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本能的退了一步。
懊死极了!她气自己刚才一时的意乱情迷,当他滚烫的唇落下来,她就忘了自己该躲他躲得远远的。
他的眉心蹙了起来,疾声问:“为什么不?”
肢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明明对他还有感情,否则刚才她不会任由着他狂吻她。
“抱歉,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讲的,因为我已经结婚了。”电光石火之间,金曜喜编造出一个永绝后患的谎言。“如果让我丈夫看到刚才那一幕,他恐怕会杀了找,所以请你以后看到我,装作不认识我。”
聂少狮愣住了。
“妳说……妳结婚了?”
她的话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重逢,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
他那备受打击的表情令她的心一揪,她深呼吸了几下,扬扬秀眉,露出一个不在意的微笑。
“其实,若不是再相遇,我几乎已经忘了你,忘了年少轻狂的那段短暂邂逅。”金曜喜又笑了笑,笑容十分美丽。“因为我年轻时候做过太多类似的疯狂事情了,没有办法每一件都记得。”
越听,聂少狮的手指就越收拢成拳,他的胸口涨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情绪和揪心感觉。
他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异常理性的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好!我接受妳已为人妻的理由,但至少给我一个解释,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拂拂湿发,淡淡地说:“事隔多年,老实说,原因我几乎也忘光了,如果你硬要我讲,那大概是一个夏季假期结束了,我理该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如此而已。”
他硬生生压抑的情绪又因她无情的说法,险险要发作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怎么可以?
只是一段夏季假期?
只是一段夏季假期!
“妳知不知道妳留给我的是什么?”他终于还是发火了。“是巨大的失落戚、是揪人心肺的疼痛!而妳现在轻描淡写一句夏季假期就算了吗?如果只是夏季假期,妳为何带走我送妳的双狮手镯?”
老天……金曜喜无力的闭了闭眼。
她就知道她没有留下镯子是个大错误。
不能与他长相厮守,她只是私心的想留下一个可供她回忆他的纪念品,没想到却成为自己的把柄。
“我没注意,所以把它带走了。”她明快的月兑下镯子塞回他手中。“现在还给你,失陪了,希望我们不要再见!”
她快步丢下他离开,像是怕他又追上来,越走越快。
聂少狮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线,紧握着手中的镯子,任由她纤细的身影在夜色里消失成一个黑点。
她已经结……他知道自己已没有追上去的理由。
金曜喜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她的心里一团紊乱,刚刚佯装的坚强情绪整个溃堤了。
不曾想过他吗?
那是骗人的。
她经常想起他,尤其是他缓缓对她挑起剑眉,然后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扑向她,她最为怀念。
只是,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对他造成的伤害也已成事实,怀念有用吗?
况且她刚刚绝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算他对她再有心,此刻也该绝望了吧!
她失神的走到隔壁房间,走近床沿,怔怔地看着小赫熟睡的天使面孔。
他真的长得很可爱,也很像他。
他们有一模一样的挺鼻,还有一模一样的有型薄唇,连眼睛和眉毛都一样,如果让他在饭店里撞见小赫,他肯定会感到怀疑。
当年她确实对他放了感情,选择离开他的时候,她也挣扎了好久。
最后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被热恋冲昏了头,绝不能相信男人一时的甜言蜜语,那是无法天长地久的。
她的母亲在年轻时是个美丽又娇艳的女人,但有着千金小姐的媚洋心态,无知的她,在美国留学的期间,先后被两个俊美的异国男子骗财骗色,导致她怨恨男人的偏激性格。
后来,回到国内接管父亲留下的庞大企业后,她到美国找了一家优秀的精子银行,因此有了她金曜喜的诞生。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对方不过是提供了精子的人,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她的成长过程却被母亲深深的影响,从十五岁第一次谈恋爱,她就只享受被对方呵护的感觉,没想过要付给对方真心。
然后,她立定了目标,她要做一个潇洒的女人,她可以恋爱,拥有谈情说爱的美好,但不要为了男人而伤心。
她的母亲十分支持她的想法,也赞成她做一个未婚妈妈,拥有自己的骨肉,将来接管金家庞大的企业集团。
于是在大学毕业那一年,她决定先生下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然后再专心好好的投入学习接管企业,她在马尔地夫度假,顺便猎狩目标。
在那里,她邂逅了一头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猛狮,只是她也沦陷了自己的真心……
往事如潮水,金曜喜从思绪里回神。
如果当年她不是执着于要自己挑选孕育孩子的对象就好了,如果她也跟她母亲一样,选择到精子银行受孕,那么也不会有眼前的烦恼。
小赫的父亲就在这里啊……她轻抚着儿子柔女敕的小脸。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跟自己的爸爸见面吧?
小家伙很成熟,从来没问过她关于爸爸一事,而这也是叫她最心疼的地方,因为她曾在他独自看“狮子王”那部迪斯尼卡通的时候,看他偷偷的掉过眼泪。
剧中辛巴和爸爸的感情让这小家伙热泪盈眶,所以他也屁声连连,让站在门缝偷看的她,感到又好笑、又感伤、又心疼。
偏偏片名又叫“狮子王”,她多想告诉他,他的父亲也是狮子,一只对她温柔多情,却被她狠心抛弃的狮子。
聂少狮还是无法相信她的话。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一再回想喜儿说话的神态,总觉得她有难言之隐,因为她太冷漠,又急于与他划清界限,那份过度的冷漠反而可疑。
就算当年她真是因为结束了夏日假期而要回家好了,两人事隔五年再见,她有必要一看到他就逃吗?
他们可以像正常朋友般的寒暄,甚至可以一起喝个茶,聊聊彼此的近况,就算她真结婚了,丈夫也在此,她可以介绍他们认识,何必绝到要他装作不认识她?这不是很古怪吗?
他越想越亢奋,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因为他敢说,她一定有问题!
叮咚!
门铃响起,他带着莫名亢奋的心情,起身去开门。
“哈啰,狮少!”孙曼菁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精心的打扮令她艳光四射,唇上美丽的唇蜜甜得叫人想尝一口。
“原来是妳,曼菁。”他让开身子,让访客入内。
“知道你没出去,我是专程过来陪你的。”她露骨的表达她的目的。
两人上回的一夜发生在去年,是在酒后乱性下发生的,但两人都很愉快,所以她对他的到来很期待。
未婚又颇有积蓄的她,最大的兴趣是一夜,聂少狮是个很好的对象,没有固定女伴,能够满足她,又不会拖泥带水,在床上时而温柔时而狂猛,正是她最倾心的典型。
“我也正好有事要请妳帮忙。”
看到她让他灵光一现,现在的他,就算知道她想一夜也没兴致,他只想找出他的喜儿。
“哦,什么事?”她缓缓靠近他,伸手玩弄他的衣领,唇边勾起一抹挑情的微笑。“一定是要我帮你抒解欲火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