝咖啡吧。”
“好!”她马上点头同意。
可是,车子还没开到咖啡店,她就在副驾驶座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华灯初上。
“老天,这是什么地方?”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车里有浓浓的酒气,她还没忘记这刺鼻酒味的制造者是她。
“路边。”他笑睇她皱在一起的五官。饮酒过量很难受啊,不过她的表情还是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低胸洋装则微显她的性感。
他父母说的没错,洋人女子私生活混乱,她们不会有美德的,要娶还是要找华人女子,绿芽在冯馆主的严厉教养下长大,现在又是小有名气的美仪老师,她的品性操守都没问题,而她清清白白的家世更是她最好的背书。
“本来说好要去咖啡店聊天的,但看妳睡着了,我就干脆停下来让妳睡。”
“不会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离谱。“为什么没把我丢回我家去?你刚回来,不是有很多应酬,很忙吗?”
“那些应酬都不及妳来得重要。”他笑了笑。“现在清醒了吗?要不要找个地方吃东西,我猜想妳肚子应该饿了,因为妳中午几乎没吃东西,只是尽兴地猛喝酒。”他温柔地问:“是不是有什么难过的心事,可以告诉我吗?”
他的话令她的心一紧,但是她否认了。“没有。”她想起了霍极鼎,想起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想起了他们的晚餐之约,想起了那些日记和照片……她毅然决然地说:“我们去吃东西吧,我知道有家餐厅的景观很不错,东西也好吃,我们就去那里吧。”
奚瑞骏放下手煞车,微微一笑。“没问题,由妳带路。”
饼了午夜十二点,绿芽才嘴里哼着歌,踏进了霍园大门。
晚上她和奚瑞骏吃了好丰富的一顿海鲜大餐,然后她又提议去酒吧坐坐,他们对饮了几杯,聊着小时候的趣事,也聊他在国外的鲜事,直到她不经意打了个呵欠,他才提议要送她回家。
她觉得步履很轻,身子轻飘飘的,她已经不记得酒保说那种红红的调酒叫什么名字了,不过挺好喝的,她喝了三杯哪。
“我要永远这么快乐……”她哼着不成调的歌,打开房门,电灯还来不及开,已经有个人冲进了她房里。
“妳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也不接,妳是存心要急死我吗?”霍极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闻到她身上浓浓的烟酒味。“妳喝酒了?妳跟谁喝酒了?妳去哪里喝酒了?妳怎么可以喝这么多?”他气急败坏的扳着她的双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