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么啊!表还有分善类跟非善类的吗?又不是智力测验。
那只提着莫谦雅衣领的大手松开了,她心一横,反正就要死在这里了,死前看看鬼长什么样子也好,以免到了阴间见识浅薄被人耻笑,不,被鬼耻笑。
于是莫谦雅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以破釜沉舟的勇气,霍地转过头去。
没有。没有什么空有脸型没有五官的幽灵,也没有脚不着地的白衣服飘来飘去,她迎上了一对炯然有神的眸子,两道粗粗浓浓的眉毛,刚毅的下巴,以及一副懒洋洋的调调。
莫谦雅拧起了眉毛,和那张有棱有角、线条分明的男性轮廓对个正着。
“你不是鬼?”莫谦雅简直就是在指控了。
“废话。”章狂由分开双腿半蹲的姿势坐回刚刚铁柜旁的旋转椅里头去,他盯着她,傲慢的嚼着口里的口香糖。
“那你在这里干么?”莫谦雅从齿缝里迸出话来问。可恶,吓得她半死,他居然还那么闲适。
“跟你一样呀!”章狂随便拿起办公桌上的长尺把玩着,一点当小偷的鬼崇都没有。
“偷考卷──”莫谦雅难以置信的拉长声音,不像,实在一点都不像,他不像个偷儿,说他像观光客还差不多。
“错。”章狂拿长尺有一下没一下的拍自己的手臂,露齿丢出一抹似笑非笑,“是拿,拿考卷。”
“拿?”第一次干这种事的莫谦雅睁大眼睛,十分的不解他是什么意思,如果考卷可以用拿的话,她干么蠢得翻窗进来偷?
“对呀!”章狂放下翘着的长脚着地,灵巧的移动教职员旋转椅来到一旁的中型保险柜。然后就见他左转三下、右转七下,再左转两下,那道密码锁松开了。
“几年级?”章狂头也不抬的问。
润了润唇,莫谦雅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二年级呀!”大手在柜里一阵翻来翻去之后,他简洁俐落的抽出六张考卷递到她面前,“呶,每一科都有。”
接过考卷,莫谦雅呆在原地,这是什么人?怎么嚣张成这样?开着灯偷考卷?连最隐密的密码锁号码都知道?看来她立志做个坏学生还差得远,跟他一比,她就像幼儿园,太小儿科了。
“喂!二年级的,你饿不饿?”他的声音打断了莫谦雅的冥想。
“饿……好象有一点。”莫谦雅模模自己肚皮,刚才出来的时候才吃掉一尾豆瓣鱼,怎么现在肚子就在呱呱叫,准是刚刚被他给吓饿的。
“那好。”章狂又移动旋转椅从保险柜旁到另一张办公桌前,弯下高大的身子,熟稔的拉开最底下的抽屉,取出两碗泡面来。
她看着他撕开调味包,看着他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去冲热水,这才发现他好高,高的……天花板都变矮了。
“坐!”大手掌放在她肩头,章狂一把按下她,然后他坐回他自己的旋转椅里头去,开始埋头大吃起来。
就这样,本来刺激的偷考卷之夜变成这样,她莫名奇妙的跟一个陌生人坐在学校的主任级办公室里吃泡面,想当然耳,那两碗泡面也是出自某位匿名主任不知情的贡献。
在吃热腾腾的泡面时,莫谦雅终于发现为什么室内一点都不闷热了,凉风从她耳后徐徐吹来,面前那个狂徒非但大摇手摆的开灯、拿考卷、吃泡面,居然还把冷气打开?他到底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啦?
“解决了。”章狂把竹筷一折,连空碗一起扔到垃圾筒里去,然后他转向她,精明的眸子里有犀利的光芒,不过脸上倒净是耐人寻味。
“看什么看?”扫他一眼,莫谦雅身为天地会会长……哦!不,不是会长,更正,是组长,身为天地会的组长的脾气来了。
说到这里,莫谦雅就有点不是滋味,每次被丁筱珊她们几个组长长、组长短的叫,她都觉得听起来好象清洁工的领班似的,真是缺乏气势。
章狂没回答,突然两只修长的手一伸,把她的脸颊由两边给固定住,不过不是像罗曼史写的那样“轻轻捧住”,而是“啪”的夹住。
“你干么?会痛耶!”莫谦雅想都没想就打掉他的手,她真没想到他会突袭她,也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她好歹是个女生吧!
没在乎被她打掉的手,章狂好整以暇的端详她,看够之后,他逸出一抹玩味的笑,“你怎么长得那么像男生?”
“你管我!”莫谦雅狠狠的瞪着他,恼怒的起身。
“要走啦?”章狂继续坐在椅子里打量她,那眼光就像在研判什么似的,只不过盛怒中的莫谦雅没看到。
被惹毛后的莫谦雅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直接拾起地上的包包背上,打算从进来的那扇窗子原地跳出去。
似乎看出她的意图,章狂笑了笑也跟着站起来,他轻松的拎起她的衣领往另一个方向走,一直走到门边,然后他打开门,将她扳正。“不必这么麻烦,从这里出去就可以。”
莫谦雅气炸了,可是她的脸颊也烧红了。该死!她怎么就没想到人都在里面了,当然可以由正门走出去,跳什么窗嘛!白白让他耻笑。
“你以为我有那么笨吗?我当然知道要从这里出去,我刚刚是在欣赏月色。”莫谦雅背对着他没转头,很强词夺理的说。
“哦?是吗?”章狂在她身后轻咳一声,忍住笑意。
“废话!”说完,莫谦雅拔腿就跑,这是刚进来时他骂她的两个字,现在还给他了,他也没机会再逮她回去骂回来,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
午后的空气里飘浮着夏日气息,淡淡花香拂过二楼,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当那双矫健长腿由前方缓步走来时,还真引起些骚动,一整排二年级教室里的女生都突然振作了起来,一双双泛带春意的眼睛闪闪发亮。
“章狂耶!”花痴ㄅ色迷迷的看着章狂白色衬衫上,那松开三颗钮扣所呈现出来的古铜色胸肌,露出想饿虎扑羊的姿态。
“是副会长!氨会长怎么会来这里?快!快准备照相机。”花痴ㄆ显然迷恋的无可救药。
“老天!怎么会有这么酷的人?”花痴ㄇ以神游太虚的表情凝注着窗外,“哦!冷冷的、傲傲的,粗犷、自负、又目中无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明知爱上不该爱的人,我却深深的陷入了他的情网之中,每多看一眼,就会多心痛一次,哦!”
花痴ㄈ很快的也很鄙视的扫了花痴ㄇ一眼,“知道就好,你是长得不错啦!不过你真以为章狂会看上你呀?连一年级的超级大校花饶纯恩他都看不上了,你呀!还是等你去拜麦克杰克森当整容师父回来再去排队吧!”
“敢笑别人?你还不是长得一样落伍……”
众们快扭打起来了,幸好章狂已快接近他的目的地,只剩两间教室而已。
辛法纱,他念着早上殷邪告诉他的名字。
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件事,跟这个叫辛法纱的女生有关,就是叫她放学准时到学生会去报到,就这样。
就这样吗?小小一个“吗”字,差别可大了,如果任务真这么简单,为什么其它人都对来这里敬谢不敏?
扁看他刚刚短暂步伐经过时,所造成女性同胞们自相残杀的局面就很清楚了,没错,就因为二年级的女生是全校最恐怖也最色的女生,所以连伍恶这等嗜的家伙也不敢来这里被她们生吞活剥。
不懂?说明白点好了。一年级的女生刚入学,还很清纯,对他们学生会的成员只敢远观,不敢亵玩,三年级的女生入学太久,老早对自己能否产生恋情放弃了,对他们学生会的成员既不远观,也不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