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雅浦笑得很暧昧,有人坠入魔障噗,他们当然要留下来啦,就算不推波助澜,火上加点油也好。
汪祭蔷暗自窃喜,一年!十方烈焰的“昼夜”禇全真居然肯留在这岛上一年,这分明是为了她才找借口留下来的嘛,否则这平庸无奇的小岛哪还有何吸引人之处?
她就知道自己的魅力过人,虽然禇全真由始至今都对她表现出冷漠的样子,其实还是暗暗留意她的,瞧,现在不就流露出他真正的情感来了吗?禇夫人的宝座非她莫属了。
手术过后,陆茉优的康复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皮肤也红润了起来,在禇全真细心的调理下,少了病魔缠身,她的身子虽然依旧纤细柔弱,却增添了几分女性的妩媚,这份细致让见了她的人都不觉心动神驰,也令禇全真对她益加发狂!
这天,陆茉优一早就带了野餐来到湖畔,葱郁山谷环绕着翠湖,璀璨金光在湖面洒上淡黄,绿松、橡树迎风微扬,干净的草皮显示出园丁在此长期整理的成绩。
早晨的湖畔是宁静的,除了风声和鸟调之外,几乎听不到第三种声音,就在她闲适的赏湖之时,一抹挺拔硕长的身影打断了她的独处时光和湖畔的静温。
“你晒太多阳光了,这对你不好。”禇全县迎着晨光走来,宽大的白衬衫里隐约可见性感的胸肌。
伴下看了三分之一的旅游书籍,她抬起了眼,露出浅浅笑意,“早安,一定是杰米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对吗?”那个好心人杰米总学不会保密她的行踪。
他皱皱眉宇,“你还没完全康复,走到哪里都该找个人陪你。”他将一件罩衫披在她肩头,在她身旁坐下。
陆茉优笑了笑,开朗的举举臂膀,“在你的护理之下,我觉得自己已经健壮的像头牛了,还需要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吗?”
“你当然需要,我可不希望你一个人在这种荒郊野外再次昏倒,”他不容许她有丝毫消失于他生命中的机命。
“这里不是荒郊野外。”她有丝啼笑皆非,这里明明是湖光山色的世外桃源,隶属于陆家所有,警卫森严,安全毋不顾虑,但在挑剔的错全真嘴里,却被他讲成了像座久无人迹的荒山似的。
“反正你以后不准一个人到处走就是。”他霸道起来。
“知道啦,医生。”还是顺从他吧,这人脾气阴暗不定,忤逆他,待会料不准他又会有什么惊人举动。
她还记得在她手术醒来的那一咧,当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关爱她的父母,也不是她的表姊,而是禇全真那双似燃着火苗的深遽眼睛,当时他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就像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他就一直这么守护着在她身边似的。
他的举动虽然吓着了她,她却没有多表示些什么,只当是一个医师对自己手术成功的激动与高兴罢了。
然而在那次之后,每逢夜晚临睡前的检查,他总会轻轻吻她的颈项,唇虽然温柔,但他眼里流泄出的感情却总像要吞了她似的,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于是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此六个月倏然过去,前天他突然在吻了她颈子之后,狠狠的抱住了她,他叫着她的名字,在温热呼吸间传递出的讯息像在强忍着什么,这是她所不明白,又感到有丝惧意的,心中隐隐约约知道,他并没有把她当成小女孩,而是把她当成了女人,一个成熟的足以和男人欢爱的女人。
“你在看什么书?”他扫一眼她搁在草坪上的书,扬扬眉毛,“想去旅行?想去什么地方?”
“任何地方。”陆茉优澄澈的眼睛黑幽幽的闪着光,“随便到什么地方走走都好,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每个地方都是新奇的。”
他哼了哼,撇撇唇,“你把世界想得太美好了,这个世界未必如你想象中那么美妙。”
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丑陋的火焰夺走了他童年的欢乐,也改变他一生的命运,虽然跟随爱他们的义父来到异国,但那段遭受洋人歧视的日子,以及被同学排挤、咬牙苦读的岁月,是他心中永远的伤,永难忘怀的恨。
“世界对你而言并不稀奇,那是因为你有健康的身体,可以随心所欲到处走动。”她深深的看了禇全真一眼,“我从生下来就待在这座小岛上,从来没离开过半步,即使如此,岛上仍有许多地方我没有走过,我可以说是在这栋房子里长大的。”
禇全真瞪视着她,“所以为你造了玻璃花房、室内森林?”初到陆宅之时,他已察觉到这里的一切设备都像为了让人足不出户,没想到这正是囚禁她生命的牢笼。
“是的,他们怕我寂寞,所以想尽办法让我有正常人的休闲娱乐。”她眼中浮现一丝歉意,“人说儿女是来要债的,我就是这种儿女,非但不能让父母快乐,反而增添他们许多烦恼,如果有来生,我但愿还能做他们的女儿,来偿还今生他们对我无怨无悔的爱。”
他吃了片她野餐篮里的三明治,故作漫不经心的说:“你放心吧,不必等到来生,你这辈子就可以还他们了,我说过不会让你死。”
陆茉优微笑,“我知道,你的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
这些日子以来,她多少也断断续续从她表姊、方雅浦和莫东署的口中得知禇全真的来历和事迹,她知晓他成名很早、很傲,也很狂猖不羁,长年居住在旧金山,至于他现在为什么甘于留在这小岛上,据她表姊的说法是,禇全真爱上了她的表姊了,所以要留在岛上赢得美人心。
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虽然禇全真才气过人又聪明绝顶,但她表姊也不差呀,她知道表姊一直都是追求者不断,在校内耀眼的像颗明星,在校外像朵恣意的玫瑰,要降服禇全真应该不是难事。
“等你完全好了之后,要去哪里,我会带你去。”禇全真撇过头去看湖面,不自在的说。
虽然相处了这段日子,她仍直觉的要谢绝他的好意,“不必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
“一点都不麻烦!”他的声音粗了起来,俊脸绷得死紧,“我说要带你去就是会带你去,不要跟我争。”
陆茉优摇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笑了笑。
也罢,如果届时他和她的表姊游山玩水时不介意带着她这颗大灯泡,她倒是乐意同行的。
禇全真看着她,她温柔的容颜是那么诱人,少女的香甜触动着他的心,纤弱白皙的小脚露在女敕黄色的裙摆外,他的心狂跳着,迅速汇集为一股狂流,他要她!今生今世只要她一个!
近晚时分,红日初沉,凉风习习,陆宅的露天花园里摆着几张靠背藤椅和一张小圆桌,微风吹动陆茉优的发丝,她逐渐恢复红润的小脸惬意的闭起眼睛享受夕照,一杯温热的红茶被她捧在小小的手心中。
禇全真走近她时,她没有立即睁开眼睛,只浅浅的露出了沉静的微笑,“是表姊吗?”她和汪祭蔷约好了要谈谈申请大学的事,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刻。
“是我。”他半蹲在她身边,径自就着杯沿喝了口她杯中的茶。
她赶忙睁开眼,看到他的唇正离开她手中的杯子,似不经意的,他的唇轻轻拂过她手背,令她震颤了一下,“哦,全真,你没和雅浦他们去玩滑翔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