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警报器找高木康男吗?”殷邪朝他走近,微弯唇角,“他可能已经被森高介吾给制伏了。”
“我父亲来了吗?”迎视着殷邪,砂衣子镇定的问。三日不见,却已像在世上隔了千年。
“没有。”他又朝他们逼近一步,依然微笑,“我承诺将你带回去。”
“后天是毕业典礼吧?”她脸庞带着与他心灵相通的微笑,既已知神秘人是谁,她没有必要放弃殷邪了,自此之后,她再也不会轻言离开。
殷邪几乎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了,只差一步,“嗯,我订了明天下午的飞机,我们一起回去,哦,对了,恶也来了,待会你可以见到他。”
泽田秀一猛地对天花板开了一枪,耐性尽失,“够了,你们!”他非常讨厌这种被忽略的滋味,他们两个就像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似的,尤其是这个男的,从头到尾就没把眼光放在他身上过。
殷邪没被他的烦躁影响,反而露出笑意,“泽田,楼下的炸弹已经被我引爆,你的手下现在也该被我的人给一网打尽,你带着藤真砂衣子就逃不出这里。”
“是吗?”泽田秀一冷冷一哼,按了墙壁一个钮,忽然一道门从墙壁打开了,不知是通往何处的门。
“我要带着她一起走!”他朝殷邪露出挑衅的怪笑。
“你可以。”殷邪轻描淡写的说:“但我会开枪。”
泽田秀一笑得愈加狂放,“请便。”
“便”字才落,一记精准的子弹已穿入泽田秀一手臂,他突然受击,五指一松,推开了砂衣子。
“你……”他扭曲着脸孔,痛得无发言语,他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以往都是有人代他挨枪,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吃子弹的滋味。
殷邪淡淡的笑了笑,“我说过我会开枪。”
拧起眉宇,神色古怪的看了殷邪一眼,泽田秀一按着手臂,惶惶然的往秘道逃走了。
“不迫穷寇。”殷邪淡然的勾起一抹笑,弯身扶起砂衣子,“痛吗?”他温柔的问,顿觉不够,索性将她搂在怀中。
“老天,你知道你是怎么制伏他的吗?”被他搂在怀中,砂衣子连连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她想,她的第六感非常准,泽田秀一会失手的原因,只因蓦然看到一个长得比自己更俊美却又不失男子气息的人出现,所以忘了他应有的狠毒,否则他不会留给殷邪下手的时间。
简单的说,泽田秀一他被男色给害了。
不过,她当然不会告诉眼前的殷邪,因为他极有可能会觉得打伤一个对他一见钟情的人很没礼貌,毕竟他一向是最礼遇“淑女”的,不是吗?
“你好象很愉快。”砂衣子眼中流转着光彩,已然将刚才的小插曲丢脑后去了,她必须要好好的对他说说爱情,因为她从未说过……
“是吗?”殷邪俊容挑起一抹笑意,温润的唇,覆上了她的,“我喜欢胜利的滋味。”
两唇辗吻,热辣辣的揭开相思之意,凉风灌进,非但无法为他们降温,反而挑起更大烈火……终曲珍重再见!
伤感的骊歌在校园里响起,大伙含泪齐唱,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礼堂里头,川流不息的都是同学,有人抱在一团不舍的痛哭,有人离情依依,不知该如何细说从头,三年的相聚,一千多个朝夕相处的日子,如今即将画下句点!
然,在礼堂外,中庭里却有五个制服笔挺的出色男生一字排开,他们既不显得忧伤,反倒神清气朗得很,之中无论是英俊挺拔或成熟稳重,都一如初时他们入学时般的引人注目。
“学长,真舍不得你!”学妹把花献给伍恶,恨不得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别难过,学长也舍不得你呀!”伍恶殷懃的为学妹擦眼泪,眼睛却一直看着在花圃旁和纱纱她们几个聊天的晓冽。
“学长,帮我签名!”一个学妹冲到了江忍面前,献上自己心爱的书包。
“好。”江忍好脾气的提笔就签,还没签完呢,一束昂贵的紫玫瑰就堆了上来,起码百朵,“谢谢!”
江忍收下花束,不由得微笑,这批一、二年级的学妹实在太热情了。
“老天,学长,原来你躲在这里!”一大群疯狂的追邪一族发现了他们的踪影,很老练的缠了上来。
不到五分钟,殷邪怀中已堆满了各式各样爱的纪念品和一大堆花束。
“大家要用功,知道吗?”殷邪笑容可掬的说。
她们个个显露出又难舍又叹息的表情来,“没有了学长你们,在这个校园里会寂寞的。”
严怒挑起骇人浓眉瞧着她们,“他妈的有那么多时间寂寞,不会去好好K书呀?”他就是搞不懂现在这些女生的脑袋瓜子究竟在想什么。
“是!怒学长!”她们吐吐舌头,一径的笑了。
“呀!怒在那里、在那里!”继追邪一族的人马之后,追怒一族的人也来了。
“学长,我爱你!”有人很大胆又很大声的朝严怒示爱。
“我不爱你。”严怒也回了一句,眼光有丝别扭的看了看在花园裹的芷丞,见她不怎么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副会长,你怎么可以躲在这里?”尖细的女声扬起,不一会儿,一群二十人左右的娘子军便涌了过来。
章狂站着三七步,嘴缘叨着笑意,“怎么不可以?”
女生没好气的瞪视着他,埋怨道:“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耶!哪,这是礼物,呀,对了,要拍照片,学长们,跟我们合照留念好吗?”
于是就这样,在那个厉害学妹的一手安排下,他们五人开始了轮流被抓出来拍照的命运。
足足拍了一个钟头她们还意犹未尽,若不是广播叫一、二年级回教室,她们恐怕还要跟他们拍个夭荒地老。
人群散了,纱纱、谦雅、晓冽、芷丞、砂衣子依然还站在花圃旁聊天,那三个二年级的和一个一年级的,好象一点都没有要回教室去集合的意思。
“你们说,她们到底在聊什么?”伍恶率先有了疑问。
“怎么管男人。”章狂懒洋洋的接口。
伍恶扬扬眉,“不会吧?这种话题有什么好聊的?反正晓冽不必管我,我也全听她的。”
他是学生会里惟一一个打算一毕业就讨老婆的人,他与晓冽早有此共识,反正帮里那些家伙都喜欢晓冽喜欢得不得了,现在他们眼中就只有晓冽这位少帮主夫人了,对他反而爱理不理的,看了真会气死人。
章狂瞥他一眼,“谁都知道你被驭有成,也不必说得那么大声了。”
“你的总舵主也不赖呀!”伍恶笑得很坏,“听说她现在的声势愈来愈大了,天地会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离开后,她就真的是一党独大了!”
大伙都笑了,就像过去所有日子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一样,初时因惺惺相惜而聚在一起,现在该是踏上人生另一阶段的旅程了。
毕业后,江忍还是会边念书边接管江氏企业,他的第一志愿是建筑系,而他父母仍在考古海里倘佯着,半点都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章狂已决定要考医学院;伍恶要在黑虎帮里发挥他的专长;严怒则是他始终不变的警校。
殷邪将赴美深造,砂衣子与他申请了同一所大学,两人打算再继续当四年同学,暂时做对最惬意的男女朋友。
熏风吹拂,浓绿的叶子筛落着美丽金光。
“无论在哪里,都不要断了讯息。”江忍极缓极缓的说。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就要各奔东西了,但是他知道他们还是会紧紧联系在一起,即使不相见,也会彼此挂念,回想起时,犹会庆幸能在学生时代就遇见了彼此,共同创造了一生最美好也最难磨灭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