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纱,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黄东峰放下筷子关心的问,这些日子以来,他忙着跟日本人协调沟通工地的事,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令他都忘了要拨出点时间来给纱纱。
“我没事。”她毫无胃口地看着自己煮的饭莱,看着看着,一阵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突然觉得想吐。
“怎么啦?”黄东峰看着她瞬间发白的面颊,急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我帮你拿药……”
他还没说完,纱纱即冲进了浴室,接着浴室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干呕声。
黄东峰一怔,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江忍风尘仆仆地赶到日本,下了飞机之后,他一刻也没多停留,立即趋车前往上野,江氏集团的投资建设开发案位于上野,公司租的宿舍就在那附近。
他是来接纱纱回去的,而此行也誓在必得,无论她再说什么,他都非要她跟他回去不可。
开门后看到江忍,黄东峰倒是一楞,“是你?”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一前一后的,在空中错过了吗?他暗忖着。
“我找纱纱。”江忍直接道明来意。
“她不在,她回台湾了。”黄东峰回答的也很直截了当。
“是吗?”江忍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他对这个黄东峰依然十分感冒,虽然纱纱离开他的原因是为了成全他与尹琪,但她跟着黄东峰来日本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他无法不嫉妒,无法不吃醋。
黄东峰啼笑皆非,他让开身子,“不信的话,你可以进来看看。”好歹江忍是他的顶头大老板,对他客气一点也不算吃亏让步啦。
江忍没有入内,他还不至于做到那种地步,“纱纱真的回去了?”
黄东峰如果敢藏起纱纱,他不借打一架也要把她抢走,他不要什么公平竞争,因为他无法忍受千分之一个失去纱纱的可能。
“千真万确。”黄东峰点点头,接着又玩味地说:“顺便告诉你一件事,纱纱可能怀孕了。”
江忍额上青筋乍现,他瞪着黄东峰,克制地握紧了拳头,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傍黄东峰一拳。
“你的?”他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愤怒的心跳声。
“我的?”黄东峰莫名其妙。
“是你的孩子吗?”江忍又问了一次,不过这次的语气变冷了,有股危险的味道。
“怎么会是我的?”黄东峰气了,“你当我是什么人?野兽还是禽兽?虽然我和纱纱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可是很尊重她的,我把她当妹妹看。”
“你把纱纱当成妹妹?”江忍冷哼一声,“恕我无礼,我亲眼看到你们在凯悦开房。”
黄东峰也火了,“你不要以为你是总裁你就可以胡言乱语,开房?我什么时候和纱纱去开房啦——”倏的,他住嘴了。
“想起来了吗?”江忍更冷漠地问。
说完全不介意这件事是骗人的,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而纱纱又是他所爱的女人,他当然要地只完全的属于他一人。
“大总裁,你误会纱纱了。”黄东峰调侃地睨了江忍一眼,“那天我父母从南部上来看我,我帮他们订了凯悦的房间,大学时代纱纱常和同学到我南部老家去玩,跟我父母都很熟,知道他们要来,纱纱说要替他们接风,所以就跟我一道去酒店等他们,如此而已。”
江忍不语,他深抽了口气,一句如此而已这么简单,他则是彻底地被自己的眼睛给愚弄了。
或许是爱情太磨人吧,会误解、会分离,这一切只因他爱她至深!——
搭乘当天深夜的班机回到台湾之后,江忍直接到纱纱家中去按铃,他无法顾及时间太晚,也无法顾及礼貌了,他今天非见到她不可,若不能见她一面,他会疯掉!
“是你呀,江忍!”辛法丝打着哈欠出来应门,她丈夫禹如擎跟在后头。
“江忍?”禹如擎一脸的惊讶,他也是圣柏亚中学毕业的学生,当年他是击剑社的高手,还和江忍挑战过呢。
目前禹氏夫妇家中在重新装潢,所以暂住岳父岳母这边。
“打扰了,我想见纱纱。”
“少装蒜了,不是你逼走纱纱的吗?你不知道纱纱去了日本才怪。”辛法丝冷淡地说。
江忍蹙起眉心,“她没回来?”
“她为什么要回来?”辛法丝挑了挑眉,“回来看你怎么负心啊?”
“丝丝!”禹如擎拉住老婆的睡袍,要她留点口德。
辛法丝瞪了老公一眼,“我说的是实话,干么怕我讲?”
此时,辛氏夫妇也被吵醒了。
“什么事呀?”男主人辛可闵看着门外这位俊逸挺拔的夜半访客,嘴里问着女儿、女婿。
辛法丝嘲江忍努努嘴,“爸,这个人模人样的家伙要找纱纱。”
将近十年没见,辛可闵已经认不出小女儿当年的男朋友了,“这位先生,纱纱去日本了,你尊姓大名呀?”
啧!这个男人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器宇不凡,他那乖巧又善解人意的小女儿为了当年那个姓江的浑小子深埋了感情近十年,如果能重新寻着爱的春天,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
江忍凝重地道:“伯父,我是江忍,我刚从日本回来,我特地去找纱纱,但她已经先行回来台湾,我们错过了。”他心想,纱纱没有回家,她会去哪里?
辛可闵一时傻眼,“江、江忍——”这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五官端正、器字不凡的挺拔男人就是当年辜负了纱纱的那个江姓浑小子?
“老天!纱纱没有回来,她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娇柔的女主人傅匀?nbsp;脸色苍白了起来。
辛法丝白了她一眼,“妈咪,你别太离谱好不好?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你这样很无聊耶。”
“我是担心纱纱呀……”傅匀?nbsp;委屈地闭起了嘴,大女儿的德行素来如此,她已经管不动了。
蓦的,江忍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微微挑起眉毛,显得有些诧异。“谦雅——”——
私立贵族爱玛医院的病房外,长廊里挤满了人,除了辛家的人、当年学生会的那一大伙人都来齐了之外,还有纱纱的欧姓主治大夫。
“病人的身体状况很稳定,你们实在不必来这么多人。”欧大夫莞尔地说,他已经治疗纱纱多年,和她之间已经像老朋友了。
“欧大夫,纱纱是怎么一回事?”辛可闵身为一家之主,他立即挺身而出相询。
欧大夫叹了口气,“纱纱怀孕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这个讯息仿佛强力炸弹,炸得在场人士个个无一幸免,大家统统“啊”了一声。
身为纱纱母亲的傅匀?nbsp;润了润唇,小心翼翼地问:“她……她……我是说纱纱,她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欧大夫又好气又好笑,幸好他认识辛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于辛太大的离谱早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