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待会剩下的另外几个家伙也会打电话来幺他的。
谁叫今天是他的国历生日,又刚好是农历的七夕情人节,几个都是单身没家眷的大男人不好好疯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蓝宁坐著沈昱廷的车离开阳光育幼院。
这里是她和沈昱廷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个月他们都会约好时间,一起回来看看院长和院里天真无邪的小朋友们,带些糖果饼乾给院童,也捐钱给向来饱受财务压力之苦的孤儿院。
“蓝宁,今天是你生日,晚上我请你吃饭。”
沈昱廷转动方向盘,车身稳健地驶向热闹的市区。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越接近都会地带,过节的气氛就越浓,一摊又一摊贩卖花束的摊贩都生意兴隆,丝毫看不出任何不景气的现象。
“抱歉,沈大哥,今天不行。”蓝宁歉然道,“晚上有人订了酒吧办庆生派对,我要回去盯著他们做事,不然我不放心。”
沈昱廷看了她美丽的侧面一眼。“交给店长就可以了不是吗?”
蓝宁在市区开了间酒吧,由於品味和格调都高,光顾的客人也都只是单纯的喝酒放松,开幕一年半了,生意一直好得令同条马路上的诸多酒吧眼红。
蓝宁嫣然一笑。“今天是情人节,客人一定会很多,店长一个人根本忙不来,我不去不行。”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无奈的说。
就因为是情人节,他才想跟她一起过啊,她究竟明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今天是蓝宁的二十六岁生日,他老早精心计画了烛光晚餐以及提出交往的要求,看来他的计画又要延后了。
两人自小一起在阳光育幼院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虚长蓝宁两岁的他,一直把美丽活泼又懂事聪明的蓝宁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
直到长大,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不知何时从亲情变成了爱情,光彩耀眼的她越长大越美丽,举手投足间焕发的自信光彩丝毫不像在育幼院长大的孤儿,让他开始对她心生爱慕之情。
然而令他困扰的是,他始终不知道如何将对她的感觉说出口,她把他当兄长的态度那么明显,他也因此裹足不前,生怕被佳人拒绝后,连兄妹之情也会失去。
“生日年年都有,过不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蓝宁淡笑,漂亮的眸子像会说话。“你也知道我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客人,如果因为跟你跑去过生日而把酒吧扔著不管,我会觉得很内疚的。”
她开酒吧不容易,身上还背负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重担,每一位客人她都以最重视的心情去接待,希望客人能感受到她的用心而再度光临。
“蓝宁……”沈昱廷叹了口气。
难道这么直接拒绝他的邀约,她就不会对他感到内疚吗?
懊怪谁呢?
只怪他没有能力让蓝宁结束酒吧的生意,他自己才刚站稳脚步,在公司升做外贸课长,收入虽然提升了,但距离置产安家还有一大段距离。
包何况蓝宁还有一个在美国读医科的妹妹要负担,这些都是他懊恼自己的地方。
他曾不只一次的想,如果他不是孤儿,也许可以继承一大笔什么遥远地方亲戚的遗产那就太好了,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到时候他可以要蓝宁嫁给他,当个家庭主妇,他来养家,他也乐於负担她妹妹的学费,那些都不是问题。
然而这个梦想仍得靠他自己努力,毕竟从幼育院出身的孤儿要闯出一片天,实在太难了,但是为了蓝宁,他会尽全力以赴的。
“沈大哥,如果晚上没事的话,你可以来酒吧,我请你喝酒。”蓝宁忽然又开口提议。
沈昱廷立即转忧为喜。“好!”
陪她在酒吧过节也是一种方法,可以陪著她,默默欣赏她动人的美丽,对於现阶段的他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蓝色酒吧位於地点极佳的忠孝东路上,宽敞的空间里,分为用餐区、沙发区和包厢区。
酒吧里充满了华丽前卫的东方风,以柑橘色为主调,创造出相当鲜明的风格,有著浓浓的人文质感,成熟的消费型态集合了许多时尚玩家,不同於一般年轻摇头PUB的放肆狂野。
蓝色酒吧的特色是老板独创的各式调酒,以及从澳洲酒庄直接进口的醇厚红酒,搭配手艺一流的主厨拿手菜,一次满足了品尝气氛和美酒佳肴的,不管到酒吧的目的是什么,总能尽兴而归。
因此,蓝色酒吧自开幕以来总是夜夜座无虚席,营业时间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服务生都是俏丽或俊帅的在学大专生,这间酒吧可是这一区俊男美女密度最高的地方了。
时值十一点半,包厢区里有一群相貌出众的男子正尽兴玩乐,他们是兄弟会的成员,分别是严御臣、章力、章量、伍龙、伍狮、江琥珀和殷相睿。
他们七人的父母是高中时代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均就读於盛名远播的“圣柏亚教会中学”,曾经,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五个父亲在学生会的风采依然深深留在学弟妹们的心目中,隽咏流传著。
如今,虽然时移事往了,过去的故事在人们的记忆里渐渐淡化成一抹影子,但新的故事会接续,这几个大男人或多或少都遗传了来自父母一方的基因,因为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感深厚无比,几人年龄相仿,让他们比手足还要亲。
也因此,他们组成了兄弟会,让上一代的情谊,在他们身上延续下去……
“寿星只喝六杯太逊脚了吧?”伍狮挑衅著严御臣,企图再多灌寿星几杯酒。
“我就是只要喝六杯。”严御臣很坚持。
他向来对酒很有节制力,酒后失态的丑相他看多了,极不愿自己也在酒后变成一摊烂泥,任人摆布。
“你这样不够意思。”章力直接用牙齿咬掉海尼根的瓶盖,咕噜咕噜就把一瓶啤酒喝见底,还倾倒空酒瓶在严御臣面前晃了晃,玩味十足的挑挑眉。
他有乃父之狂,但随和好相处,韧性十足,非常经得起挑战,这点大概是遗传了他那位“俊帅挺拔”的母亲莫谦雅吧。
“如果御臣坚持不喝的话,我替他暍好了。”江琥珀不疾不徐的笑著接口。
他是江氏集团第四代的继承人,少年老成,做事井然有序,外貌挺拔俊逸,有著优雅的绅士气质,每当他和父亲江忍一道出席宴会场合,总会引来老中青三代女人的无限仰慕和兴叹。
“这样好了。”一个粗厚的男声插了进来。“这家伙肯再喝多少,我就多喝他一倍!”
说话的是章量,他的兄长章力有乃父之狂,他则傲气十足、目中无人,凭恃著才气,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在下奉劝各位不必再用激将法了,激将法对严总经理是没有效用的,既然这么高兴的场合严总都不赏脸多喝几杯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伍龙打趣地说。
他是下一任的黑虎帮帮主,也是兄弟会里年纪最长的一个,早已过了三十而立的大关,与伍狮是孪生兄弟的他,潇洒异常、不拘小节,有著母亲颜晓冽的泱泱风范和智慧,和弟弟伍狮的恶向胆边生截然不同。
“既然他不喝,我们就喝多一点,这样就扯平了,反正是他付帐。”殷相睿说道,眼神和语气同样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