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该说他不满自己的地位比不上那些花草,他是在同那些花草吃醋?
“我……”腰际传来的痛楚,让她皱紧蛾眉。他弄痛她了,他还是一样的粗鲁。
“你怎么没有穿上本王赏赐给你的云裳衣?”这云裳衣乃是当朝仕女最想要得到的布料,料子轻盈得宛如天上浮云,柔软细腻的触感让女人一碰就深深著迷不已。
亏他还命长安城内最好的布庄连夜制衣给她,可是她似乎一点都不领情,要不怎么不穿上?
看来她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底。李煜越想越气,握著她纤腰的手劲也更为加重。
他就是要她穿戴他送的衣服、饰品,这么一来也就代表她是属於他的。
“你也没叫我穿上啊!”凡间的衣衫再怎么轻盈对她而言仍是沉重的负担,她穿不上也不想穿,还是自己幻化出来的白衫适合她。
“你胆敢同本王辩驳?”他眯起一双利眼瞪著她,她的大胆无畏,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当他打算好好教训她时,突然瞧见插在她发上的昙花发簪,不正是他特别命人打造赠与她的吗?
丙然,名家打造出来的发簪还是要由美人来搭配,才会显得非凡不俗。不过在他看来,这花园内没有一株花比得上怀抱中的白玉昙。
呵,他现在又是怎么了?把她也当成了花来比较吗?
“你喜欢这只簪花?”他放柔了嗓音,大手的动作也跟著变得轻柔,不再粗暴相待。
他就是希望她喜欢他所有赠与她的物品,他就是想要她也跟着对他动心,要她心里只有他一人的身影存在。
对於他突如其来的改变态度,让白玉昙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怎么他突然对她微笑?她发现他的笑容很好看,让她险些看痴了。
哎呀,怎会如此?她连忙垂下眼不敢再望向他的眼眸,那深邃又迷人的眸子啊!
直到这时,她也才惊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过於靠近,几乎可以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他温热的体温也一并传到她身上来。
为什么她的心会突然跳得这么急促?她究竟是怎么了?不行!她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万万不可再同他如此靠近,要不然……恐怕会有她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怎么不说话?”李煜手指轻绕上她柔顺长发,低首在她耳畔边呵气,要她为他心醉神迷。
他就不信有哪个女人抗拒得了他?他非要把她的心搅得一团乱,让她心里只有他的身影。
她的身子又香又柔软,他舍不得放手让她离去,这算是一种爱恋吗?
“我……是昙花,当然喜爱与昙花有关的事物。”不知怎地,她乖乖顺应他的话回应。
她是怎么了?有谁可以告诉她,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她的一颗心开始纷乱不已”。
李煜唇边泛起一抹笑意,“你是昙花?”他执起她一缕青丝轻嗅,果然有股昙花花香。
或许她真是花也说不定,她将会是属於他一人的花。
“嗯,我就是你带回来的那株昙花。”所以她才会幻化为人形出现在王府。
“这可有趣了,本王从来没有听哪个女人这么说过。”她自喻为花,说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很少有女人的容貌可比花娇,她果真足以成为花。
李煜望向一旁他带回来的那株昙花,在艳阳下依旧绽放,他越看越是着迷。
“还好本王有将此花带回来,要不然可就无法随时欣赏到它的美。”凡是他想要的就绝对会弄到手。
闻言,白玉昙脸色立即变得惨白,抬起头望著他,“难道你觉得这么做就是对花儿好吗?你可有想过那些花可能会因为适应不良而死去?”
自私的人类啊!她不该忘记人类有多自私的,先前听到风精们传递来的消息,说人类为了私心把一株千年老杉木给砍断,一点都不在乎老杉木已活了千年之久。
人类的自私啊!她怎么可以忘记,她怎么可以安逸地活在这座花园内?
“适应不良?那又如何?适应力不好的花又何必活著?不如死了算了。”李煜一脸无所谓地说著冷酷无情的话。
花草本来就是如此,无法适应环境的花草,又何必活在世上?就跟人类一样,活不下去的就全都去死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白玉昙对他彻底失望,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从来没有遇上他。
他究竟把花当成什么了?他一点都没有为花著想,像他这样的男人真是差劲至极!
李煜挑高一眉,“本王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他想要怎么说、怎么做,任谁也管不着。
他倾身靠近她,企图一亲芳泽,却被白玉昙推开。
“我还有花尚未照顾,恕我无法再与王爷继续谈下去。”
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那只会让她心痛,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总有一天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你——”说走就走,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底,她胆子可真大,可偏偏她就是极对他的胃口。有意思,他就不信自己无法将她弄到手。
李煜没有发怒,随著她来到那株昙花前,迳自伸手取饼她手中的水瓢,动作轻柔地为昙花浇水。
“你……”他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改变了?
她真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的心令她难以捉模。
“怎么?我不能为花浇水吗?”瞧她惊讶的模样挺好玩的。
没想到捉弄一名女子还挺有趣的,这样的感觉未曾有过,他或许会玩上瘾也不一定。
“可以,当然可以。”她是否想太多了?为何她总觉得他脸上的微笑有些不怀好意?
“对了,上回你为什么说不能摘花?”难得女人说过的话他还会记得。
或许她对他是有些特殊,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心为她做这么多事。
白玉昙有些一讶异,没想到他还记得。“因为把花摘下,就如同摘下人类的脑袋,花的灵魂将会魂飞魄散。”
“是吗?那我之前命人摘下的那些花还不是一样开得好好的。”花也会有灵魂?这听来著实可笑。
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让他大感新鲜,她果然跟一般的女人不同,让他对她更有兴趣。
“它们是会继续开花没错,可是那些花不过是空壳罢了。”她轻声叹息,眸中净是悲伤。
在这座花园内她还以为可以找到同伴,没想到这里只有早已失去灵魂的花,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愿见到他一把火将它们给烧毁。
她心痛不已,人类永远不会懂得如何照顾花,只会去残杀它们,教她怎能不心痛?
“照你这么说,那在我的花园内不都是没有灵魂的花?只剩下这株昙花还有灵魂。若是花儿谢了,它们算不算死了?”就照著她的话题谈下去,或许可以获得她的好感。
想要获得她的好感?他开始懂得如何取悦女人了吗?
“不,花儿的凋谢,不过是顺应万物自然的运作,并不会失去灵魂。”停顿了会儿,她又开口:“如你所说,在这座花园内的花大都已经失去魂魄,只剩下这株昙花还有灵魂存在,所以我才希望你别摘这朵昙花。”
这花就是她啊!若他摘了她,她就会没命的,所以千千万万不可摘了她……不过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说,无法开口对他说明,因为人类生性猜疑,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话。
不过,她先前有跟他说她就是昙花,他可有听进去?可听明白她的话?
唉,此刻她的心情好矛盾啊!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怎么对他说清楚?
“喔,这株昙花的魂魄可在这?你说你是昙花,那你该不会就是它幻化而成的?”这不过是他的玩笑话,谁会相信眼前活生生的可人儿是由花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