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话也是实话,因为他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一直到现在都不太好过。
不过他还可以撑下去就是了,至于没去看医生拿药,那是他自己不愿意去,而非他所说的下不了床。
“你脑筋坏了吗?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难道你身边没别的女人照顾你?”她绝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是要当个冷血无情的妻子吗?结果居然吐出一串担心的话来?!
“……没有。”她在担心吗?房冬汉激动的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心里燃起一丝丝的希望。“我这辈子只有过你,也只爱你一个而已,绝对没有其他女人!”
欧阳明丽所受的震撼不小。
他的告白炸得她头脑乱烘烘,一时间搭不上话,也忘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明丽,你现在不承认我这个丈夫没关系,我只求你过来看看我,或许帮我带个退烧药过来也行,我现在实在不太舒服……如果你打电话来是有事要跟我谈,恐伯得等我病好之后再说。但是我的病也许不会好了,反正也没人在乎我,就算我病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为我哭——”房冬汉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有演戏的天份,他内心期待着她会被他给打动。
欧阳明丽的确心软了,的确想飞奔到他的身边去照顾他,但是理智及时提醒了她,这个男人曾经无情的将她弃之不顾。
“就算你病死了,我也不会可怜你!房冬汉,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随便你想爱就爱、要抛弃就抛弃的欧阳明丽,我不会同情你,我们之间的情分在七年前就结束了。”气愤又伤心的挂掉电话,内心激动难受的她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明明不要为他担心的,但为什么她的心情如此难受?刚刚说话刻薄了他,自己心里却揪紧难过……为什么会这样矛盾?
脸色苍白的瞪着已经断线的手机,房冬汉感觉自己又死了一回。
博取女人的同情原来比登天还难!尤其是一个对他误会深刻、对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老天!谁来告诉他,现在他该用什么方法让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非得要付诸法律行动才能够如愿吗?
颓丧的躺回床上,他觉得自己发烧的温度又飙高了,头痛欲裂,心脏也快要被撕裂般的痛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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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不在乎他的。
既然不在乎,她干么还拿着退烧药来到他的住处门口?
已经站在他的公寓门口十几分钟了,她却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或者干脆离开?
可是一想到他没人照顾还发着高烧,她想佯装冷漠、迅速离去的脚步却迟疑的不肯踏出去。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是来跟他谈无法搬过来住的事,又不是为了他的病才跑过来探视的。”对着紧闭的门扇,她给自己找个借口,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颤抖的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大门无声无息的被她推开,屋内一片漆黑,外头暖暖的冬阳一点也没照进屋内。
从屋子的某个方向隐约传来咳嗽声,她站在玄关口挣扎了好久才将门给关上。扭开玄关口的小壁灯,就着晕黄的光线月兑去高跟鞋,换穿上室内拖鞋,然后慢慢的走向声音来源。
那扇房门半敞着,不必推开就能进得去。
她没发出任何声息的走了进去,来到床边,望着只穿短衫短裤趴在床上、没有盖被子的巨大男性身躯。
“咳咳咳……”突然,他又爆出猛烈的咳嗽声,整个宽阔的背脊因为咳嗽而剧烈的抽动。
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药包掉到木质地板上。
“谁?”床上庞大的身躯倏地翻身坐了起来,房冬汉凶恶的神情在看见床边曼妙的身影时瞬间消失,化为惊愕的呆样。“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像鸭子,一只刚受到严重惊吓的鸭子,表情也像。
“我必须在你病死之前跟你谈妥离婚的事宜。”她惊慌过后力持镇静,语气尽可能的冷漠。
他却笑了,傻傻的笑了。“太好了,至少我在病死之前可以见你最后一面。”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心却因为他满足的笑容而打成死结。
“欸~~地上那是什么?你帮我买来的药吗?”在她心情晦暗时,他却觉得眼前一片光明,散发着光芒的黑眸眼尖的发现地板上的东西。
挪动庞大的身子,他想下床弯身去捡起药品。
她低头瞪着他,高跟鞋往后倒退一步,她想逃掉,可是他却脆弱的在她脚跟前摔倒。
“该死的!”低咒声从他的嘴里愤怒爆出,没想到刚刚一个晕眩,竟让他在她面前出糗。
“需不需要我扶你?”她急忙蹲下来关切询问。
“看来得拜托你了。”他又笑了,心想自己摔得还真是时候。“幸好还有你过来探视我,不像我那没良心的妹妹还有朋友,全都不管我的死活。”虚弱的朝她伸出手臂,他的神情变得哀伤可怜。
她弯着纤细的身子,吃力的将他发烫的手臂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欧阳明丽对于自己明明恨他入骨,却还是对他伸出援手的举动感到厌恶,很想宰了自己。
“你很重,我扶不动你。”后悔了,她不该理会他的。“你自己起来。”
“别放手,我想我可以自己出点力气。”房冬汉却赖皮的偎过来,在将自己交给她的同时,还暗中使力把她往床上拉。
砰!
她一时不察,跟着他双双朝床上摔去,跌在柔软的床上,跌进有着他气息的漩涡里,跌入他的怀中。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
他却精明的把握机会,整个人朝她覆过去,将纤细的她困在自己的身怀下,低头寻到她因惊愕而微微张大的嘴,发烫的唇像烙铁般贴上那思念、渴望多年的娇女敕唇办。
天啊天啊天啊~~多美好的滋味!多令他疯狂的一刻!
他在内心狂猛叫嚣,吻逐渐的加深,大手扣住她的细腰,庞大的身躯紧紧嵌着她身体曲线,密密贴合,毫无一丝缝隙。
意外遭到强吻的欧阳明丽瞬间昏头了,她的唇在发烫着。
当!
脑袋蓦地响起警讯——她不该让他吻的。
用力推开他,她转身跑出房间,每跑一步就抓回一丝理智,每抓回一丝理智,她就在心里咒骂房冬汉一句、谴责自己一次。
第四章
兵子里的白米已经熬成粥了。
欧阳明丽走过去把炉火关掉,用木制汤杓舀起一杓粥在碗里头,再将热碗用托盘端进房间里,摆在离床有段距离的桌子上。
“你起来喝粥,喝完粥才能吃药,这药一次得吞两颗,知道吗?”她充满戒备的看着趴在床上的庞大身躯,看着他宽阔的背脊。
“嗯。”床上的房冬汉只是懒懒的虚应一声,并没有马上起来喝她亲手熬的粥,整个人像力气完全被抽离一样,瘫软无力。
“我回去了,你如果真的很不舒服,还是通知你妹妹来比较妥当。”她故作冷漠的往后退两步,但这离开的动作对她而言却很难。
假如不是他刚刚冲动的吻了她,做出越轨的动作,她可能会留下来照顾他,但是他却过分的把她压在床上狂吻,简直像只猛兽!
一想起先前那个糊涂的吻,她心里是懊悔又有气。
“嗯。”又是一声有气无力的应和。
他压根儿不想起来,不想面对她的离去。
“你到底起不起来?别在我面前装死,我不会再同情你,谁教你刚刚——”提起被强吻的事,她脸色胀红的顿住,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