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微窘地侧过眸。“我希望自己可以不爱,但我……做不到。”
她温柔地微笑。
“我是不是一个很别扭的男人?”他懊恼地问。
“你只是自尊心太强,你是个很傲的男人,很傲,骨子很硬,可也让人觉得好安心,好想依靠。”
女人,尤其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她说的赞语是魔咒,能令一个男人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也能让强悍的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月光自玻璃屋顶洒落,窗台的烛火温柔地摇曳,室内飘著勾惹的玫瑰香。
她与他站在月光下,两两相望,她期待著,他却迟疑著,强大的引力电流在两人之间嗤嗤作响,他颤栗著,抚上她脸颊的手指颤抖。
他想碰她,却又不敢碰她。
她心一扯,忽然觉得自己能明白他为何胆怯——多年的梦想就站在眼前,他不敢相信。
“卫襄。”她低唤他的名,主动偎近他。
而他不需要更多的鼓励,一把抱住她。
情潮来得狂热,来得猛烈,他们近乎绝望地亲吻彼此,拥抱彼此,在肢体接触中一点一滴找回当初的爱恋。
他粗鲁地甩开自己的衣衫,又迫不及待地拉下她背部的拉链,礼服滑落,剥出一具粉白女敕香、性感魅惑的胴体。
卫襄蓦地倒抽口气。
多年不见,她的胴体成熟了,更丰满了,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每一分线条都是令人昏眩的妩媚。
“海蔷。”他痛楚地呢喃,冷汗不听话地占领前额,他将她推倒在躺椅上,迷恋地埋首于她母性的胸乳间。
“好痒喔!”她吃吃地笑,细腻的肌肤教他微微冒出的胡渣擦过。
“抱歉。”他道歉,却还是霸占著她乳峰不放,他揉弄著她,隔著黑色蕾丝嗅她的味道。
“你好讨厌……”她娇吟,难受地摇摆著螓首,忽然好希望他快点扯下自己胸衣与底裤,彻底地爱她。
但他似乎不急,虽然他像一只贪婪的野兽,在她身上饥渴地申吟,但就是不肯干脆地一口吃了她。
他选择慢慢品尝。
他用那薄锐又霸气的唇,在她身上下著流星雨,热情的啄吻,是一颗一颗流星坠落,灼烫她每一寸肌肤,烧出深深的窟窿,冒著烟。
她呼吸著那烟,呼吸著,呼吸著他身上味道,记忆中缠绵不去的味道——对了,她想起来了,他总是这样爱她,虽然很急、很想、很迫切,可他从不会粗暴地占有她,他总是惦记著要先满足她。
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男人……
“卫襄。”殷海蔷捧起他的头,迷离的水眸凝定他。
“嗯?”他直觉她有话想说。
她浅浅扬唇,那笑,比阳春樱花更美更动人,她凝视他许久许久,终于柔柔扬声。“我爱你。”
卫襄一呛,没料到她会如此正经八百地示爱,脸颊淡淡地烧出可疑的火红。
“你专心点!”他拧眉,很不悦似地斥她,低下头,含住她玉乳上的小粉莓。
这就是他的反应?该不会害羞了吧?
她笑.
“笑什么?”他听出她笑里的调侃,懊恼地磨牙,轻轻啃一下她。
有点痛,却又不会太痛,好甜蜜的处罚。
好可爱的男人!
她抬高手,淘气地揉乱他的发,然后勾下他,让他火烫又阳刚的身躯更与自己密密相贴——
她真的、真的好爱他啊!
第八章
“蔷姊!”
阳光明媚的午后,殷海蔷正专心捧起一盆花,殷恬雨忽地凑过来,骇住她,她转过头,懊恼地横堂妹一眼。
“干么鬼鬼祟祟的?故意吓人啊?”
“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出神?”殷恬雨装无辜,眨眨眼。“瞧你这几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哪有?”殷海蔷芙颊一热。
“还说没有?都脸红了呢!”
“恬雨!”
“是那个卫襄吗?”殷恬雨一语道破堂姊的心事。
殷海蔷微窘,却没否认,美眸盈盈似要滴出水来。
“真的是他?”殷恬雨眼神一亮,樱唇嘲弄似地浅弯。“我就说嘛,这几天晚上老是有人开车来接你,原来我的女神堂姊真的跟人家谈起恋爱了。啧啧,这下不知有多少男人要心碎了?”夸张地摇头感叹。
“你啊!什么时候学得跟你哥一样坏了?”老爱拿她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心话啊!”殷恬雨嘻嘻笑,溜了眼她捧在怀里的花盆。“这是什么?”
“玛格丽特。”
“你要拿去哪里?”
“我想送人。”
“送人?”殷恬雨眼珠一转,嘴角又勾起一丝淘气。“我知道,是要送给卫襄吧?呵,这花花语是什么?有什么用意吗?”
“什么也没有!”殷海蔷瞪她。“我只是看他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想移植几株花过去而已。”
“唷,人都还没嫁过去,花就先过去啦?”殷恬雨语气十足谐谑。
殷海蔷不说话,只是睁著一双眼,不疾不徐地直视堂妹,眸光清清如水,却又隐隐跃动著几簇火苗,温柔当中自有威严。
殷恬雨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哪,我帮你把这些花搬上车吧。”
“那就多谢你啦!”殷海蔷嫣然一笑,在堂妹协助下,将几盆花苗一一捧进后车厢里,然后开著车,来到卫襄住屋门前。
他去工作了,人不在,她按了下他给的遥控钥匙,迳自将车子停进车库里。
下车后,她来到庭院,和前几天一样,戴上手套,穿上胶鞋,拔去杂草,修剪枝叶,握著水管冲去脏污,喂植物喝水。
大约告一段落后,她站在院落中央,满意地审视成果。
经过几天整顿,这院子已不像之前那般了无生气,得到了爱心的照顾,花草树木逐渐复苏,欣欣向荣。
殷海蔷微笑著,拨开土壤,安置带来的几株花苗。她种的是花,也是希望。
希望有一天,这单调的庭院能开满缤纷灿烂的幸福——
夕阳西沈,新月升起,在星光最迷蒙的时候,卫襄终于开车回到屋门前,他不可思议地望著那在院落里轻轻摇动的倩影,屏住气息。
他不能呼吸,无法呼吸,这烙印眼底的一幕太教他震撼,心弦绷紧。
他最心爱的女人,在属于他的屋里。
有多少个夜晚,他偷偷梦想著这一幕,这是他不敢说也不愿对自己承认的梦,只能埋在心田里。
而今,梦想发了芽,他又感动又慌张,因为那根苗还太脆弱,只要一个不小心,便可能夭折。
绝不能让梦想夭折……
“你回来啦!”发现他的身影,殷海蔷喜悦地奔过来,隔著木篱笆与他相望。
他打量她穿著围裙的美丽身段,困难地吐出嗓音。“你在干么?”
“我在烤肉。”她笑,指了指她在庭院里架起的烤肉架。“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说过,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家,要在院子里烤肉玩?”
他当然记得。
卫襄胸口揪拧,忆起许久以前说过的傻情话。她说她从来不曾跟朋友在外头露营烤肉,他一面嘲笑她,一面也许下诺言,以后会买一间附庭院的大房子,让她随时高兴就能在院子里烤肉露营。
后来,他们的确有了一栋大房子,只不过那不是他买的,是她父亲给的,他也因为忙于工作,很少有空陪她。
“……你该不会忘了吧?”失落的声嗓拉回卫襄思绪.
他定定神,微笑:“怎么会忘呢?我还记得你说要露营,要不要我待会儿搭个帐篷?”
“你有帐篷?”
“我等下去买。”
“不用了啦!”她歪著脸蛋看他,巧笑嫣然。“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真的在院子里露营啊?”
“有什么不可以?”既然是她的心愿,他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实现。“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