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她该受点教训。”骏桐淡淡地撇撇唇,眉宇间尽是一派的从容与霸气。
烙桐终于难得地微微一笑。“骏桐,你成熟了不少,姊姊感到很安慰。”
骏桐很骄傲地道:“别忘了我将来是铁烙帮的帮主。”
姊弟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主,您的客人。”管家迎进来一名长发美女,而跟美女同来的,还有一位风采翩翩的尔雅男子。
烙桐一怔。“咏三?”
昨晚的餐宴上他们见过面,他是东方家的三男,目前是东方财阀的总裁,据说他从不发脾气,对女人相当温柔……当然那只是传说,她对妄二的诸多兄弟们根本还无从了解。
“你好吗,颜少主?”师师巧笑倩兮,她提着一只大竹篮,显然是彩球二号的临时住所。
“好……多谢关心。”烙桐清了清喉咙,她的声音僵硬极了,毕竟柳师师是妄二的同居人,虽然这是他自个说的。
“可是有个人却不怎么好。”师师似笑非笑地看着烙桐。
烙桐没有接口相问,倒是咏三微微一笑,笑得别有深意。“二哥今早去了西西里岛,据他的随行人员描述,他心情似乎相当恶劣。”
师师好整以暇的续道:“盟主说他不回来了,要在西西里住蚌十年五载,或者等两鬓斑白再回来也不迟。”
“为什么?”烙桐终于忍不住问。
师师嫣然一笑。“不知道,大概准备当国际级的黑帮教父吧,哎,这个问题还是由你自己当面问他吧。”
师师把竹篮交给烙桐,接着又不痛不痒的说:“猫我带来了,现在物归原主,我自己有两只宠物,无法再分身乏术照顾它,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应该算是坏消息的好消息,这几天没人理它,它到处乱跑,也不知道跟哪个下人养的猫结合了,它怀孕了。”
烙桐一时傻眼,怀孕——
妄二买的居然是母猫?看来晓卫忘了告诉他,她的彩球虽然有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不过是公的。
师师微笑道:“这是盟主送给你的礼物,你应该不会拒绝收养它才对,想来不久以后你们就会拥有一窝小猫了。”
烙桐看着她,不解,相当不解。
“我当然跟盟主一点关系都没有。”师师聪敏地接口,“为了要证明我的清白,我特地请来咏三作证,他可以证明我跟盟主那家伙只是工作上的伙伴,至于要不要相信就由你自己来判断了。”
“颜少主,请你相信师师,她确实只是妄二的得力助手。”咏三含笑地拿出一个信封。“对了,我母亲知道我要来见你,特地托了份礼物要我送给你。”
烙桐被动的接过信封,在众人的期待下,她抽出信封中的东西。
她深吸了口气,那是一张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我替你们算过,你们命中相煞,但终成眷属。”这是师师的结论。
***
烙桐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踏上西西里岛是为了来找人,她还以为她首次来此会是以一个黑帮帮主的身份,然而她却成了孟姜女的分身,跑到这里来找情人。
西西里岛对她而言是陌生的,然而她拒绝任何人的陪同,只带着一颗诚心前来,希望妄二不要真在这里住上十年五载。
怀中的小动物不安份的蠕动了一下,烙桐轻抚着柔顺的猫毛。
“乖点,彩球,待会就可以见到你的男主人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彩球带出境,而出发前她也发了张传真至妄二下榻的旅馆,因此他知道她要来,然而如果他存心躲她的话,他可以避到任何意大利境内的地方去,罗马、米兰、威尼斯……随他二少爷高兴,那么就算她再神通广大也无法找到他。
他会避开她吗?她不知道。
或许吧,因为她不知好歹,因为她想把他推给雪桐而伤了他爱她的心,也伤了他的男性自尊心。
吐了口气,她真不知道他会那么介意。
如果一个女人大方到可以将一个男人送给另一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一定不爱那个男人这是师师对她说的。
不过师师也说,虽然她与妄二命中相煞,但终将成眷属不是吗?
所以喽,情况还是很乐观的,她有二分之一的机率可以将妄二带回,不让他达成当国际级黑帮教父的心愿!
从罗马搭乘国内班机飞行了约莫一小时之后,烙桐到达闻名遐迩的黑帮故乡——西西里岛。
这块位处靴形意大利半岛尖端处的岛屿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曾几何时,连黑手党出没的地方也成了观光地?游客们不再惧怕岛上黑枪的泛滥吗?
不过据她双眼所见,大家确实是不怕的,甚至每一个到达岛上的人都兴致勃勃,一副准备来探险的兴奋样。
烙桐走出机场,正考虑要用何种交通工具到旅馆,然而一个翩翩风采的挺拔身影迎向她,穿着黑色风衣的长发男人勾着一缕邪肆的笑,在一堆洋人当中显得耀眼神秘极了。
她非常意外,他居然会来——
接机?
别臭美了,大概是他刚好有事来机场。
“妄二……”这有点可笑,虽然她是专程来找他的,但她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心理准备,她以为从机场到旅馆会有段距离,那么她就还有时间思考面对他的第一个表情和第一句话,现在因他的主动现身,一切都被打乱了。
烙桐定了定神,忐忑迎接妄二走近。
“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的吗?看到我何必一副惊吓的表情。”他淡淡的撇了撇唇,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他内心非常、非常愉悦,她竟然追来了,嗯哼,很显然她已经发觉他的重要性,也发觉若她真爱一个男人就该好好抓紧他,否则爱情的溜逝是很无情的。
“我以为……你会不想见我。”舌忝舌忝唇,她说得艰难。
他看来很冷漠呵,不给她机会了吗?她一点也不能责怪他的高傲姿态,她是咎由自取。
“不想见你?”他的眉头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一个我爱的女人,也折磨我自己的感觉。”
他当然想见到她,因为他发现这里再热情的女郎都无法挑逗他的感官,原来东方妄二快沦落为一个只为爱而性的男人了。
“我们重新开始?”她试探他的意愿,看来她没有白来,她可以带回他……
“我认为我们不曾结束过。”
他终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月复下胀得难受,待会他不择手段也要把她带上床。
“可是你一怒之下跑来这里。”她提醒他,也顺便提醒自己那天早晨醒来之后就不见他的感觉,如此失落。
“我是对你不满。”他轻哼着。“不过此行是碰巧一定要来,并非为了逃开你。”
“是吗?”烙桐看着他,迟疑着,“但师师说你准备在这里住上十年五载,不回新加坡了。”
“师师?你们两个女人什么时候变成朋友了?”他不答反问,对于师师……这个聪敏的女人,唯恐她因爱生恨,他还是防着点。
烙桐一笑。“还没到那种交情,她只不过把猫送回来给我,顺便告诉我,她不是你的同居人,要你别痴心妄想了。”
最后一句是她自己加的。
“她连这个也说了。”妄二撇撇唇,这些家伙,掀他的底,回去后他再“论功行赏”。
“还有,我把彩球给带来了。”她指指猫,笑逐颜开。“她怀孕了,以后我们得多费点心照料她才行。”
“你居然把这只猫给带来?”他掀起眉毛,很严肃的看着她。“烙桐,你知道我毕生最厌恶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