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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醉月楼热闹非凡,不少寻欢的男子前来此处饮酒作乐,若是和哪位姑娘看对了眼,便到后方的厢房里快活一番。
绮香为一名男子斟了杯酒,“爷,请。”
那名男子已经半醉,“绮香啊……妳什么时候要让我纳为小妾呢?”
“刘老板,这事儿以后再说吧!”绮香笑着回答,但眼底却有着哀伤,因为今日傍晚潘晋前来找她,告诉她,他要离开的消息。
本以为他会带她一起走,但是他却只是淡淡说了声抱歉,他没有银两可替她赎身,就这么转身离去。
她的心碎了,原来他对她说过的承诺只不过是场空。
“对了,今儿个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绮香漫不经心的问着。
“听说,原本打算嫁给厉寰的华家二小姐,不知怎么回事,竟要退婚。”
“什么?真有此事?”绮香瞪大双眸,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是啊,我是听住在她对面的陈大婶说的。华小姐除了把厉寰给她的定情之物退还外,还打算去城郊的普陀寺剃发为尼。”
闻言,绮香再也捧不稳手中的酒壶,酒壶就这么掉落在桌上,洒了一桌的酒。
“哎呀,妳怎么啦?”
“没什么,手滑了一下。”绮香连忙将酒壶拿起,并将洒在桌上的酒拭去。
“这样啊。”那名男子又继续饮酒,笑着说道:“现在全城的人都把厉寰看成个天大的笑话,等着看他收到华家二小姐退还的定情之物时脸上有什么表情。”
绮香越听,心里越难过。
“咦,妳怎么了?”那名男子半瞇起眼看着她。
“没什么……”绮香连忙摇头,继续为他斟酒,但她心底已作了个决定,明儿个得去找华缇,把真相说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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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明。
厉寰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的再度来到华府大门前,却瞧见大门从外头上了锁。
华缇外出了吗?这么早,她上哪儿去了?顿时他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
这时,对面大门被人由内打开。陈大婶原本打算打扫一下屋外,一见到厉寰,立即转身走进屋里,拿出一个以布巾包妥的物品递给他。
“这是华缇退还给你的定情之物,快拿去。”
“什么?”厉寰连忙伸手接过,揭开布巾一看,确实是他给她的那只钿盒,再打开盒盖,只见那只龙凤金戒正置于其中。
他如遭青天霹雳,就这么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把他给她的定情之物退回?她可是不愿嫁给他了?
天!他是冤枉的、无辜的,她怎能不听他解释就判了他死罪呢?
“她可还有向妳交代些什么?她又去哪儿了?”他连忙向陈大婶追问。
“我不知道。”陈大婶撇开脸。
之前他一直骂她们多话,又威胁说要拿刀割去她的舌头,这笔帐今儿个她就要向他讨回来。
“拜托,妳怎么可能不知道,妳是三姑六婆,除了长舌外还是包打听,怎会不知她的去向?”
陈大婶一听,气得涨红了脸,“你说这是什么话啊?我不说就是不说。怎样?”
“妳敢不说?”厉寰高高举起了拳头。
一见到他的拳头,陈大婶方才的气势顿时消失,“我说,我说就是了!她昨儿个就前往城郊的普陀寺,请法传大师为她剃发,要出家为尼。”
“什、什么!”厉寰瞠目结舌,随即回过神,一转身便朝城门方向奔去。
她要出家为尼?这怎么成?他说什么都不许她做出这样的傻事!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许有人吃定了他,又把他甩开!他非得制止她出家,并将她带回来不可!
普陀寺里,法传看着跪于佛像前的华缇。
“华小姐,老僧让您考虑了一晚,您真的不改变心意?”
昨儿个她独自前来,将所有的银票与地契捐出,并表明欲削发为尼的意愿,他虽问了她缘由,但是她什么也不肯说,他只得先让她在无人居住的北侧厢房住一宿,让她考虑一晚,若是心意不变,再前来佛殿,由他亲自为她剃度。
“是的,请大师成全。”华缇轻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置于胸前。
饼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心的丑陋、险恶、无情的背叛和谎言……她已经受够,她真的累了、倦了,不想再为情所苦。
法传轻叹口气,吩咐一旁的小僧取来剃刀,准备为她剃度。
然而当他拿起剃刀,便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紊乱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厉寰。
厉寰见剃刀已快往她头上落下,连忙大喊,“刀下留发!”
听见他那如雷的吼声,华缇立即睁开双眸,往殿外看去,只见他神情惊恐,扶着门板,不停喘着气。
剎那间,她的眼眶好烫、好痛,滚烫的泪水不听使唤的不断自眼眶涌出,顺着粉颊滚落。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为什么他就不能让她安心地放下这一切?
法传笑了,将手中的剃刀递还给小僧。
厉寰喘着气,步向前,顾不得一切,伸手将她一肩扛起。
“你……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华缇大叫,并向一旁的法传求救,“大师,快救我!”
法传双手合十,向她深深一鞠躬,“华小姐俗缘未尽,不宜出家,请回吧。”
“对,就是这样,妳和我之间可是没完没了。”厉寰伸手轻拍了她的俏臀一下,笑着朝法传点头,算是道谢,随即扛着她离开佛殿。
“你不能把我带走,我要削发为尼,我要彻彻底底忘了你!”她大叫,不住挣扎着,用力捶打他的背。
“我说不准,妳听见了没?”厉寰低吼。
削发为尼,彻底忘了他?办不到!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让她做出这种傻事来。
“你……你怎能这么霸道?”她愣住,停下所有挣扎的动作。
“哼,别忘了我可是祈城的恶霸,当然能这么霸道。”今儿个他若不将她带离这里,他就不姓厉。
还好她尚未削发为尼,他并未来迟一步,不过,她若真的已剃度出家,他还是会强行将她带回去,就算要与满天神佛为敌也不在乎。
“你……”华缇无言以对,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就这么任由他扛着她离开普陀寺。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但不可否认,见到厉寰顾不得一切将她带离普陀寺,这份惊喜仍占据了她的心。
她缓缓闭上双眼。也许正如法传大师所说,她与厉寰的缘分仍未尽,还有得纠缠吧……
第十章
厉寰压根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就这么一路扛着华缇返回厉宅。
一进到屋里,他便将她放在雕花木凳上,双臂环胸怒瞪着她。
华缇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因此高仰着下颚,怒目瞪着他,丝毫不肯退让。
直到此刻,厉寰才知道她外表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倔得很,最后,他只好先退让。
“妳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他叹着气道。
“为什么要听?眼见为凭啊!”她冷眼怒瞪向他。
“但……有的时候虽是亲眼所见。却不是事实真相啊!”厉寰烦躁的抚着发,几乎发狂。
早知道他就别跟潘晋那家伙去醉月楼饮酒,一杯下了迷药的酒,就把他即将娶进门的妻子气跑……往后他打死都不再喝什么酒了。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醉月楼?快说啊!”
厉寰看着她,又发现一事,她发起脾气来可真是吓人啊,就算是衙门的官老爷也不像她这般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