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胥始终没有出声。
“无关于保护还是被保护,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互相支撑着渡过难关,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能理解的话。”孙甜甜突然抓起桌上的马克杯恶狠狠的丢向魏子胥面无表情的脸大喊,“那就随便你去死好了啦!混蛋!”
会议室大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惊天地位鬼神。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为恋爱而迷惑、恼怒,进而失去应有的气度礼仪和判断力。”孙甜甜在甩上门的那一瞬间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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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0三寝室的房门被粗暴的踢开了。
正在房里看书的君月草和叶姬璃抬头看见孙甜甜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要踩进谁的肉里那样的使劲。
君月草有点感到害怕的问,“甜甜,你不是去找魏子胥问酒吧的事情吗?怎么气成这样回来了?”
“因为那家伙实在太可恶了!什么都不告诉我,我问他他还叫我不要管!”孙甜甜一坐到床上,白皙的十指把平整的床单拧动得皱巴巴的。
“酒吧的事情吗?”君月草问。
“裘正豫的事情啦!”孙甜甜烦躁的挥挥手接着说,“不过我觉得卖掉酒吧的原因肯定跟裘正豫有关。”
“那魏子胥他怎么说?他也说是因为裘正豫的关系才卖掉酒吧的吗?”君月草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孙甜甜身边坐下来问。
“他就是不告诉我啊!”孙甜甜恨恨的一拳砸上松软的枕头,她委屈的蜷起双腿接着说,“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嘛!”
“为什么这么说?”
“真正关系亲密的人,不是应该相互帮助支持不隐瞒的吗?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孙甜甜抱着膝盖,咬住下唇说。
“甜甜,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吧!”君月草皱起眉说。
“可是你看,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对你们说啊!好朋友就应该是互相分享快乐悲伤的不是吗?”孙甜甜看向叶姬璃接着问,“你也同意吧!小璃?”
一直靠在床上看书的叶姬璃望过来,她微微弯起粉白的唇回答,“嗯!没错。”
叶姬璃点点头然后慢慢坐正身子对孙甜甜说,“你这么想一点都没错,甜甜,可是现实其实并不像书上所说的那样简单。真正在意一个人,就会因为你快乐,他才快乐,那样的话即使你跟他分享,整个快乐还是属于你一个人。而如果你悲伤,他也会悲伤,因此如果你请他共同分担,他无疑将会承受两份悲伤。”
叶姬璃撩了撩颊边的发丝,斟酌着用词。
叶姬璃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线望向孙甜甜的瞳孔好像荒芜的山岭,冷冷清清的。
“我想,魏子胥一定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所以才什么都不跟你说,因为他不想让你担心。”她慢慢的分析给孙甜甜听。
孙甜甜赌气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然后慢慢低下头去说,“其实我也大概知道魏不告诉我是因为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无论碰到什么情况他总是能够那么冷静,只有我一个人在一旁着急焦虑,这样子常常让我感到很不安。”
她把头埋进膝盖,声音闷闷的继续说,“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我单方面主动一样,他真的在乎我吗?”
“甜甜。”君月草有些责备的看了叶姬璃一眼,思考着到底要如何安慰自己的好友,可是突然孙甜甜又猛然抬起头来。
“啊!我真是个烂人,现在魏肯定在为他家的事情做努力,可是我竟然还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我太自私了啦!”她握起拳咬住下唇,明亮的眼水气逼人。
“甜甜,你在说什么啊!你会那么想是很正常的啊!女孩子都希望喜欢的人能多关心自己一点的,这不是什么自私。”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君月聋一时反应不过来,想了想才对她说。
“嗯!不说这个了,月草。”孙甜甜很阿莎力的一挥手转移话题,“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啊?”君月草满脸黑线,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
叶姬璃在一旁轻笑起来微微摇头,带动起铺散在肩上的长发晃动,“这才像甜甜嘛!”
什么都不多想,只为了既定目标向前冲的孙甜甜。
“好吧!你要拜托我什么事情?”君月草看了叶姬璃一眼,说实话君月草不太确定这个室友是不是在幸灾乐祸。
“我记得现在各大医院之间的资讯在网路上都应该查得到吧?”孙甜甜伸出纤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接着说,“也就是说,一个病人具体在哪家医院都是可以查出来的吧?”
“的确没错,你问这个要……”君月草突然反应过来的改口说,“你该不会是要我去帮你查魏子胥的妈妈在哪家医院吧?”
“嗯!没错,虽然他不让我插手管裘正豫的事情,但是我想去照顾他妈妈,这件事他应该没有理由反对了吧?”孙甜甜大力的点着头说。
“那样还不如干脆让月草看看能不能动用关系把魏子胥的妈妈转到她家的医院昵!
我记得月草家是开医院的,而且好像规模还不小。”叶姬璃在一旁轻声开口,微笑的面孔乖巧无害。
“小璃!”君月草脸上黑线一排,她怎么知道自己家里是开医院的?
“对哦!月草,可以吗?”孙甜甜眼睛一亮充满期待的看向君月草接着问,“会不会让君伯伯很为难?”
“我、我试试看。”君月草实在很难对孙甜甜那张无辜的女圭女圭脸说出拒绝的话,她只能在心里再次确定叶姬璃的头上一定长着两支恶魔的角。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月草。”
“谁来告诉这个乐天的小孩,我现在在医院里根本就不可能有实权啊!只能去拜托爸爸看看了。”君月草在心中无奈的想
“哈哈!”君月草僵笑着甩甩头。算了,只要能帮上孙甜甜的忙就好。
*****
魏子胥的房间里——
“所以,老大,你就这样把甜甜给气跑了喔?”小霍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不断并偷偷向一旁明显低气压的人瞄过去。
“我只是把事实跟她说了而已,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气成那样。”魏子胥看着面前电脑萤幕上一条条程式微微蹙起眉说。
女人真难懂,魏子胥觉得自己完全模不透孙甜甜在想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不信任她啊!
“你说的也不是事实吧?”小霍犹豫一下接着说,“你并没有把事情的全部真相都说给甜甜听啊!”
“有些事情她没必要知道不是吗?”
“可是那样会让甜甜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啊!”
前些日子那个当初出租空房间给魏子胥开酒吧的房地产商找上门来,说要收回屋子的使用权。在小霍和魏子胥再三询问原因的情况下那个人才说出自己是被天恣集团的总裁施压的,如果不收回这问酒吧的使用权,自己开发的那些高档社区就有可能变成一堆空屋。
知道原因后魏子胥去找裘正豫,他声称要把这间酒吧卖给裘正豫,出价是正常市价的五倍。
“反正你只是想把我的后路全部断绝让我不得不来天恣工作而已,既然这样,我想多少钱你都愿意收购的吧?就当是给多年不曾照顾的儿子抚养费吧!”
魏子胥当时是这么跟裘正豫说的,而裘正豫也确实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只是在之后裘正豫忽然对准备离去的魏子胥说,“子胥啊!你想,如果孙甜甜的爸爸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在酒吧里打过工,而酒吧的老板竟然是他最器重的学生会会长,并且现在这个老板已经把他的女儿拐跑了,他会气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