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婚主义是出了名的,跟她母亲一模一样,她会为了他,打破她一直以来的想法吗?
再说,她还有个身世不明的儿子,他没有把握可以扮演好继父的角色,他深爱她,但没办法接受她的一切。
“抱歉,喜儿,我有重要的事,妳跟我过来一下。”
聂少狮蓦然出现在他们旁边,以护花使者的姿态搂住了她的柳腰。
韩泰俊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这位是……”
“聂少狮。”一抹笑浮现在薄唇上,聂少狮伸手与他一握。“幸会、幸会,后会有期。”
在韩泰俊错愕的表情中,他几乎是用架的,把金曜喜带离宴会大厅。
“你在干什么?”这男人是疯了不成?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半强迫的把她带出了饭店大门,黑眸在夜色里熠熠发光。“那家伙是谁?”
幸好他从崔秘书那里知道她今晚的行踪,不然就要把她拱手让人了。
“你不必知道。”金曜喜斜睨他一眼。“倒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今天白天有两次看到他在崔秘书那里谈笑风生,她的好秘书该不会把她卖了吧!
而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她?他在吃醋吗?
看到他出现时,她确实很意外,但也有隐隐的雀跃,女人总是虚荣的,认定了他是追随她而来。
“你们看起来很不寻常。”他不答反问,观察着她傲然的神色。“你们该不会是有缘无份的旧情人吧?”
她轻哼一声,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对于不婚主义的她而言,每个分手的男人都是有缘无份的旧情人,这一点都不值得探讨。
“妳们女人不是爱就是恨,不知道中庸。”聂少狮扬起宠溺的笑意,用一双长臂圈住她,锁得死紧。“妳不想说就算了,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金曜喜瞪视着他,享受与他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硬是打开一部白色轿车的副驾驶座车门,将她推进车里。
“稍安勿躁。”他当她是孩子似的,轻点了她鼻尖一记,微微笑道:“我有个东西要送给妳。”
他关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座,白色轿车在夜色中飞驰而去。
星光洒落的冬夜里,白色车身停在江南区一间从外观上看来,庭院深深的别墅前,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
金曜喜被聂少狮牵着手走,像是探险般的感觉,两个人靠得非常近,在寒冷的冬夜里,又有那么一点互相取暖的意味。
总之,她是开心的,心情是兴奋的,这比留在宴会里应酬达官贵人有趣多了,而且她当着韩泰俊的面前走,这也让她扳回了一城。
聂少狮唇角噙着笑意,拿出钥匙,打开暗红色的厚重大门。
她没有拒绝他,这令他的心情很舒爽,他还以为必须眨一下左眼才能让她乖乖跟他来哩。
他相信,她对他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只是骄傲如她,不会说出口,对他隐瞒着重大的秘密的她,故意用冷淡的态度对待他,这些他都可以理解。
“这是哪里?”这一带均是高级住宅,因为江南区是汉城里气质最不凡的一区,就如同台北的天母一样。
他笑了笑。“我昨天买下的别墅。”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汉城买房子做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把这句话贯彻得很深入。
“布置。”他神秘的回答她。
金曜喜不解的扬起眉梢。“什么意思?”
“妳很快就知道了。”
推开大门,他把她往内一带,打开客厅的水晶吊灯。
剎时间,她眩惑的站在暖气充足的客厅中央,四周都是巨型玻璃鱼缸,里面有各式鱼儿游来游去,海草和珊瑚,看起来就像个真的海底世界。
“好漂亮……”不真实的感觉让她像是置身梦中。
她还回不了神,就见他捧着一大束白玫瑰缓缓走到她面前,那东白玫瑰至少有一百朵,有股热浪向她心头袭来。
“我说过,会补送妳求婚的玫瑰。”聂少狮深深的看着她,把花束送到她怀中,她震动了一下,但迟迟没接过手。
她傲傲的抬高下巴,忍住冲进眼眶的热浪,心却酸酸涩涩的。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动吗?”她眼眶湿润的看着他。
他其实没必要这么做,是她有负于他,不管爱情或剥夺他知道小赫的存在,都是她对不起他。
她想对他说声抱歉,一直想,只是她说不出口,她怕说出口之后,她会失去太多,会失去自己一手安排的生活、会失去心中不婚的理念、会失去心爱的小赫、会失去……他对她的爱情。
可不是吗?她实在自作聪明得可以,以为照自己的安排是最好的路,忘了爱情是最不受控制的部份,她安排了一切,却无法安排自己的心,当年她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现在她仍然有相同的感觉。
回头想想,她好像浪费了太多时间,其实只要顺应着自己爱的心意,一切不就迎刀而解了吗?她却一直想不通透,情愿说服自己她所坚持的方向是对的,却让自己度过无数孤寂的夜……
“喜儿,我下曾想要妳感动,只是想实现自己当年的承诺。”聂少狮的眼光坦白而温柔。
“你是傻瓜吗?”金曜喜真的好想哭。“我都消失这么久了,你还坚持什么承诺,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告诉你,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哭喊着,却纵身投入了他怀中,浑身颤抖。
他张开双臂,将哽咽的她紧紧搂在怀中,低下头,两片灼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像在大海的环绕中,他们饥渴的吻着对方。
他吻着、抱着她,像是怎么吻也吻不够,这补偿了傍晚在办公室的那个未竟之吻,此刻的他才有满足的感觉。
她的双手圈着他的颈项,同样激动的反应着他的深吻。
原来两情相悦的感觉这么美好,原来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她终于释放了自己的感情。
而现在,他已经瓦解了她全部武装,她不需要再在他面前戴着面具了。
天将明时,白色轿车将金曜喜送回宅邸大门口,瑞雪依然飘着,平添几许诗意。车子发动着,但车里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车里,聂少狮握着金曜喜的手,两人都依依不舍,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让他们都不想这么快离开对方,尤其是金曜喜,她已经深深相信爱情本质的美丽了,她希望可以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用最坦白的心。
“妳一定要回去吗?”聂少狮吻了又吻她的唇。“我可以直接送妳到公司,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餐。”
最好,她马上带着小赫跟他回台湾。
她也想这么做,但……“虽然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我可没有夜不归营的纪录,我不想被母亲盘问。”她顿了顿。“再说,我一个晚上没回来,也没跟任何人连络,我的保镖一定急坏了。”
“可是我不想放妳走。”他的唇摩挲着她的贝耳,有无尽的缠绵。
她愉悦地闭上了眼睛享受他的摩挲。“我们三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在办公室见面了。”
而且,昨夜他们已经缠绵一整晚了,只是数度激情过后,现在的他们,好像再也无法从对方身边离开似的。
“我连三个小时都无法等。”聂少狮轻抵着她的额心,双手温存的包着她的手。“我怕妳再度从我眼前消失,干脆这样吧,妳请我吃早餐,我顺便拜访妳母亲,谈谈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