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美,可此时晶亮的眼睛、生动的表情又使她更美上几分。
家骏看得目眩,忙收敛起不合宜的目光,清咳一声了问道: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能嫁给一个疼爱我的好老公,他不需要多有钱,但是一定要疼我。”
“你觉得你的愿望有实现吗?”他算是替大哥问,顺便一探她的心意。
“……有。”有吗?她只是代替舒瑶成为他的假新娘,这算有吗?
她觉得上帝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听她的回答,家骏心想——也许传闻是假的。
“大哥婚前有些绯闻,希望你别太在意。”在上流社会想要不传流言,简直是不可能的。
“不会。”才有鬼!
“那你会不会怪他才新婚就把你丢在家里,跑去办公?”明知她未必会说真话,问也是白问,可他还是问了。
“唐氏企业这么庞大,他的辛劳只怕我无法帮他,又怎么会怪他?”蓉蓉体贴地说。“不只是他,你也辛苦了。”
“藉公事之名,行玩乐之实,的确辛苦。”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插进——原来是家驹。
家骏不理会兄长的挖苦,迳自说道:“大哥,今天特别早啊?”这个“工作魔”回来了却迟迟不现身,其心昭然若揭。
“你回来了啊……”啊!反射动作。她发现自己就像是他真正的妻子一样,等着他归来。
家驹望定蓉蓉,对她说:“我回来了。”
“大哥,你娶了一个好妻子。她会帮忙做家事。”唐家佣人多,根本不需要女主人动手,他故意这么说,是要试探一下大哥。
“做家事?”家驹不赞同的眼神瞟向蓉蓉。
“呃……只是小事,就当是活动筋骨,我在家也常这么做。”蓉蓉忙解释道。
“你在你家的事我不管,但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唐家,家里佣人很多,不用你动手做这些事情。”明知她是冒牌的,可他心底——那鲜为人知的禁地,就是不想见她劳力。
“以后不做就是了……”这只是小事,家驹为何如此不悦?
哟荷!他只不过是小试一下,大哥的反应就这么大,可见大哥并没有那么“闷”嘛!家骏暗笑。
“大哥,你可是在怪瑶瑶?”
“你叫她瑶瑶?”
“不对吗?”家骏反问,刻意搧风点火。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大没小?”家驹口气岂只不悦,都快要喷火了。
“她是你的大嫂。”
“这——”家骏转头看了看蓉蓉,故意拉她下水,一起搅和。
蓉蓉忙攀住家驹的手,“是我要他直接叫我的名字,你别怪他。”
“你的名字叫『舒瑶』?”家驹一语双关地反问。
“当……当然。”
家驹望着她,片刻不语,继而对家骏说:“不可失礼教,叫大嫂。”
家骏转向蓉蓉,问她的意思。
“叫名字就好,我没有关系。”天啊,叫个名字有这么难吗?
家驹冷冷地瞥了家骏一眼,大有警告的意味。
“唉,不过就是名字嘛,叫名字又不会少掉我对嫂子的尊敬。瑶瑶,你说对吧?”家骏一再挑衅,颇有唯恐天下不乱之意。
“对对对!”蓉蓉忙不迭地点头。
知道家骏的挑衅行为,再见她不知情地一味倾向他,家驹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要你叫大嫂你就叫,再给我找藉口,小心我把你调到阿拉伯看油田。”
家驹冷凛着一张脸,沉声扔下警告后,强制将蓉蓉带走。
家骏只得闭上嘴,但仍饶富兴味地瞥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唐家是重礼教,但也没规定非要执行得这么“彻底”呀!可见大哥爱惨了舒瑶,要不然就不会像防公子似地防着他。
不过,能亲眼看到闷葫芦烧起来,倒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
“你这是做什么?轻一点,我的手好痛!”蓉蓉几乎是被拉进来的。
家驹甩上门后,直将她抓至身前。“你又是在做什么?”他眼睛上一刻还像冰,下一刻却在喷火。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她怯怯的地道。
“你不应该做佣人的工作,更不应该跟我弟弟眉目传情!”
“我跟他眉目传情!?”蓉蓉倏地瞪大眼睛,感到莫名其妙。
“难道没有?”
家驹自知对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她和家骏说话。他只知道,她是代替舒瑶,不知何时会离开他,而家骏对女人又很有一套……一想到这点他竟无法维持冷静,几乎就想……
“你说我跟他眉目传情!?”蓉蓉大叫。用力挣月兑他的手,气愤地搥他一记胸膛,“你怎么可以给我乱按罪名!?我跟他才第一次见面,怎会眉目传情!?”
第一次见面?家驹捕捉到她无意间透露自己身分的话。
如果是真正的舒瑶,就不只见过家骏一次。
她真的不是舒瑶!家驹心里十分高兴。
而蓉蓉显然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一迳地生气,发难道:“你怎么可以误会我?这是多大的罪名,你竟然就这样轻易说出口!?你——”
家驹不等她骂完,直接用嘴堵住她气愤咻咻的嘴。
蓉蓉根本不晓得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才觉得一个健壮的身体向她逼来,接着就被人紧紧地抱着,然后有一冰冷的唇舌挟带强悍、占有之势进攻她的口,不容许她抵抗地直攻她灵魂深处。
他在亲她!?
蓉蓉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他……他怎么可以亲她?
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怎么可以这样做?
蓉蓉拚命想划清界线,神智却随着家驹狂放的吻,节节败退。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吻是如此霸道且具占有性,抱紧她身躯的双臂就像在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旁人不得觊觎,他也不准备放手。这感觉几乎令她为之投降……但——
这是一个占有意味极强的拥吻,难道……他爱舒瑶、想要舒瑶,不介意那个“真实的”流言?
“家驹……等一下……”蓉蓉努力要推开他,结果动的只有自己,他却一点也不动。“家驹,等一下啦!”她大喊,以“声”取胜。
他终於停止亲吻,但仍抱着她问:“做什么?”显然意犹未尽。
“有一个流言,说了我一些话……你……可曾听过?”
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她虽没明说,但家驹知道她在问什么。
“你介意吗?”见他不说话,她不放心地又问。
他突然将她打横一抱,往大床走去。
跨上床,将她放下来,同时月兑下自己的上衣。
“你……你要做什么?”他不会是想……“那个”吧?喔,这……
“你问我介不介意,我无法告诉你我介不介意,唯一能平息我疑惑的就只有你了。”他讲得很保留,但蓉蓉已经听出弦外之音。
他要“验明正身”!?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又急又羞地往床角退。
“为什么?”
“因为我……”要老实对他说,她不是他真正的老婆?要照实对他说,舒瑶的流言是真的?若说出来,他会不会生气?他生气了,会怎样?舒瑶曾说过他很冷酷无情。
种种顾虑让蓉蓉有口难言,而眼看家驹已月兑得只剩一件长裤了,蓉蓉想也不想,急忙跳下床,奔向门口。
“你为什么要跑?难道你真的怀孕了?”家驹飞快地拦阻她,故意问道。
他的声音听在她耳中,使她顿觉浑身冰凉,而她的脸正对着他光果的胸膛,又使她不由得脸颊发热,脑子无法正常思考。
她逃,是因为思绪很慌乱,而且又感到害羞。
“人家……人家才没有怀孕。”
家驹低沉地笑着,彷佛笑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