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获珊倏地坐直身子。
她不可能忘记眼前这名女子,应该算是……她目前的情敌吧。
"卢小姐。"她淡淡地应答,并不隐瞒自己认得她。
"你知道我?"卢咏恩拂拂发丝,妩媚的笑了。
她查到凌获珊经常在这间茶店厮混,今天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她这么好运,凌获珊非但在,而且茶店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一来太好了,她就不必费心邀她换个地方谈话。
"我们在元氏有一面之缘。"
"对阿。"卢咏恩假意忆起。"可是我姐夫没有介绍你,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
"我不想跟你演戏。"凌获珊冷冷的说:"如果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了,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她看过清清给她的资料,这个女人的私生活相当复杂,也不如她的外表那么柔弱。
可是她不想揭穿她,如果她有办法在元赫面前一直演戏的话,那她就去演好了。
揭穿了,如果元赫不相信她,那么她就枉作小人,只愿元赫他自己睁大眼睛,不要被过往的情份给蒙敝。
卢咏恩干笑一声。"不愧为天地盟的千金,果然干脆。"她低估了她的对手。
她以为未满十八岁的凌获珊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女孩,要逼她离开元赫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今日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凌获珊与她的想像出入太多,她要使出狠一点的招数。
卢咏恩看着凌获珊,扬起一抹恶意的笑。
"你听好,我和元赫发生关系了。"
霎时,凌获珊的头轰然一声。
"我不相信!"
元赫不会错得那么离谱。
他不会错得让她找不到可以原谅他的理由。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是,"她笑了笑。
"昨晚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了姐姐,他抱住我不让我走,把我压在身下,他不停的亲吻我,我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凌获珊重重的呼吸,身子微微颤抖着,深深的痈正掠过她的身体,夺取她的灵魂。
她不应该相信卢咏恩的话,她也不想相信她,可是她说得那么合情合理,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样。
元赫醉了。把她当成了卢纪恩,情不自禁的要了她……
哦,这很该死!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卢咏恩继续她嘴角的笑意。
"隔天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铸成大错,我伤心的一直哭泣,他不断的安慰我,他说他不会扔下我不管,他会对我负责。"
她不停的微笑说着。
"元赫是个很有魁力的男人,我不在乎他把我当成我姐姐的替身。"
她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可是你呢,你应该无法不在乎他抛弃你吧?你会来喝我们的喜酒吗?我想我们就快结婚了,因为我的体质很容易受孕,昨晚在激情之中又一时忘了做防护措施,如果有了……那就太好了,我知道我姐夫也想要个孩子。"
凌获珊紧紧握住拳头,一想到元赫和卢咏恩……
她就无比心痛,整颗心碎成千片万片。
元赫……
你不该如此伤我的心。
"好了,我想你会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不打扰你了,有空欢迎你到我们家里来坐,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跟元赫还可以是朋友,我很大方,不会介意的。"
卢咏恩愉快的踩着胜利的脚步走了。
暗清清与博太大回来,就看到凌获珊神情呆滞,身子摇摇欲坠,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茶店门口看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怎么了,小珊?"傅清清直觉有异。
凌获珊看了她一眼,仓皇无助的开口,"清清,救我,我想,我要死掉了。"说完,她软弱的倒在傅清清的怀中,泪水同时模糊了她的眼睛,视线一片迷茫,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第十章
元赫在后花园找到卢咏恩,向晚的空气微凉,她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白洋装,显得弱不禁风。
"吴嫂说你不舒服。"他一回来就听见佣人们在谈论咏恩昏倒的事,不放心所以来看看她。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疼罢了。"下午她故意在吴嫂和一干佣人面前表演了夸张的晕眩,吓得他们连忙把她抬上楼休息。
当然,她就是为了要元赫关心她才故意装昏的,挤掉了凌获珊,如果她和元赫再没有进展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舒服就回屋里休息,不要在这里吹风。"
"姐夫……"卢咏恩扬起睫毛,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听说樊小姐不欢迎我加入企划中心。"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问:"我……让你为难了吗?"
"我正打算找个时间和你谈谈这事。"他并不否认。
"噢!"她忧郁的蹙起眉心。"这么说来,是真有这件事了。"
"你待在企划中心确实不适合,那里步调太快,依你的体力来说,可能负荷不来。"
她烦恼的说:"我想,樊小姐对我有很深的成见,一定是我不讨她的欢心,其实我已经很努力了。"
"你想太多了。"元赫淡淡地道:"舞阳只是就事论事。"
卢咏恩轻咬着下后。"姐夫,你好像很听她的话。"
会不会元赫的女人是那个樊舞阳而不是凌获珊,她该不会赶错人了吧?
"只要是有益公司的意见,我都会采纳。"他公式化的说:"明天你的办公室就换到会计室,我会吩咐他们给你轻松点的工作。"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睫,无限委屈。
可恶的樊舞阳!
会计室怎么能跟核心部门相比?
大家都知道她是过世总裁夫人的亲妹妹,身份与众不同,现在居然调她去会计室,这么一来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回屋里去吧。"元赫扶住她的肩膀。
"唉。"她没有移动步伐,反而深深的叹息一声。
"怎么了?"她的叹息让他驻足。
"其实,大家都误会我了。"她幽幽的开口,自怜自艾,"我只不过想代替过世的姐姐照顾姐夫罢了,他们却都对我存有那么深的敌意,我真不明白是为什么。"
元赫皱了皱眉。"没有那样的事。"
"怎么会没有呢?"卢咏恩开始数落,"前天早上上车前,我要耿立帮我开车门,他看我一眼就不理我,采芹也一点都不尊重我是她大嫂的妹妹,每天晚上都自己吃完了饭就跑掉,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在饭桌上,还有那个袁昶霆,他好高傲,在公司遇到了,连个笑容都不给我……"
"够了。"元赫板起俊容说道:"咏恩,我不希望你批评我的家人。"
纪恩从来不会道人长短,她像太阳,所有的人事物在她心中都是美好的、善良的,她会为枯萎的小花落泪,也会为动物园初生的大象狂喜。
她是那么知性、感性又善解人意的小女人,而咏恩,为什么她要计较这些琐碎的小事呢?
"哦,姐夫,你……你讨厌我了吗?我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她被元赫少见的严厉表情吓了一跳。
卢咏恩受惊吓的怯懦模样让他惊觉自己好像吓到她了。
她一直是那么胆小的,也许她没那个意思要和大家计较,她只是比较敏感罢了。
"没有。"元赫的语气软了下来。
"咏恩,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希望你能以包容心和大家一起生活,这样对你也比较好。""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我。"
她垂下头,伤心地说:"我知道大家都嫌弃我,因为我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
"咏恩,没有人赚弃你。"他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眼眶含着泪水。
"我……我明天就走,我毕竟没有那个福份待在这里,我不属于这里,我可以去找家酒席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