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肚子正好饿得咕噜叫,原本想叫披萨,现在有章量炖的汤,去他的披萨,她才不要吃那种没有营养的垃圾食物哩。
走出卧房,光洁的客厅里静悄悄的,连窗帘都拉上了。
他又走了吗?
当她在沙发里看到他时,他正睡得很熟。
她蹲子,看著他熟睡的俊颜。
鼻子好挺哦!
她忍不住调皮的伸手描绘他好看的鼻型,然后是极有个性的嘴唇,再来是男性的喉结……
忽然,他伸手按住她的头,强将她压向自己的五官,唇对著唇,缓缓吸吮她柔软的唇瓣,滑溜的舌探进她口中,勾缠著她的丁香小舌,久久之后才放开。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她家里偷吻她了。
怎么回事?
她对他的吻越来越有感觉,甚至,刚刚她还怦然心跳,好像有种恋爱的悸动,想要他的拥抱,想在他怀里撒娇,想要一睁开眼就看到他……
有时他工作忙没来,她就像颗望夫石,一直坐在沙发里,虽然美其名是看电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一直瞄向门口,希望他会开门进来,跟她作伴。
她对他单纯的好朋友情谊也变质了吗?
她怔怔地看著他泰然自若的面孔,俏脸因刚才的热吻还晕红著。
“去吃饭吧,晚上去看电影,有部动画很受好评。”
他查过资料,孕妇整天闷在家里,会提早得产前忧郁症,所以他常找些比较静态的节目,陪她出去走走。
她脑中立刻出现另一部她比较想看的电影,是以前她常约他一起去看的那种。
“想都别想。”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看那部很卖座的韩国鬼片嘛。
除非他脑子烧坏,不然才不会让他未出世的孩子受那种惊吓式的胎教哩。
“只是想想也不行吗?”她笑了笑,拉开餐椅坐下来。
现在的她胃口很差,还变成素食主义者,只吃得下水晶独家的清爽熬汤和全麦面包,因此他都为她准备这两样东西。
如果没有他,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十个月。
他不只是孩子的父亲,也不只是她的好哥儿们,他应该,还具有某种特别的意义跟身分才对……
“量──”她抬眸瞰著他,他正迳自低头在喝汤,自从她改变饮食习惯后,他也配合她,都吃跟她一样的东西。
他从汤碗里抬眼,用眼神询问,每当她用那种拖音叫他的单名时,就表示有求于他了。
“我想吃草莓酱。”
“夹在面包里吗?”他问。
她点了点头,刚才忽然想吃的,而且,很夸张的,仿佛还闻到草莓酱的香甜味道。
“知道了。”很好,她总算又有一样想吃的东西了,先前他还真怕她就要靠蔬菜汤和全麦面包过十个月,然后孩子生出来的时候,会长得像这两样东西。
他起身,顾不得自己的肚子也正饿著。“你先喝汤,等我五分钟。”
他很快穿上薄夹克,拿起钥匙出门,楼下转角处就有间便利商店,他腿长又跑得快,可以速去速回。
看著他颀长的身影出门,在餐桌上双手撑头的桑协恩,发起了呆。
章量……
纤纤素手,在大理石桌面写著他简单却强而有力的名字。
力量──力量──也真亏狂和总舵主想得出来,为两个儿子取了这样适合他们的名字。
究竟章量在她的生命里,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不再只是朋友,她已经无从为两人的关系定义了。
她知道为了她,他改变了很多,尽量去学什么叫成熟体贴,也尽量把一身的傲气去掉,希望她对他刮目相看。
她确实已经因为他的努力,对他有了另一番新的看法。
只是她没有让他知道,其实现在的她,很为他的表现,心动……
桑碧聪盯著身著粉色系女圭女圭装、青春俏丽的妹妹看。
她和丈夫去加拿大市场考查了一个月,回来后,发现恩恩变得很奇怪,常把门从里面反锁,害她都进不来,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包奇怪的是,她屋里变干净了,地板擦得光洁无比,有太阳的时候,阳台常晒著洗好的被单,炉上还常有热腾腾的汤可以喝。
所以她很合理的怀疑,恩恩大概是懒透了,干脆花钱请钟点女佣来打扫兼煮饭,让她可以尽情徜徉在她的记者探险世界里,无后顾之忧。
“你的佣人都什么时间来?”桑碧聪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个钟点佣人还真不错,没有打混模鱼,连小地方都打扫得清洁溜溜。
“什么佣人?”桑协恩从冰箱取出一盅水果沙拉,拿出小碟子与姊姊分吃,那是章量亲手做的,当然也是水晶给的独家食谱。
她睨了妹妹一眼。“钟点佣人啊。”这丫头还想跟她装傻,怕她借佣人啊?
“我哪请得起?”她笑嘻嘻的说:“要请也是你跟姊夫请,你们财大气粗,请了佣人后,三不五时再借小女子用用,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那你的狗窝怎么变得这么干净清爽了?”桑碧聪不由得狐疑起来。
桑协恩笑著扬扬眉梢。“我转性了不行?”
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有转性的一天,她姊怎么可能相信嘛?!
不过,说章量是钟点佣人就太离谱了,他只不过偶尔看不过才替她打扫,又偶尔担心她饿肚子饿著了宝宝,帮她熬一锅她爱喝的汤而已,这样还不算钟点佣人啦。
“你老实说,你这里最近是不是常有陌生男子出入?”
“谁告诉你的?”她慢条斯理吃著沙拉,没有太大反应。
章量说,他曾在电梯里遇过林聿玺和沈庭嫣,大概是他们打的小报告吧。
“你以为这栋公寓是我们姊妹俩的吗?”桑碧聪白了她一眼。“很多人都看到了。”
桑协恩依然吃著沙拉,轻描淡写的回道:“没什么啊,朋友来坐坐,正常啊,你也知道我朋友多,有时候他们没地方去,我就收留他们一夜,或者大家高兴就开个派对,值得大惊小敝吗?”
桑碧聪沉默了下。
恩恩朋友多,这她是知道的,家里有男性朋友出入,也确实没什么好大惊小敝,恩恩的朋友都满正派的,她也都认识,没什么好担心。
看来,面对古灵精怪的妹妹,她是问不出所以然来了。
“那么,你跟聿玺打算怎么办?”思忖过后,她换了个话题。
桑协恩瞪大眼睛。
哇!不会吧?都分手几百年了,现在还在问她跟前男友的事,这样不会太晚了吗?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月复部。她肚里都有别人的骨肉了,跟林聿玺在一起,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姊,我跟他已经分手了,没有任何打算可言。”
就算她想跟他有所“打算”,他恐怕也不愿意了吧,谁要一个怀著别人孩子的女人?
“聿玺和小嫣在交往,难道你都不会在意吗?”
其实,在意的人是她跟丈夫,他们都希望这对小儿女能复合,大家亲上加亲,日后好照料。
“姊,你问那什么话?”桑协恩感到啼笑皆非。“我们都已经分手好几个月了,如果我介意,就好像离了婚的夫妻还在为对方另结新欢气冲冲一样可笑,你要我变那样吗?”
“但你姊夫说,聿玺还是对你不能忘情,他根本不想跟你分手。”
“那是他单方面的意愿,跟我没关系。”她吃完最后一口沙拉,起身倒牛女乃喝。“再说,他不也接受别的女人了吗?这样还能说,他对我有多念念不忘吗?”
桑碧聪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我也不能勉强,毕竟那是你的幸福,男未婚、女未嫁,你有选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