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速赶抵,雨势很大,他心里更加忧虑,真不知她是天生犯水还是怎样?每次遇难都跟大雨有关。
车子开进河滨公园里,他一手抓着方向盘稳稳操控,一手打电话给张宥青。
他刻意放慢车速在周围绕着,她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
他烦躁的降下车窗,一点也不在乎打进车内的雨珠,淋在脸上和昂贵西装上,他探出头四处寻找张宥青的身影。
绕了两圈,怎么也找不到她。
路寒峰索性把车停下来,撑看一把黑伞,打算走进去找。
走下车,快步经过停车场,行经一排车子前,某部车的后方车门蓦地打开。
“阿峰、阿峰——我在这里。”她探出头喊他。
闻声,他迅速扭头,旋即看见了她。
她很快缩回车子里,路寒峰疾步走向她。
收起伞,路寒峰坐进车子后座,坐在缩着身子的她身边。
她全身湿透,衣服都贴在肌肤上,娇小的身子微微地发抖,脸色有些苍白。
他忙不迭月兑下西装外套将她包住。
“怎么了?哪里受伤?”
好像每次她遇难都跟下雨月兑不了干系,单薄的她总是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狼狈得惹人心疼。
“脚躁扭到,脚拇趾趾甲剥落,流很多血……”还有脚底被割伤,也流血了。
方才,她咬紧牙关才走回车子坐好,因为赤足走路的关系,右脚底被地上的尖锐石子割伤。
真是祸不单行!
这让本来想咬牙自己开车就医的她,只能乖乖坐在车上等待派来的人协助。
她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路寒峰。
今天不是有个重要会议吗?
她没打电话给路寒峰,就是怕影响会议,她只是要求大哥派个小职员来……
“我看看。”路寒峰低头轻托起她的脚躁。
“脚很脏,你还是别碰。”她自然地想缩回肮脏的脚丫子。
“别动,再碰到伤口可糟了。”无视脏污,事实上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稳稳握住她的右脚,低头亩视她的脚伤。
脚躁有点肿,拇趾头很惨,趾甲剥落渗出血,脚底也有几道割伤痕迹,伤口都沾了泥需要清理。
“碰到会很痛很痛……”眼泪又冒出来,泪花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我可以忍痛,反正这是报应……上天给我的惩罚,这种痛算什么,根本比不上失恋的痛苦。”
好友的事让她心情跌至谷底,早上开心休假的好心情完全消失殆尽。加上又受了伤,心情简直比这灰蒙蒙的天气还糟糕
“失恋的痛苦?”他们之间好端端的,何来失恋?
敝异地瞥她一眼,听不懂她的话意,路寒峰轻轻放开她的脚,要她坐好。现下第一要务是送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把车钥匙给我,我带你去医院。”
“你送我去医院后,就赶快回公司,别为了我耽误公事。”她从湿透的皮包里拿钥匙给他,哑着嗓子对他说。
望看她强忍疼痛却还故作坚强的狼狈小脸,他心疼的给她一个拥抱。“我会陪看你。”
避他什么重要的公事,他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在医院里。
“阿峰,我真的没关系,不要为了我丢下工作。”她难受的摇头,她不值得别人对她好。“我是个任性的人,受伤真的很活该——”
她任性又一意孤行,连好友都被她害到失恋,惨翻了。
“我说了会陪你,公事财务长会帮忙担待着。”捧起她狼狈的小脸,他低头轻啾一下她的唇,给她抚慰。
“谢谢……”她沮丧的心好感动,眼眶合泪。
“我不知道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始想跟我说时,我会耐心听始说,但现在你什么都别想,先处理伤口要紧。”
她的确任性,但个性善良可爱,绝非她说的什么活该承受灾难。
他的温柔和沉稳让情绪浮躁的她稍稍安定下来。
路寒峰改坐到前面驾驶座,他发动车子离开河滨公园停车场,前往附近的诊所。
前往诊所处理扭伤并清创好伤口,还打了破伤风,包扎完毕后,路寒峰直接送张宥青返家。
幸好她只是轻微扭伤,打了针拿了消炎止痛药后,医师嘱咐休息几天尽量别走动,很快就会痊愈。
车子开进张家大宅,他抱看脚受伤的张宥青进屋子,来到二楼右边最边间的卧房,这里是张宥青的闺房。
她的房间是淡蓝色系的装满摆饰,一点也不富丽堂皇,给人很温馨很小女孩的梦幻感觉,一如她的人,清新善良。
因为她浑身湿透,必须尽快把湿衣服换下,路寒峰抱她进房间里的浴室,让她坐在马俑上。
他先拿来一条干毛巾覆在她头发上,轻轻地替她把头发擦干。
“我去帮你拿衣服。”头发擦得半干后,他想她需要擦个澡换掉一身湿衣物。
“谢谢。”心情处于沮丧状态的她,加上行动又不太方便,也只能靠人帮忙,没有拒绝的权力。
浴室有道门连接更衣室。
路寒峰走进更衣室内,从某个衣柜取下一件棉质洋装,另外打开抽屉,找出一套喇蓝色系的内衣裤。
他神色微窘,拿看衣服走回浴室。
“你需要擦个澡,我去找人来帮你。”把衣服放在衣架上,他转身要走出去。
“这时间只有陈伯在,佣人去菜市场买菜还没回来。”刚刚进门时只看见管家陈伯,另外两名佣人不见人影。
“那……”
“我可以自己来,只是擦个澡而已难不倒我。”她勉强挤出微笑,从马捅上起身,一拐一拐走到洗脸台前。“你不用担心我,快回公司去,我洗完澡后想睡个觉。”
“我等你擦好澡再走。”他不急着回公司,心里只担心她。“如果需要帮忙,喊我一声,我在外头待命。
“那好吧。”他这么坚持,她也不好再赶人。
即便现下她比较想冷静独处,但他那关心的眼神让她不再执意要他走开。
第6章(2)
浴室的门被他轻轻关上了。
张宥青站在洗脸台前,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咬着唇在心里骂自己。
这叫自作自受,她做了任性的事,害人不浅。
现在脚受伤,浑身淋湿,头发豁在皮肤上,镜子里的自己丑得要命,这些她都要活该承受。
小心月兑掉上衣和裙子,贴身衣物也褪下来丢到一旁洗衣篮里。
打开水龙头,拿来毛巾泡水拧吧,她木然地洗着脸,轻轻擦着颈子、肩膀和手臂,把皮肤上那一层湿茹感都擦掉,感觉舒爽多了。
但她的心情仍不好过,直到擦好澡抹去一身讨人厌的茹腻感,她还是苦丧着一张小脸。
放下毛巾,她转身走到衣架旁要拿取吧净衣物,失神中没注意旁边就是洗衣篮,受伤的右脚不小心踢倒篮子。
她猛烈倒抽一口气,脸色发白地蹲子,痛到眼角飘出泪花。
浴室门猛地被打开,在外头听见声响的路寒峰跑进浴室里。
看见一旁倒地的洗衣篮,再看看她光果蹲着的雪白身子。
他一惊,抓来浴巾披在她的雪背,他跟着蹲在她身边,担忧地看着她。“踢到篮子?有没有流血?我看看。”
“口乌……”粉臂抱住路寒峰,内心的惶惶不安和自责情绪压得她无法承受,扑进他的怀里,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痛死了……痛死算了……我活该,一切都是我自作孽,我是笨蛋,这是报应……”
脚拇趾传来的尖锐剧痛和做错事的自责心痛,两者都煎熬着她。
路寒峰将她抱起,披在她背上的浴币滑落掉在地板上,他尽量直视前方做到非礼勿视,将情绪不稳的她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让她平躺下来。
雪白美体横陈在大床上,如此地诱人,但他别开眼不打算乘人之危,迅速拉上被单,将她美丽的身子遮住,他这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