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她斜靠着段景晟,含醉的甜笑却盈盈飘向对方。段景晟见情况不对,随即借词半推半拥地带她离去,一方面是她醉得莫名其妙,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让其他男人认识言雪彤,至少在这约定的六个月期间内,她就是属于他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杯香槟?”他气呼呼的连拉带抱才将她弄进车内。
“一杯、两杯、三杯……”言雪彤迳自扳起指头数了起来。
看着她天真地扳数着指头,喃喃自语,段景晟不禁轻笑出声,先前的恼怒顿时消失无踪,将视线转向车窗外闪过的街景。
蓦地,一个重物倚在他的肩臂上令他回过神来,发现言雪彤斜倚着他睡着了。他顺势将她揽近,让她靠在腿上,睡得更安稳。
街灯透过车窗照了进来,在昏黄的光线下,段景晟轻抚了那安详宁谧的睡容,心中不觉泛起一片祥和,没有发现这是他心灵深处首次出现的宁静。
好不容易回到顶楼的住所,段景晟吃力地打开门锁,却舍不得放下怀中熟睡的言雪彤,让她宁静地倚在自己的胸膛,这才是他真正拥有她的真实感觉。
他抱着她走到楼上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见已被睡意征服的她本能地拉扯着身上的束缚,他立刻替她拉开晚宴服上的拉链。
当他的眼光落在她的后背时,不禁怔怔地伸手轻抚,背上的伤口已恢复原来的平滑,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玫瑰色伤痕。
回想当时她受伤的那一幕,他的心不由得被狠狠一拧,当下不假思索俯,虔诚亲吻着这些为他受苦的痕迹。他的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随着忘情的双唇缓缓往上游移。
“唔……”那温柔的抚触让言雪彤似睡似醒地轻叹着。
听着那带着梦幻的叹息,段景晟更是深沉地抚吻着她细致的后颈,飘香的鬓腮,粉女敕的脸颊,然后忍不住扳过她的肩头,将盛满的眸光望入她半睁的醉瞳,在那醉意醺人的盈盈的眼波中,他想他也醉了。
“我要你!”他把额头靠在她的额上,轻轻摩娑着,沙哑地开口。“现在!”
她仍是一脸醉酒的笑意,没有回答,任由他褪去彼此的衣衫。
是段景晟吗?言雪彤半睁着视线模糊的眼眸,酒意未醒地自问。她好像嗅到一丝古龙水的淡香,那是他霸气的味道,也是将她的心拧痛的味道。她不愿面对是否在意他的事实,却已无法否认他会令她心痛,甚至心碎的恐惧。
此刻游移在她肌肤上的温热是如此轻柔,轻柔得教她的心都要融化了,就偈好久以前他猝然夺去她初吻的刹那,那有着真心温柔的瞬间感觉。
是梦吗?她朦胧地感觉到唇上带电的温热,酥麻她醺然的神经,酥麻她带醉的心跳,挑引着她本能的回应,令她无可抗拒。
是梦吧!她昏醉地想,只有在梦里,段景晟才会如此温柔,如此真心地待她。
当段景晟的唇轻触到她时,欣喜地感觉到了她的回应。他再次将唇覆上,灵活的舌尖滑过她微启的牙关,撩拨着她的,浅尝着她舌尖上的酒香。
随着他高涨的,他似梦似醉地回应着,段景晟来不及感受那份意外的惊喜,便已深深坠入更热烈的甜美,此时此刻,他感觉言雪彤完全是属于他的。
“你是我的!”在激情中,他痴狂地在她耳畔低喊,“雪彤……你是我的!”
是段景晟在她耳边低语吗?言雪彤无力地迎承着他狂烈的温柔,却不敢确定,想睁开眼证明段景晟的真实,却朦胧地看见范孟文站在不远处。
我算是看清你嫌贫爱富的真面目了。她好像听到范孟文鄙夷的声音。
不!她不是!言雪彤的意识闪过不清醒的惊悸,她不要挚爱如兄长的范孟文如此误会她!她要跟他解释。
“孟文……”随着意识的昏乱,言雪彤不自觉含混地低唤。
段景晟却听得真确,顿时脸色阴郁地一沉,心如冰似地冻结住,夹杂着挫败和羞辱的怒火也在瞬间燃烧起来。
她跟范孟文的关系果然不单纯!否则怎会在这个时候唤起范孟文的名字?可恶的女人!她把他段景晟当成什么?他可不是范孟文的替身!
“你刚刚在叫谁?”他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颚,声音冷沉地问。
然而言雪彤并没有回答他,厚重的梦魇垄断了她的意识,垄断了她的知觉。
见那无神的眼眸似在看他,又似没在看他,段景晟怒意更盛,当下狂暴地摇撼着她的双肩,“不许你在我面前叫别人的名字,你听到没有?”
言雪彤没有反抗,也没有点头,半昏睡的她只是涣散地看着他,却另有一份诱引人心慵懒的妩媚。
她的醉容令段景晟的心头泛起阵阵透着懊悔的疼惜,她醉得可能连身在何处都不晓得,怎会回答他的话。看着那娇媚的容颜,他再次爱怜地俯,轻抚她酡红未褪的脸庞,吻了吻好民仍旧微启的唇瓣。
“不准你用这种神情看别人,知道吗?”他一面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一面霸道地命令着,“不准你提起范孟文!你的心只能想着我,听到了没?”
是段景晟!她意识掌握不住他的命令,却听清楚了他的声音,范孟文的影像顿时消失了。她醺醉地感觉到段景晟身上的蛮强霸气,似乎在陈述他对她的占有权,她该奋力抗拒不是吗?但是她的身体不想,心魂也不想。
如果他只在梦里才对她如此温柔,那么就教她永远别醒吧!她意识迷乱地想着,身体却本能地回应着他的索求。
她甜蜜的回应诱引了他的再次高扬,这回他健壮的体魄与她柔女敕的娇躯贴合得更紧密,她热烈的配合教他更是意乱情迷,但是他却没有丝毫把握她的心里有他。
“听好,你是我的!知道吗?你只能是我的!”他在耳边霸气地命令。
言雪彤想回答,但范孟文鄙视的影像又猝然出现在她朦胧的意识中,为什么范孟文谴责的神情总出现在激情过后?难道这是她对范孟文的歉疚所致?
此时此刻的言雪彤不知道,也无法思考,困扰似乎也不甚重要。
“孟……文……”这不是她想说出的话,更不晓得自己已模糊唤出。
但是却足以让段景晟原本充满热烈的眼神一凝,转为森寒冰冷。
第六章
言雪彤醒来时只觉得头痛得厉害,怎见被单下的自己身无寸缕,不由得心惊地将自己里得更紧。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不起是怎么回到这里的。看到昨晚所穿的衣物散了一地,更感心惊,昨晚显然有一场混乱……她紧接着昏痛的太阳穴,拚命回想昨晚的一切,她是跟段景晟一回来的,但她怎么会……
她好像作了一场混乱的梦,梦里似乎有范孟文最后的印象,但身体却像深深烙着被另一健壮身躯所围里的记忆,那混有古龙水淡香的体魄,有着熟悉的强横与霸气……
啊!段景晟!言雪彤的心骤然猛烈狂跳起来。
难道她昨晚真的跟段景晟……她看着散乱一地的衣物不安地想。
恍惚间,她似乎可以感觉到段景晟稳健的双臂,有力地将她圈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安全又……不可能!那是梦!段景晟在现实生活中,绝不会对她那么温柔,他恨不得永远将她啃在脚底,怎可能那样温柔待她!
不去想了,头好痛。她撑着疲累的身子洗澡更衣,讶异地发现整间屋子空荡荡地,邱姐并没有来。或许是对邱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养成了依赖,听着只有自己脚步的回响,言雪彤顿感一阵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