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南曾非常赖皮的对他说,这是他的使命,谁教他天生就对屠氏有着难以自拔的情怀,无法眼睁睁看着屠氏堕落,如果说身为“屠氏金童”的他有什么不臻完美的地方,这大概就是他性格里最大的败笔。
算了,想这些没建设性的事做什么嘛?还是想想今天的会议,今天必须决策一项重要的度假村开发计划,他们兄弟四人都是主角,只要其他三人能准时出现在会议桌上,管他们昨晚疯到几点。
将短短的胡碴清理得干干净净之后,奕北满意的换上浅蓝色条纹衬衫,再搭配同色系长裤及优雅的米黄色西装外套,他喜欢西装革履的自己,这会让他工作起来更有冲劲。
一下楼,奕北就觉得不对劲,楼下静温得怪异,平常这时候中中早在餐桌上吵翻天,不是起得太晚就是昨晚忘了写作业,而奕东也一定会在中中旁边暴跳如雷,奕西会吸咖啡看财经版,芳姊则忙着伺候他们吃早餐,兼任阻止奕东对中中发火的任务。
可是这一幕他熟得不能再熟的景象今天居然没有上演,他走到餐店只看到徐妈在擦桌子,桌上空无一物,连杯咖啡都没有。
“徐妈,他们呢?”他问这名也是老字蜚的家仆。
圆圆的徐妈抬眼,边擦拭桌子边笑咪咪地问:“您说谁啊,四少爷?”
知道她有点重听,奕北稍微提高音量,“我那些哥哥和中中。”
“哦,您说大少爷他们呀。”徐妈笑盈盈地道:“一大早就搭飞机出国喷,这会儿恐怕已经在飞机上,说真格的,我徐妈这辈子还没搭过飞机哩,不知道这搭飞机是个什么滋味儿?”
“等等,你说什么?他们一大早就搭飞机出国?”奕北盯着她的脸,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她活中之意。
徐妈一迳的笑。“对呀,您不知道吗?四少爷,大少爷他们是去旅游呀,这旅游当然得搭飞机,好进步的……”
奕北的眉头难看的皱了起来,直觉她人老,疯了,正在胡言乱语,他严肃的道:“芳姊呢?你叫她来见我。”
芳姊是这个家的管家,她应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没理由大哥他们全出国了,而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芳姊也去啦。”徐妈笑呵呵的说:“她还答应帮我孙女儿买礼物叫,哎哟,真是太客气了,说是要买香水和皮件回来,让我孙女儿乐得……”
“芳姊也去了?”奕北瞬间感到气急败坏,并且难以置信的挑起眉毛。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背叛,而且还是被集体背叛,难怪昨晚他们对他那么好,他就知道一切是有预谋,太可恶了。
“对呵,好多人哩。”徐妈扳着指头如数家珍,“颜小姐、楚小姐、卢小姐,还有老纪、老方他们都去了。”
奕北愈听愈不是滋味。
天杀的,乐童、行优和咏歌都在此行的名单里,这绝不是临时起意,是计划很久的,他们居然偷偷瞒着他,计划这一次的集体出游,要出去旅游可以跟他商量,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难道他是那么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吗?
“有您的传真,四少爷。”老花匠老宋拿着一张传真进来。
几乎不必看传真的内容,奕北就可以肯定是那群背叛者写来的。
“念出来。”他命令老宋。
“是的,四少爷。”老宋戴上老花眼镜,吃力的看着传真纸,费力地用他的湖南国语念着,“亲爱的奕北,我们一行十人准备欧淤三十天,届时归来将有精美礼物送给你,不必想念我们,我们会照顾自己,公司跟家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可以胜任愉快,挚爱你的大哥上。”
听完内容,奕北猛然想起他大哥昨晚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保证,从明天开始绝对会是新的一天,你一定会有耳目一新的感受,相信我。”
原来所谓“新的一天”跟“耳目一新”是指这个,确实,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耳目一新极了,而这新的一天给他的感觉也好毙了,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呢?他爽得想杀人!
“早餐呢?”在餐椅坐下,奕北无力的问徐妈,他很气愤,但他还是需要补充能量,今天他们三个家伙要做的工作全落到他头上了,不吃饱一点怎么行?那可不是人干的事。
“什么早餐?她一脸槽懂。
“我的早餐。”奕北的声音非常不悦,被他的手足们弄得心情恶劣不说,不会连个佣人也要对他耍白痴吧?
徐妈摇头摆手的撇清,“别问我,没有做期就自己到外头去吃吧,这么多年来都是芳姊一个人弄的,我不会。”
他瞪视着她,不敢相信他花钱请来的佣人居然跟他说她不会做早餐,请他到外面去解决!
这是什么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那你留在这里干么?”他冷着声音问。
徐妈理所当然的回答,“擦桌子呀,您瞧见的,我擦得很勤快,这会儿您怎么来问我这个老人家了哩声
奕北眼冒火焰,抓狂的站起来,去他的,再待下去,他钱定会这些“老灰啊”给弄疯?
晓镇好梦正甜,睡前温热的鸡汤发挥了功效,梦中是一片温馨的画面,突然她听到申吟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痛苦。
“晓镇……晓镇……哎哟……好痛……好病……”
晓镇猛然从棉被里坐起,听清楚申吟声是从下铺传来的之后,她三步并两步的跳到下铺,看见晓乡整个入缩成一团,五官扭曲无比。
“姊,你怎么了?”她慌忙扶起晓乡,发现晓乡手指冰冷又冷汗直流,她心里更惊疑不定。
“我……好痛……好痛……”晓乡抚着肚子在白着双额,无法多说些什么。
“是肚子痛吗?”晓镇拚命叫自己镇定下来,姊姊痛成这样,她绝不可乱了手脚。
晓乡贫力的说:“我不……不知道…··。”
“姊,你忍忍,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晓镇将她放平,光着脚奔到客厅打—一九。
姊姊该不会是盲肠炎还是肠胃炎吧?最近正在流行肠病毒,姊姊中午都是在公司吃外食,怕是吃坏了肚子。
在救护车还没来的空档,晓镇连忙拧毛巾替晓乡擦汗,又为她找了件薄外套穿上,并找出她的健保卡和身份证塞进包包里,然后迅速的换掉睡衣,将长发俐落的扎起。
当救护车呜呜狂叫的声音由远而近来到她们这栋陈旧的小鲍寓楼下,住户都纷纷吵醒,尽避是在半夜,还是一下子增加许多看热闹的人。
“病人呢?”救护人员拨开人群,直接问来开门的晚镇。
晓镇连忙让开身子引导救护人员进卧房,她帮着他们将晚乡抬上担架,守护着晚乡一同上了救护车。
一路上晓镇一直握着晓乡的手,看着姊姊痛苦不已的神情,她心慌的喃喃自语,“姊,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扔下晓镇一个人,我们姊妹俩一向是相依为命,如果失去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像历经了一千年,医院终于到了,晓乡送进急诊室,在医师的会诊后,她又转进开刀房。
“怎么回事?我姊姊怎么回事?”捉住一名拿着病历的护主,晓镇焦急的问。
护土翻看着病历。“你是纪晓乡的家属?”
“我是她妹妹卜晓镇回答的胆战心惊,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护士好心的说:“你快去帮你姊姊办住院,填写手术同意书,她大量冒出血,情况紧急,需要马上开刀,我们已经联络内科主任回来帮她开刀,我们主任的经验丰富,你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