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北敏锐的抬起眼,皱了皱眉毛,对那个“是”字颇有微词。
“你感冒了吗?”他盯着站在自己面前,但起码距离有十步之远的秘书问。
那人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没有。”
“把你的头抬起来。”他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秘书低腑的头,突然觉得很不对,好像又要发生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似的。
晓镇不忍卒睹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她深吸口气叫自己镇定一点,接着,硬着头皮缓缓的抬起头来。
看到秘书的芦山真面目,奕北思考片刻,随即不敢置信的抬高眉毛,眼里明显写着惊奇以及难以理解的问号。
“你不是纪晓乡。”他直指这个事实。
“是的,我不是纪晓乡。”晚镇只得承认,她就知道一个偌大公司的精神领袖怎么可能会被蒙混过去,这到底该说姊姊太天真,还是答应姊姊的她太愚蠢?
“你是谁?”他盯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孔,感觉有点熟悉,但他确定自己不曾见过这名稚女敕的少女。
晓镇坦白的说:“我叫纪晓镇,是您的秘书纪晓乡的妹妹。”
奕北盯着她,原来是纪晓乡的妹妹,难怪眼熟,她们姊妹的脸孔有五分像,但显然纪晓乡这个留传了父母较姣美的部份,五官柔美,有股说不出的清秀雅致。
但是,尽避织织佳人美目盼兮,他还是不满的道:“纪晓乡人呢?叫她来上班。”
听到奕北那近乎孩子气的霸道,晓镇觉得啼笑皆非,姊姊这位上司的思考模式果然异于常人,如果姊姊可以上班,那她又何必故弄玄虚的出现在这里?他应该先了解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吧。
“她人在医院里,胃出血,凌晨三点开的刀,目前在病床上休养中,不能上班。”晓镇简单的将过程叙述,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好像很可怕的总经理准不准姊姊的病假?
‘胃出血?”他显然还不接受这个事,哼了呼,“但是我昨晚直到八点半还在办公室见到她,她并没异状。”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到医院去查证。”尽避不曾见过这种大人物,晓镇还是毫无畏惧的回答。
“所以你就代替她来上班?’奕北猛地挑高眉毛,转出办公桌,三个箭步走到她身边,绕行一周之后停在娇小的她面前,傲慢的神色一敛,闪着冷光的利眼微微眯起。“可笑,你以为这行得通?”
巨大的压迫感朝晓镇席卷而至,她力持镇定道:“我很抱歉欺骗了您,我姊姊她……坚持,且善意的认为您不会发现,而我可以暂时取代她管您工作,这完全是她好意的安排,请您不要怪她。”
他冷哼一声,讽刺道:“认为我不会发现?哈,我还不知道纪晓乡一直以为我有严重的乱视。”
这般嘲弄的说法今晚镇升起不好的预感,完了,她搞砸了,她害姊姊丢了工作……
奕北蜇回座位里,头也不抬的道:“还不快把这些乱巷宗捧出去,把计划书找出来,我的早餐到楼下的早餐坊去买,煮黑咖啡给我,你会用电动咖啡壶吧?我不加糖,也不加女乃糖。”
晓镇睫毛轻扬,难以置信的征在原地,她以为自己会被轰出去,没想他竟……竟接受她了!
“是!”晓镇精神一振,连忙动手清理奕北桌上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公文。
就这样,她开始她首次的上班族生活。
由于初来乍到,晚镇还不太能适应,她把什么都弄得一团乱,直忙到晚上九点才发现自己错过午餐,也错过晚餐,这才感觉到饥肠麓麓。
虽然肚子饿得叭叭叫,可是今天她过得很充实,吸收很多新的事物,原来工作的感觉那么好、那么有成就感,难怪姊姊从不抱怨这份工作让她每天都得超时加班。
“你可以回去了。”九点十分,奕北终于下了特赦令。
晓镇松了口气,肚子饿不重要,但她很记挂姊姊,一天都没联络,她很担心姊姊手术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她收拾好背包时,奕北也从座位里站起来,他拿起椅背的西装外套,淡淡的说:“我跟你一起走。”
两人进入电梯,奕北抢在晓镇按一楼之前直接技了地下一楼,他撤撇后,“我是个严厉的主管,但不是个不近人情的入,纪晓乡在哪间医院,我送你去,顺便探望她。”
晓镇再一次感到意外,但她随即由衷的笑了。
姊姊如果看到总经理亲自去探病,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么一来,她就不必再担心会失去工作了……
晓镇在奕北的示意下坐进他的捷豹,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私家轿车,当车身平稳的驶出地下停车场,驶上马路之际,她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位总经理是何长相。
他的侧脸相当英挺,尤其是一管高鼻份外突出,紧抿的后线宽宽的,很具男子气概,还有着上扬的浪眉和炯亮有神的大眼,综合来说,他的五官相当突出,也相当漂亮,绝不输给任何一个明星,但他的发型倒是与他严谨的风格相去甚远,留着一头半长发,层次剪得相当优美。
姊姊告诉她,他才二十六岁,商界的人都叫他“屠氏金童”,他是屠氏集团五位接班人之中最鞠躬尽瘁的,如果没有他,屠氏肯定会一团糟。
在奕北迅捷的驾驶技术下,他们不一会便到了医院,他将车停在停车场,与晓镇一起步入医院。
两人到达位于六楼的病房,晓镇轻轻开房门进去,照例是股刺鼻的药水味传来,这令奕北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三人房,有位老先生病得很重,所以药水味才会那么浓。”她低声向他解释。
奕北撤撒后,不置可否的与她往靠窗的床位走。
“姊,你看谁来看你了?”晓镇笑盈盈的说。
“总经理!”晓乡还没睡,白天睡太多了,她正在床上试着人眼,突然见到平日以严苛著名的上司来到,她不禁手脚大乱,担心自己这身凌乱的仪容太不像话。
“不必起来。”奕北阻止她起身,环顾病房四周他皱着眉头,“明天立即换到单人房,你的住院费用由公司全额支付,明天我会派人事处的吴经理来处理一切,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晓乡一脸木愣,张口结舌着,“总经理……这……这不合规定。”
他眉~挑。“规定是人订的,我可不希望我的秘书出院之后,每天让我在办公室里闻到这种难闻的药水味,到时我可能会把你给开除。”
“总经理……”晓乡不知道说什么好,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她就知道总经理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他总是用犀利的言辞将自己保护得太周密,以至于让周围的人都误会地冷酷无情。
“什么都不必说,好好休养,身体养好了再回来帮我。”说完,奕北转身往外走。
晓镇见姊姊开心,心情也跟着为之松懈,她轻快的说:“姊,我回去收拾你的换洗衣物,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路上小心呵。”晓乡叮咛着。
“我知道。”晓镇嫣然一笑,体贴的将室内太强的冷气调小一点,这才放心离去。
当晓镇走出医院大门时,意外的见到奕北还没走,月光皎洁,路灯明亮,他正反剪双手在观看医院的建筑物。
“总经理,您还没走?”她也顺着他仰望的方向抬头,不解这栋四字型的传统建筑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怎么看得如此聚精会神。
“我送你回去。”见她到来,他疾步往停车场走,头也不回的道:“不必婉拒,我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