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因为他这句话而柔软,变得暖烘烘的。
“其实你大可不必老往台湾跑啊,等我想回吉隆坡时,我自然会回去,到时候……”再举行婚礼也不迟呀!不过这句话她只在心里想,没说出口,因为她还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快点头嫁给他。
其实从他这阵子态度上确实的改变,还有殷勤跑台湾的程度,早就通过了考验,但是不知怎地,她像是得到婚前恐惧症一样,老是在想婚与不想婚之间犹豫挣扎。
“为什么不把话说完?”他停下脚步,侧过身子面对她。“小爱,你在犹豫什么?”
在黑夜中,他俊修的身形显得孤单,那双黑瞳有着寂寥,寂寥的眼正洞悉的看着她,清楚看见了她心里的挣扎和犹豫。
那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但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我……我不知道。”迟疑的语气从粉唇吐了出来,她真的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
“如果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那我该如何是好?活该一直等下去吗?”她的回答实在太不负责任,让利行祎有点儿动气。
这近三个月以来,他用最大的耐心等待着她点头,等待她回到他的身边,但是苦苦等了这么久,等到的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迟疑?!
真是可恶!
“你大可不必这样委屈啊,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一个适合你、适合婚姻的女人,一旦找到了人选,你——”她也恼了,对着他咆哮,但是声音却在中途断掉。他阴鸷的神色让她噤了声。
“你继续说下去,我正洗耳恭听呢!”他冷冷开口,眼神和心口都发着冷。
“我、我偏不说,你能拿我怎样?哼!”一个转身,她逃掉了。
他那副模样,谁还敢有胆子继续说下去?不被他给宰了才怪!
梆艳爱一路跑回公寓,当她进门回到房间将房门锁住时,她听见了他也进门的声响。
之前,每当他来台湾找她共度周末,他们总是亲密的互相依偎,虽然没有发生亲密关系,但他们总是平和宁馨的共度周末夜。
但今晚,气氛不对了,她想一个人独处想一想。
至于利行祎,他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一晚他没有去敲葛艳爱的房门,而是选择睡在客房,独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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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葛艳爱的好友褚頵菲跟颜司墨举行婚礼的美好日子。
这场婚礼在“城堡”中庭外的私人车道上举行,现场搭起了一个大型的粉红色棚子。
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唯一不顺利的是葛艳爱和利行祎之间的冷战。
不过幸好他们并不是婚礼的主角,就算两人彼此间的态度刻意冷淡,也对这场美好的婚礼没有任何的影响。
“菲菲,快丢捧花!”
当婚礼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围着新娘子大叫。她们都是一群期待幸福婚姻的女孩,大家都已经准备好要接捧花了。
褚頵菲开心的朝女孩子们走过去,纤细美丽的她踩在一个圆形小斑台上,细致的手臂扬高。
“好,我现在要丢捧花了喔。”粉红色的捧花好漂亮,花束下的丝缎在半空中轻轻飘荡。
梆艳爱回头看着好友那脸幸福的笑靥,其实心里很是欣羡,也想过去分享好友的幸福,但是碍于昨晚跟利行祎的争执,她拉不下脸去抢捧花,只好背着自己的心意往外走。
这时候,在葛艳爱后方的褚额菲,脸上幸福的笑容不曾中断,而新郎颜司墨则是站在一旁着迷的看着他的新娘。
突然间,颜司墨看见新娘子娇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
他挑起浓眉,想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丙然他的观察没错,当褚頵菲要丢出捧花的那一刹那,她在围拢的人群中搜寻着企图逃开的葛艳爱,同时也看见了亦步亦趋跟着葛艳爱的利行祎。
顽皮的眸光再度闪烁,嘴角勾起俏皮的笑容,褚頵菲将捧花朝葛艳爱的方向用力丢过去。
“哇——”
“捧花飞走了啦~~”
女孩子们眼睁睁看着漂亮的粉红色捧花从空中咻地飞过。
“小心。”眼看捧花就要砸上葛艳爱的头,跟在葛艳爱身后的利行祎动作快速俐落的接住即将砸到葛艳爱的粉红色捧花。
“发生了什么事?”葛艳爱惊讶的转过身来,美丽的眸子对上利行祎那双深如泓潭的黑色眸子。
整天神情紧绷的利行祎难得露出笑意,将捧花递到她露着惊讶神色的美丽脸蛋前。
“这是你的好朋友要给你的,收下吧。”
梆艳爱瞪着那束捧花,以及他抓着花束的那只修长的手——
她该不该收下这束花呢?葛艳爱心头充满着犹豫。
“就算你不要,也得收下它!”利行祎看出她的犹豫挣扎,英俊脸庞上的笑纹敛去,脑海蓦地又想起昨晚的对话。
他强迫的硬将花束塞给她,然后绷着俊容离开粉红色的棚子。他想,既然婚礼已经完成,他该配合的也都配合了,接下来应该是他自己的私人思考时问。
“喂,捧花又不是我接住的,你干么塞给我?”葛艳爱在他走出去之后才回神,生气的追着他走出去。
“老公,你觉得小爱和利先生会不会是下一场婚礼的主角呢?”漂亮的新娘子在新郎的搀扶下,从圆形高台走下来,一脸开心的看着他宠溺的眼神。
“关于别人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确定,今天这场婚礼的主角会永远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像城堡里的王子和公主一样。”颜司墨低头吻住褚额菲,用坚定的爱意许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在粉红色的棚子内爱意飞扬,至于已经走出棚子外头的利行祎和葛艳爱,他们的爱情可能还得再多些考验,才会开花结果吧?
第九章
利行祎的私人座车抵达吉隆坡利家大宅。
这三个月以来,他难得在周末回利宅跟家人相聚,这个礼拜之所以例外,全是因为他和葛艳爱的争执与冷战让他决定提前离开台湾。
必于他和她之间存在的问题,他必须好好冷静的想一想应付的对策,而不是一再的迎合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完全不在乎他这阵子一再被拒绝的感受。
“行祎……”他一踏进家门,利母就得到了通知,匆匆来到利行祎的卧房门口。
这时候该在台湾陪伴女儿的继子,突然返回大宅来,让她直觉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罢月兑下外套躺上床的利行祎,起身打开房门,面对和葛艳爱有几分神似的继母。“妈,有事吗?”
“我只是想问问你,小爱……在台湾过得好不好?”对于小辈的感情一直没有多插手的利母,其实心里一直为他们担忧着。
明明该在三个月前就要举办的婚礼突然又延后,这让当长辈的心里担心,但却下敢多加过问。
“她好得很,阿姨不用替她担太多心。”而他,则心情很烂,情绪不佳。
想他可是堂堂大集团的总裁,在吉隆坡拥有呼风唤雨的权势,他的身边有多少女人等着他的青睐,可他心里偏偏只容得下葛艳爱,眼里只有她的身影存在。
这对一个女人来讲,是多大的恩宠!但她却视如敝屣,一点也不在乎。
她的态度让他心灰意冷。
“那你呢?”她也担心这个继子啊,不光只是担心自己任性的女儿。
“我不好,因为小爱不肯答应跟我结婚,她甚至……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嫁给我。”是心灰意冷又不知所措了吧?让骄傲的他在继母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挫败和惶恐。