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这么出色的女人也不懂得欣赏,真是个异类。”徐梵觉得好笑。
“算了,不提他了。”新堤亲昵的拍拍徐梵的手背,温和的问:“听斯愉说,你等我很久了?真不好意思,我一时走不开。”
“我才坐了一会儿,再说你忙的是公事,如果为了我而担误,我才不好意思呢!”徐梵善解人意的回答。
新堤点点头,接着浮起一个歉然的笑容说:“小梵,我很抱歉,演奏会那天我忽然胃不舒服先走了,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哦!”徐梵笑了,“原来你身体不舒服呀!我还一直纳闷你怎么还没开始听就离席了!”
“真是对不起,我的胃向来不好,老毛病了。”新堤再一次的致歉,这是个不得已的谎言,虽然她知道徐梵是多么希望她能看着她演奏,但是教她怎么能告诉徐梵真正的原因。
“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嘛!”徐梵很快的释怀了。
“下次,我一定听完全程,不会黄牛了。”新堤微笑着说。
“好啊!下次我再介绍我大哥给你认识。”徐梵心无城府的说。
“小梵……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啊?”新堤小心翼翼的问,虽然明明已经调查出答案,但她仍然感到心惊胆跳。
“你应该听过。”徐梵微笑起来,是一种以兄为荣的笑,“我大哥是徐圣远,近年来叱咤商圈的风云人物。”
新堤耳中蓦地轰然一响,果然是徐圣远!
这么巧,世界这么大,偏偏他也选择到台湾来,而且还一手创立了徐氏建筑,世事难料,难道他已经月兑离了家族的羽翼?
莫非命运就是这样,总会让你碰到一些今生不愿再见到的人,例如--徐圣远。
已经认识了徐梵,就免不了有碰到徐圣远的一天,更何况还有展婕,展婕到底和徐圣远是怎么回事?新堤头痛的想。
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搅乱了她的心思,如丝如缕的牵出那些尘封许久的往事,说是早烟消云散,怎么还会令她如此不安?
爱与不爱都己不重要,令她烦恼的,她欠徐圣远一个合理的交代。
第六章
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斐辛锁上办公室的门,转身进了电梯下了楼,虽然徐氏机构的保全系统十分完善,但他仍然维持这个习惯。
夜风有点凉,他将电动车窗摇下,让凉风透进,收音机里播送到了RichardMarx的HoldOnToTheNights,空旷的歌声传来,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
他细细的品味着歌中的意境……
我确信我不能再要得更多
这快速变迁的世界在追赶着我
越过另一道心门
我看见你的笑脸
在我心深处无法将你那张美丽的脸忘却
等我……
把握今晚吧
紧握住这记忆
我希望能给你更多的爱
我心已被你俘掳……
听着听着,斐辛的心像被撞击了一下,这种思绪最近经常浮现,尤其是在夜晚来临时特别明显,无论再怎么用忙碌的工作来平复不定的情绪,都徒劳无功。
我心已被你俘掳……歌词里是这么说,突地,他掉转车头,朝反方向急驶而去,像在跟风速赛跑,胸中鼓动的声音如潮涌。
终于,当车身倏然停住,斐辛点燃一根烟,将一只手搁在窗沿上,凝望着屋里的灯光,他浑身上下从没有过像现在这么充满了等待的意味。
一栋相当漂亮的复式花园洋房,这间屋子里有两个女人,不知道他急切想见的那个女人回来了没?据他了解,她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但是周末,周末不应该如此刻薄自己吧!
又点上一根烟,烟,是陪伴等待的最佳战友。
当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的烟蒂掉落在地上,斐辛拿起了行动电话,拨下一个陌生的号码。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他的心随着铃响而期待,当电话铃响到第十声的时候,斐辛告诉自己,还是算了吧!不在也好,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在预料之中的睹局,手上没有任何有利的筹码,他怎么可以陷下去?
当他正想切断行动电话时,电话突然被接了起来。
“喂!你好。”朱新堤明亮清晰的声音传来。
是她,她在家!斐辛呆了片刻,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答。
“喂!你好,找哪位呢?”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新堤非常有礼貌又有耐性的问了一遍。
他润了润喉,停顿了一下才说:“我是斐辛。”
“哦!是你啊!”新堤很热络的笑了,“展婕不在家耶!有重要的公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哦,不,不是!”他急忙回答,真是该死,要怎么向她说明自己找的不是朱展婕,而是她?
“那么,是私事啰?”她了解的笑了,“可惜你晚了一步,展婕才出门没多久,你去『佐登』看看,也许可以找到她,今天是周末,她会疯得晚一点。”
“妳呢?你不出门吗?”他出其不意,沙哑又温柔的问。
“我?”新堤自我嘲解的说:“今天没有约会,男朋友们各得其所,暂时用不着我。”
“是吗?”斐辛的心又狂跳了一下,他低沉有力的声音混合着不规则的呼吸声问:“你刚才说的那个『佐登』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她似乎很惊奇,“那是一家生意很好的PUB,经常高朋满座,我以为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都应该知道的!”
“我向来不去那种地方。”他诚实以告,想着自己到底想和朱新堤说什么。
“哦!我忘了你是个十足工作狂。”新堤从容的笑了。
“妳也是。”他有点局促的说。
新堤在电话彼岸传来动人的笑声,“工作向来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斐辛正要开口的却被新堤给打断了。
“这样吧!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到佐登坐坐?或者可以遇到展婕。”说完,她又善解人意的加了一句:“如果你没有空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在家写几个美容企昼……”
这回,换新堤的话被打断了。
“有空!当然有空!”他很快的回答,“你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好?”
“我打扮化妆的时间很迅速,还是看你吧!你家里到这里可能要一段距离,或者是要约个地方会合再一起去?”
“不必了。”斐辛顿了顿说,思索着,还是说了,“其实,我就在你家门口打电话的。”
“哦--”新堤拉长了声音,是调侃、是预料中还是心生动摇。
“等你出来再说吧!我等妳。”
币掉电话后,斐辛又点燃了一根烟,有点紧张、有点迷乱,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不知所措,他嘲笑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怎么会对朱新堤这么紧张?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自从在“采颉坊”有过一面之缘后,就无时不忘她的身影,接着是音乐会的偶遇,他大胆的要求送她回家,也是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制造隔日再见面的机会。
那个早晨相处得非常愉快,新堤落落大方的请他在家里共享早餐,她优雅柔媚的举止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她的一言一行他都不想错过。
新堤并不知道,在那天之后,斐辛经常将车停在她家门口,有时等得到她,有时候等不到她,但他总是默默的看着各种不同的男人送她回来,从没有勇气出现。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再喜欢女人,这个发现使斐辛深觉不可思议,继而接受,然后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