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都苦苦的克制着,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反应,以免吓坏她。
据他所知,他们班上只要稍微长得平头整脸点的男生,几乎都不是处男了。
有女朋友的就更不用说,老早因为冻呒条而失身,像他这样女朋友美若天仙,但又保有处男之身的,真算得上是稀有动物。
他何尝不想占有她。
学校里想追她的色胚子那么多,虽然他是万中选一的有为少年郎,但他也会担心她被别人追走,尤其是那些惺惺作态的白面书生型,他不会讲温柔的话,就怕她被别人的甜言蜜语给打动。
他听班上那些男生口沫横飞地讲过,要和一个女生“定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吃掉她”。
他们说女生都是很死心眼的,一旦献身就会从一而终,除非男生抛弃她们,要不然她们就会像古代的王宝钏……
“走吧。”夏净而见他闪神,拉拉他的手提醒他。
他们随人群进入电影院,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这部科幻片不打星际大战却大谈人类与外星人的缠绵爱情,银幕打上TheEnd后灯一亮,许多人都眼眶红红的,包括他的小净。
他挑挑眉,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真的。”
“我……感动。”她吸吸鼻子。
他伸手揉揉她的发算是安慰。“唉,你们女生就是这样。”
一个刻板印象打死一切,女生是天生感性的动物,跟男生的刚强根本不能比嘛。
出了电影院,人家是往下要下楼,她却按了往上的电梯。这栋综合大楼什么都有,MTV、KTV、撞球场、宾馆、冰宫、电动玩具场……应有尽有。
“干嘛啊?”他不解地问她。
她没有说话,嘴角带着微笑,神情笃定。
她拉着他走进电梯,在他骇然的神情中,按了宾馆那一层。
“小净,你干什么——”他惊愕地瞪着她。
才隔电影院两层楼的宾馆很快就到了,她的举动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紧紧牵着他的手走向柜台,在她要拿证件和钱包时,他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掏出皮夹,拿出自己的证件和付钱。
她还没成年耶,怎么可以让她拿证件……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待会可要与她好好谈一谈才行。
两人进入房间,对于宾馆房间的氛围都颇不能适应。他皱皱眉头,看着一脸静待责骂的她,叹了口气,“说吧,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一年来,他对她最亲热的举止也仅止于吻她,连抚模都不敢,怕的就是自己的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现在,她居然带他来宾馆开房间?
扁是和她在这里独处,他就觉得口干舌燥了,更不要说房间布置得如此煽情,站在他面前的又是他最心爱的女生……
妈的!他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耶,要是他冲动起来,可能真会在这里要了她,到时她不会后悔吗?
听到他的问话,她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下。
她绞着双手,粉脸通红,眼眸垂得低低的,看着殷红地毯。
“弯刀,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想把自己献给你,如此而已。”
她的真情告白差点让他喷鼻血。
“你在胡说什么?”他痛苦的申吟一声,内心天人交战,上帝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的……天哪!
“我没有胡说。”她伤感地说:“你就快要去北部上大学了,那里漂亮的女孩子那么多,我怕……好怕你会忘了我。”
他的第一志愿是北部最好的大学,依他的聪明才智,要考上根本像囊中取物般简单,秋天,他们注定要分离了。
“我才不会!”他粗声否认,气她如此不信任他。
“可是,你那么优秀,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她心头酸酸地说。
“她们再喜欢我也没用,我只喜欢你一个!”
说完,他大手一伸把她拉进怀里,惩罚地吻住她红润的唇。
这没心没肝的家伙,居然胡乱编派他罪名,多年来,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何曾多看别的女生半眼?
吻着,他的自制力渐渐弃他而去,她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反应比平时热烈,他双手锁住她小小的腰身,在迷乱中拉下了她洋装的拉链……
***
联考的前两天,弯刀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他熟悉的大水沟前,他和小净约好要一起去寺庙求平安符,保佑他联考考得科科顺利。
虽然他家里已经有两个分别由在凌家帮佣了二十几年的吴妈,和他外婆替他求来的,但这些当然都比不上他的小净替他求的平安符来得甜蜜。
想起来他就觉得好笑,他们的第一次在彼此都很慌乱之下完成。
那天,出了宾馆他们又去速食店里坐,他舍不得与她分开,直到晚上八点多,两人才回到小镇上,他依依不舍的送她回家,心头盈满对她的疼惜和怜爱。
他暗暗对自己发誓,夏净而就是他凌弯刀的老婆,他娶定她了!也非她不娶,今生他绝不负她,绝不!
后来的几次都是他要求的,这大概就是男人天生的兽性吧,食髓知味后就很难克制火烧般的。
不过也因为有了亲密关系,他对她感觉踏实多了,不再怕那些爱说花言巧语的登徒子会追走他的小净。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虽然他也想要她,可是他不敢造次,是她点燃了他的勇气,让彼此的感情更稳固,他真的不能没有她,多年来,她早就变成他的生活重心,看似她依赖他,事实上,他更加依赖着她……
等了许久,早已超过约定的时间,他拾起石子掷向窗子,照旧丢两次。
半晌过去,毫无动静。
他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该不会她又被她的酒鬼老爸打了吧?
最近听说她爸爸疯得厉害,不但迷上赌博,好像还沾染了不该沾的黑道人物和地下钱庄……
他心急的绕到前面巷子,疾步奔到夏家。
“小净!小净!夏净而!”
他狂按门铃,又猛烈拍打深锁的生锈铁门。
“少年耶,不必按了啦,里头无人。”在门口摘菜叶的妇人告诉他。“早上已经有人来找过他们了,一群凶神恶煞想讨债。这个夏文权也不知欠人多少钱,带着两个女儿三更半夜跑路,造孽哦……”
他心一沉,整个人霎时狂乱无比。
他不愿相信小净会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他,他守着门不肯离去,直到日落西山,希望逐渐渺茫。
“少年耶,你还在?”出来倒垃圾的妇人惊见他仍在等,好心地说:“不然你留电话下来好了,要是他们有回来,我通知你……不过我看他们不会回来了,听说这个夏文权在外面欠了几百万,回来准死啦,伊不会那么笨回来。”
弯刀的心,在淌血。
不会回来……真的吗?他的小净不会回来了……
他在夏家门口守了一天一夜,直到凌道南派出的人找到他为止。
他们硬将他架走,因为隔天就是联考日。
纵使有两个平安符护身,但因第三个平安符了无踪影,他心情恶劣,考得其差无比,自认连三流大学都进不了。
考后,他到夏家走了一趟,依然没有他们父女三人的消息,他在铁门上贴了留言字条,盼望过几天他们就会回来。
“小——净——”
他走到海边对着大海呐喊,在没有人看见的所在,流下他沉痛的男儿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他的心,太伤了。
第二章
七月酷暑,烈阳当头。
一部白色改装车平顺滑进天边赛车场,车身笔直驶入,直到一栋两层楼建筑物前才“吱”地一声,嘎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