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他急急的说。
“不用。宇翔会开车来,等一下他会来接我。”
之后,他用着警告的口吻告诉方宇翔,时速不准超过八十,十点前要送如璘回来。
方宇翔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的保镳的责任感超重,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像我会把你怎么样似的。”
“他就是那样呀,喜欢把自己当成忠心耿耿的奴隶,劝都劝不听。”
“他真的只是保镳?”怎么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占有欲?
“是呀,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没事。”方宇翔找到一个停车位,兴奋的停了进去。一哈,真幸运,这附近停车位一位难求。”
饼马路的时候,只剩下十五秒,方宇翔拉着如璘说:“快!剩十五秒了。”小跑步的过了马路。
看电影前,方宇翔递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大杯可乐给如璘,咧嘴一笑说:“看电影的基本配备。”
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闪出,将爆米花和可乐拿走,冷冷的说:“她不能吃高甜分和油炸的东西。还有,不要带着她跑来跑去,她心脏不好。”
“续岁……”如璘惊得看着此刻出现在眼前的人,口气有着气恼和惊讶。
他这是在干嘛!她有那么脆弱不堪吗?连出个门他都要跟,会不会太尽责了?如璘在心里这么想。
方宇翔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保镳”。“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
气氛一时僵在那。续岁拿出保温水壶和保鲜盒递给如璘,说:“刘嫂早上弄了桂枝人参汤,我请她人参少放一点。还有,看电影可以吃水果,不要吃垃圾食物。”说完,看了看手表。“电影快开始了,进去吧,结束时我会来接你。”
一旁的方宇翔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频频说:“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下次会注意。”然后不停的鞠躬道歉。
一直到和如璘走进电影院里,方宇翔才又小声的说:“他真的只是保镳?”他的举动实在像极了吃醋的男朋友。
电影结束,如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满脑子都是续岁的身影,她觉得自己像是长不大的小孩,让续岁永远保护着。
方宇翔是粗心了点,走路的时候不会等她,车里放的音乐也很吵──重金属摇宾乐,让她下车的时候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续岁的车上,永远只放轻柔的古典乐,每一张CD都是她喜欢的;走路的时候,他永远跟在她身后,总是让她很有安全感。
续岁说他习惯快走,所以他要走在她后面,以免她跟不上他;她走路时习惯东张西望,而续岁永远配合着她,走走停停,一路上好默契的东说西说。
老实说,和续岁在一起的确舒服多了,也比较自在;续岁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一个眼神,续岁马上就能知道她需要什么或讨厌什么。
和方宇翔在一起,虽然有趣,但他粗心大意的,反倒要她帮他注意东、注意西的;而且也谈不上是十分熟稔的朋友,只要一不讲话,就会陷入漫天的尴尬;所以方宇翔一旦讲个不停,她也就应付得头痛不已。
第一次和续岁以外的男人单独出游,的确是个糟糕的经验,但她仍渴望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要只局限在易家的生活、续岁的陪伴以及无数的书本,如果有其它的可能性,她都希望去体验。
她不想永远被保护,哪怕她的生命是短暂的。
看完电影,上了续岁的车,如璘一迳的沉默,不为他今天的行为下任何注解。
和方宇翔挥手道再见时,还可以在他脸上看到一些狼狈,仿佛这是一个很糟糕的约会;但他脸上不拘小节的笑容让如璘放心不少,就怕少了这个朋友。
方宇翔展开大大的笑容说:“保镳先生,以后我会注意的,可别给小璘禁足喔。我粗心大意的,忘记我和她都曾经是病人,不过我月兑离那种情形很久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临走前,方宇翔这么说。
续岁冷着一张脸,点点头,就将车开走了,留下一脸古怪和满心疑问的方宇翔。这个疑问在他脑海盘旋很久了。“他真的……只是个保镳吗?”他搔搔头。无解。
车里,放着如璘最喜欢的舒伯特奏鸣曲;他意外现身,虽然让她有些不高兴,但和他在一起确实是最自在、舒适的。
“饿了吗?”他看着前面的路况。
她摇摇头。
等红灯的时候,他拿出另一个保温壶,倒奸水,拿出一包药说:“吃药了,小姐。”
“我不想吃。”向来爱惜生命的她,突然想任性一下。
绿灯了,他将水放在一旁,将车开到路旁,然后熄火。
“你干嘛?开车呀。”她一脸费解的看着他。
“等你吃完药,我再开车。”他将水和药包再递给她,然后闲闲的注视着前方,就等着她吃完药。
没想到续岁会来这招,如璘气得想开车门离开,也不管自己对这里的略熟不熟;她试着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是锁着的。
“打开。”她第一次用命令口气。
“现在车子多,出去很危险。你吃完药,看要去哪,我都会载你去。”他有条不紊的说。
“要是我不吃呢?”她觉得自己像个任性的小孩,却憋不住这口气,让她月兑口说出这么任性的话。
“我们就一直在车上,看你什么时候想吃药。”
她气得不想理他,头转向窗外,就是不看他。僵持了三十分钟后,她竟打起了瞌睡。
“小姐?”
“嗯……”她打了一个呵欠,好想回家睡觉。
他无声的又拿出药包和水递给她。
她只好很没出息的……吃了。
之后续岁立刻开车载她回家。上楼的时候,是他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如璘进房间,帮她盖好被子,完成一日保镳的责任。
往后的日子,续岁维持着一贯照顾、守护的角色,而如璘仍是对他爱理不理的,常叫他出去玩、体验生活,不要陪她。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再也不想和其他人出门了;加上她认识的人其实有限,给别人添麻烦,她自己也难受,于是干脆就照着以前的模式生活,反正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这天,易如璘在书房画着素描、听古典乐,一脸的自得其乐。
何续岁站在书房前,敲了敲门。“小姐,吃饭了。”一个月了,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他揉揉眉心,烦恼着。
“知道了。你先吃,晚上我饿了,会叫刘嫂拿来我房间。如果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房门仍是没开。
“那……我和同学出去吃饭,班上有聚会。”他在门外这么说。
房门立刻打开了,露出她小巧的脸,如弯月般的眼。“那你快去呀,要玩多晚都没有关系,我爹地和妈咪在越南讨论新厂的事,晚上我帮你接电话,我会说你在洗澡,反正不用担心,我会罩你的。”易庆扬夫妇忙碌得常要当空中飞人,但每晚都会和续岁通电话,主要是关心如璘的生活状况。
“我……那我去了,别忘了吃药。”说完便转身离去,那背影,让如璘突然觉得……很孤单。
随即,她又推翻自己的想法。续岁是和新同学去聚餐,怎么会孤单。也许是他压抑了太久,还没学会怎么放松。
如璘打开窗户,对着已在门外的续岁大喊:“好好玩喔!”然后挥挥手,笑容甜得像天使。
然而,续岁显然没把心放在聚会上,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打一通电话。
八点。“小姐,你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